“這到底是什么怪物呀，居然有兩個天賦技能。”
看到楚凡背后的圖像，嚴葉猛吸一口冷氣，她以為楚凡的技能很垃圾，所以藏著掖著，一點風也不放。
誰能想到，竟如此恐怖如斯。
“這兩條小魚。”江采雪盯著那兩條魚，愕然道：“到底是什么呀，竟然會互相吞噬，不會是《山海經》中的鯤吧。”
王參謀長想起來什么，不確定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兩條小魚應該是白冉和黑冉吧。”
白冉...黑冉...是什么？楚凡沒想到，兩條小魚竟然有名字。
“傳說上古時期，東方海濱有一部落，名為東澤。東澤以兩條小魚作為神進行祭祀，當風調雨順之時，食物充足時，部落祭祀黑魚，當水災蝗災，食物稀缺時，部落祭祀白魚。”
“但在一次祭祀中新上任的族長弄錯了祭祀的神物，在風調雨順之時卻祭祀了白魚。當夜狂風驟起，波濤洶涌，涌上的海水將整個部落全數淹沒，作為祭祀的白魚黑魚從此下落不明，再也沒有人見過這兩條神魚。”
王參謀長又補充了一句：“這是在一本先秦古書中看到的，可是末世以來，我收藏的很多書籍都化為灰燼，你們以后找到什么古書，奇書，怪書，可以都給我。”
王參謀長是愛書之人，做出這樣的請求并不讓人驚奇。
三人點點頭，除過楚凡，其他三人對于書并沒有興趣。
王參謀長將左手緩緩從楚凡身上拿開，楚凡背后的兩幅圖案逐漸變的透明直至徹底消失。
“可是這條魚和楚凡的技能有什么關系？”嚴葉想著王參謀長講的故事，沒有思索過來。
王參謀長望向楚凡，不確定道：“根據我的占卜和這兩幅圖案，你的天賦技能一定和運氣有關吧。”
楚凡猶豫要不要說出來，這兩項技能是自己唯一的底牌，如果這樣暴露出來，可能會留下禍端。
但是一味的低調會被他人認為軟弱，一味的謙虛會被認為沒有能力，一開始將底牌暴露出來，對于他人也是一種威懾，可以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楚凡直接回答道：“不是。”
王參謀長臉色劇變，從沒想到自己胸有成竹的猜測居然被他人直接認為是錯誤的，好奇道：“那是什么。”
楚凡向前邁出一步，淡淡道：“命運。”
平淡無奇的兩字，卻擁有無限的魔力，將幾人都拉入到思索的深淵。
王參謀長最先從深淵中擺脫出來，不敢相信道：“命運，怎么可能是命運，我占卜到你的天賦技能會對這場行動帶來極大的變數，讓這次行動走向極致的成功或是絕望的失敗，但唯一沒想到的是命運。”
楚凡如同神棍一般說道：“是命運，我可以預知到我的死亡，也會帶及與之相關的死亡。”
“我可以在一段時間內掌握自己的命運，讓命運之神站在我的神后，同樣在一段時間過后，命運之神會徹底離開我，我將在一段時間內失去命運之神的庇護。”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王參謀長像是變了個人，大笑起來，大叫起來。
“那兩副圖案原來是這個意思”
“白冉，黑冉，那個手，應該就是神之手吧。”
“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到底是什么樣的神，才能制造出魔神系統這樣偉大的東西，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什么書都看過，居然可以將上古時期的東西和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以一種奇妙的方式結合起來。”
“贊美你，贊美你，我的神，我的神，我的神。”
王參謀長如同最虔誠，也是最瘋魔的信徒，在口中喃喃自語道，低語著神，魔與之相關的事情。
楚凡被王參謀長這一系列似顛似狂的行為徹底嚇住了，平時捧著一卷書，古井般平淡無波的眼神居然會射出如此炙熱的光芒，死水被這心中的一把火燒的咕嚕咕嚕直冒泡。
