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又是同樣坐在沙發上,不過從王以冬換成了江采雪,而位置也由武裝執法者基地的風語廳改為了江采雪家的別墅。
江采雪說道:“還是明天早上九點,我們一起去武裝執法者基地,在那里與王以冬碰面,然后我們一起去‘瓜地’”。
“瓜地”自然指的就是被發現的天坑,又或者說是用來用來祭祀的祭壇。
楚凡坐在江采雪的對面,直視對方美麗的眼睛。
“說說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這個‘瓜地’行動與我和嚴葉有什么關系?”
江采雪端起桌前的一杯熱茶,送到嘴邊。
茶還很燙,水蒸氣不斷向上翻滾,江采雪自然也沒有多喝,只是輕抿一口,又放回到了桌上。
“今天能先不回答這個問題嗎?”
“不能,我不喜歡被人利用。”楚凡繼續直視江采雪的眼睛,沒有一絲猶豫:“就算是被利用,我也想知道自己那一點能被你看上。”
江采雪將眼神向四處移了移,心中并不想與楚凡發生對視。
她一手揉搓自己的鮮衣,一邊說道:“能先別問這個問題嗎?”
“不能,要么告訴我答案。要么...明天的行動你們自己去吧,和我沒有關系。”
楚凡從口袋中掏出了玫瑰劍徽章,放到了茶幾上。、
玫瑰劍徽章還是流動著暗黑色的異彩,同時帶有幾分冰冷。
嚴葉將被拋棄的徽章拿了起來,又放到楚凡的手中。
“楚凡,別這樣,要相信江采雪,她對你沒有惡意,只是暫時沒法回答這個問題。”
楚凡厭惡的看了徽章一眼,心中帶著幾分恨意,眼神帶著幾絲兇光。
楚凡抬起右手,隨即向著空中狠狠一甩,劍玫瑰徽章就飛了出去,不知道飛向這座別墅的何處。
嚴葉睜大了眼睛,根本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幕:“你。”
嚴葉朝著楚凡大吼道:“楚凡,你干什么?你心中有氣干嘛朝著這徽章撒氣,這徽章又沒有得罪你。”
吼完楚凡的嚴葉向四周望去,想要把徽章撿回來。
可是楚凡動作實在是出人意料,完全沒有先兆可言,嚴葉根本不知道徽章飛到了哪里,又該如何去找。
沒有頭緒的嚴葉向四周望了幾眼,見實在沒有頭緒,只好拿地板撒氣,對著地板狠踩了幾腳,又坐回到了沙發上。
與江采雪一起,坐到了楚凡的對面。
江采雪右手狠狠攥拳,鋒利的指甲像刀一般鋒利,又如鐵錐一般刺骨,狠狠扎進肉中。
她不敢望向楚凡,更不敢望向四周,她害怕自己一掃眼會看到那個孤零零的徽章。
“嚴葉,坐過來,你就不怕她啥時候把你賣了,她現在能騙你,誰能保證她以后不會騙你。”
嚴葉倔強的努了努嘴,說道:“就算被采雪騙,我也心甘情愿,再說這只是你的一番情緣,采雪并沒有騙我們,只是有些話暫時不好說出口。”
嚴葉摸了摸江采雪的頭發柔順的長發,說道:“采雪,是這樣嗎?你并沒有騙我們對不對,只是有些事情我們暫時不能知道,是不是這樣?”
江采雪并沒有說話,只是繼續低著頭坐在沙發上,胳膊暗暗用力,指甲入肉更深了。”
嚴葉繼續撫摸著江采雪的頭發,輕聲道:“采雪,你并沒有騙我們對不對,對的話就點點頭吧,讓眼前這個人丟丟面子。”
江采雪沒有回答,也沒有點頭,只是忽的站起身子,帶著哭聲說道:“明天早上起早點,我帶你們過去。”
話音剛落,江采雪就朝自己房間大步走去,緊接著是沉重的關門聲以及房門反鎖聲。
嚴葉看著江采雪暗淡的背影逐漸消失,心中說不出的難受,她想起與江采雪的第一次見面,對方如同天上下凡的小公主,美麗,而又古靈精怪,又像是精靈,調皮又可愛。
和現在的背影完全不同,現在的她身上壓了太多東西,這些東西,她絕不會主動說出口,哪怕冒著被別人誤解的風險。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干嘛要發這么大的火。”嚴葉望向還是一副冷面孔的楚凡,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好隨便說道:“采雪是什么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沒有采雪,你還在在你的垃圾堆中和垃圾過生活呢。”
“要是沒有采雪,你的伊洛還能去那么遠的地方接受治療嗎?要是沒有采雪,我受了那么重的傷還能活過來嗎?你只為你自己想,為什么從來就不替身邊的人多想想,特別是采雪多想想。”
楚凡聽到嚴葉連珠炮似的質疑,并沒有太多表現,沒有復雜的表情變化,自然也沒有鋒利的言語回應,只是隨手拿起沙發的書,看了起來。
“楚凡,我給你說話呢,別拿你的書作偽裝了。”嚴葉看到對方的模樣,心中是更加的來氣。
沖了過去,一瞬間將楚凡正看的書合住了。
兩只手擠著楚凡的腦袋,眼神對上對方的眼神,一字一句說道:“楚凡,我給你說話呢,認真聽好了。”
“這個世界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對身邊的人好一點,特別是采雪。”
“說完了沒有?”
“說完了。”
“說完了就放開,近距離看你的臉,丑極了。”
嚴葉無聲眼淚流了出來,落在楚凡的身上,低聲吼道:“楚凡,你混蛋,你根本什么就不知道,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嚴葉松開了楚凡的腦袋,抹著眼淚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緊接著又是清脆的房門反鎖聲。
楚凡看著嚴葉的背影,沒有說什么,只是打開被嚴葉合上的書,繼續看了起來,似乎剛才自己并不是這場沖突的主角。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楚凡輕聲念著書中一句話,一遍,兩遍,三遍,五遍,乃至十遍。
楚凡拿起書,回到書房,閉上了房門。
不知過了多久,楚凡伏桌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楚凡打開房門,門外無人,門前有一個盤子,盤中有一些烤面包和一杯牛奶。
楚凡端了進來,將烤的有些發焦的面包吃完,然后將牛奶一飲而盡。
楚凡將盤子和杯子又放回到門外。
又過了不知多久,門外傳來腳步聲。
聽到這聲,楚凡合上了書,吹滅了蠟燭,在書房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