溫潤如玉的書生呢，看淡一切的中年人呢，為何會當著眾人做下如果瘋狂，而又如此虔誠的禱告。只是這禱告的對象，并不是上帝，也不是真主，更不是佛陀，而是出現在地球還不到半年的魔神，那位在宇宙中漂流的魔神，那位如同美少女般的魔神。
江采雪悄悄來到楚凡身邊，拉拉楚凡的衣袖，示意把臉上一臉吃驚的表情收一收。
“早都給你打過預防針了，王參謀長并不是你想象中的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聽司令悄悄告訴我，這種事情以前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
“遇到有關魔神的事情，奇怪一點的，神秘一點的，就會變成這個樣子，但這次的動靜是最大的，相比較下以前的只能算小打小鬧。”江采雪趴在楚凡的耳邊輕聲說道：“王參謀長平時看書太壓抑了，這樣釋放下也好。”
看書怎么會壓抑呢，我看書從來都不會壓抑，會壓抑的只是你們，楚凡在腹中暗暗低語道，也只有他能聽到的。
江采雪感覺帳篷中的場面有些混亂，貝齒輕咬紅唇，對著癲狂中的王參謀長輕聲說道：“王參謀長，這些有什么稀奇的，魔神是神呀，能做出這些事情也不是很奇怪吧。”
江采雪的話像是有鎮神的魔力，將王參謀長從癲狂中拉了回來，王參謀長整了整衣衫，又坐回到椅子上，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王參謀長摸著桌上的另一本古書，傷感道：“你知道那本先秦古書有多珍貴嗎？相傳徐福是東渡扶桑之前，將自己認為最重要的事情，一五一十，不帶一絲遺漏，也沒有一絲藏掖，全記錄在這本書中。”
“我敢說，在現在還活著的人中，知道白冉黑冉，知道東澤，知道書中其他故事的人，只有一個。我原以為那本書被毀之后我再見不到有關那本書的痕跡，可沒想到，在今天，我竟然見到了了上古時代的圖案，白冉黑冉如同活著的兩條魚一般栩栩如生出現在現代社會，這怎能不讓我感到吃驚。”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意味著魔神看過那本徐福留下的先秦古書，甚至魔神親眼見過東澤這個小部落的祭祀，所以她才以這兩條小魚作為命運的象征。”
“東澤遇到好運時，他們向黑魚祈求，祈禱黑魚為整個部落帶來霉運，當他們遭遇到霉運時，他們向白魚祈求，祈禱白魚為部落帶來霉運，真是一個神奇而又奇怪的部落。”
眾人剛開始并不明白其中的細節，王參謀長指點出其中的細節后，眾人才明白這整件事情由多么恐怖。
原來魔神在幾千甚至上萬年前，已經在關注地球上的事情了。
命運，這一切都是命運，現在發生的一切只能解釋為命運，除此之外沒有更令人信服的解釋。
楚凡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些什么，不顧禮儀問道：“那本先秦古書叫什么名字。”
“名字...名字...”王參謀長大叫一身，說道：“想起來了，叫《魔事記》。”
楚凡打了一個寒顫，身上直冒冷汗。
他不能多想，也不敢多想。
那本書中一定藏著有關魔神的一些事情，如果自己能看到那本書，或許能從中發現些什么。
“那本書中的內容你還記得嗎？”
“我看過的書很多，大部分都忘記了，但如果能讓我看到有關那本書的一些東西，比如白冉黑冉，我應該能想起來的。”
楚凡和王參謀長兩人像是交流難題的同學，此時此刻沒有了上下級之分，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也很讓人神往。
場面又靜了下來，楚凡想著有關《魔事記》的那本先秦古書，想著這本書和傳說中的魔神到底存在什么樣的關系，而王參謀長想的是更為宏大，更虛無縹緲的東西，許多年后，當遇見大事件時，王參謀長總能想起那個時候的自己。
剩下的三人有些尷尬，其實他們對這些詭異的事情也很感興趣，特別是白冉和黑冉的故事，只是他們沒有抓到一些細節，沒有深刻理解其中的美與恐怖。
江采雪覺得不能讓場面這樣靜下去，不然這一天又要白白結束了，相對于什么白冉黑冉，徐福以及《魔事記》這樣虛無縹緲的東西，她更在乎這次的行動能不能取得成功，西京城在幾人的努力下能不能成功守護下來。
“王參謀長，我還是想確認一點，楚凡的能力和這次的行動有什么關系，我想知道有關楚凡和這次行動的具體細節。”
王參謀長清了清因為一系列因為祈禱和解釋而有些發啞的嗓子，說道：“在行動的關鍵幾步，可以讓楚凡參與進去，在關鍵時刻讓白冉吞掉黑冉，讓命運之神徹底站在我們這邊。”
讓白冉吞掉黑冉......楚凡一陣黑線，不就是暫時提高自己的運氣嗎，怎么在王參謀長口中變的如此高大上以及殘忍，果然讀過很多書的人想的事情和平常人就是不一樣。
楚凡及時插了一句：“我的技能有副作用的，讓......白冉吞掉黑冉之后，只能持續一段時間，在這之后，黑冉......又會馬上吞掉白冉，命運之神會徹底離開，這可能會帶來無法想象的恐怖。”
“我以前幾次差點進入天堂都是因為這個技能的副作用，所以我能用拳頭解決的事情，盡量不開技能，為他人好，也為自己好。我擔心的一點是，開了技能之后，雖然可以成功阻止掉儀式，但是會引來更恐怖的存在。”
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楚凡是藏了私心的，這個技能看起來很美，就像帶刺的玫瑰，當你想要采一朵別在頭發上時，才發現雙這手被玫瑰扎的滿是小孔。
楚凡將這個問題拋了出來，他要集思廣益，他想不出完美的解決方法來，也許其他人可以。
王參謀長首先回應了：“楚凡你現在是灰鐵二級隊吧。”
“是的，灰鐵二級。”
“這樣呀。”王參謀長眉頭皺了一會兒，突然放開，說道：“灰鐵二級等級太低了，發揮不出技能的效果，白冉不會很強大，黑冉也不會很強大。”
“這樣吧，你先提等級吧，給你四天時間先提到灰鐵五級，在給你一天時間休息，接下來的五天你再執行偵察任務，最后一天的破壞召喚行動你必須參加，在最關鍵一刻我們還是需要你的技能。”
楚凡有些猶豫，畢竟技能的效果加在自己身上，要是行動成功了，自己班師回朝過程中不小心滑了一跤臥在小水坑中溺死了，那可真的是有苦說不出，畢竟人都沒了。
“那黑冉...”
王參謀長大手一揮，笑吟吟道：“這個你不用擔心，到時候給你一個完美的答復，但是暫時需要保密。”
“你先升到灰鐵五級吧，得趕快，一天升一級時間還事有點緊的，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會給你提供足夠的援助。”
援助...楚凡想到一些奇怪的事情，你老人家親自出手，把那些什么喪尸，魔犬，知道名字的，不知道名字的直接打到半死不活，我上去隨便動動手指撿漏那種？
“你放心，醫療物資會給你管夠的，讓你今天晚上半死不活回來，第二天又生龍活虎出去。”王參謀長感受到楚凡奇怪的眼神，又馬上補充了一句：“你放心，這點權力我還是有的，不會在醫療物資上少你的。”
我的意思真不是這個呀......楚凡在內心哭道，但是沒有人知道他的痛苦，更沒有人知道他身上的另外一件事情，他和伊洛是簽了協議的，伊洛遠在千里之外也要吃他的經驗，升級要比正常人慢一倍。
歐耶，困難乘二，楚凡無力想道。
“對了，你們三人也跟著楚凡一起去吧，盡量加快楚凡升級的速度，對于這次行動來說，也是極為重要的一件事情。”
江采雪三人突然發現自己在這場行動中的唯一作用，就是給楚凡這個土老板打工，于是望向楚凡的表情都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