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鬼對于陌生的環(huán)境充滿了謹慎,而設置這一切的盧照卻是如魚得水。
在他眼中,此刻五鬼在這法陣中恍若眼瞎了一般,四處移動,但是放眼望去,他們騰挪在一個固定的范圍當中,真若那甕中之鱉一般,只能坐等死路。
盧照沒有大意,現(xiàn)在還不是出手對付他們的最佳時機,他在等一個契機,等五鬼方寸大亂,到時候一切水到渠成,煉化到虛景也會輕松不少。
這一契機很快便在盧照面前產(chǎn)生了。
古話說的好,夫妻原本是二人,即使是夫妻,也有可能因為事情產(chǎn)生分歧,最終招致勞燕分飛的結局,而五人原本相交就不是甚篤,再加上以前的齷齪,沒一會,因為久久找不到出路,鄧垚抱怨道:“劉焱,你剛才還夸下海口說定會拿下那小子,現(xiàn)在卻被他困在法陣當中。”
“誰能想到這小子長于此道?”劉焱沒有注意到鄧垚說話的語氣,只是有些憤怒,獅子搏兔,尚用全力,而自己卻是三番五次抱著僥幸心理,未竟全力,招致如此下場,能張口閉口道劃下道來試試的人又怎么能當做普通臨者對付,真是在壁畫中呆久了,連腦袋都生銹了。
“還有,沈淼你也是,非要占這小子身體!”鄧垚見劉焱認下錯誤,一時間胸中憋著一口氣,他將苗頭對向沈淼,為什么選沈淼呢?因為憤怒的惹事的金鑫他惹不起,金鑫在五人當中不僅是脾氣最為火爆的,而且也是實力最強勁的,也唯有老陰人林森可以與之爭鋒,而劉隊剛才在另一條路最初遇見的便是林森和金鑫在爭奪對于劉隊身體的控制權,也正是這個空隙,劉隊的生魂才能躲在腦海深處,福禍相隨,大抵說的就是如此。
沈淼雖說平日里性格溫婉如水,卻不知,水的性子卻是最反復無常,鄧垚在此時的抱怨被無限放大,沈淼骨子里的陰沉被激發(fā)出來,她飄搖一笑,指著鄧垚,說:“你個拖后腿的夯貨,就別說話了好嗎?和蚊子一樣嗡嗡嗡嗡叫,又和那瘋狗一般,逮著誰咬誰?”
“我拖后腿?”鄧垚氣急敗壞說道。
“可不就是你嗎?”沈淼笑盈盈地繼續(xù)說道,“剛才劉焱要一擊斃那盧照的命,死了活著對我們又有什么區(qū)別,只要不破壞他的身體就可以了,你卻偏要心存齷齪,不愿出這最后一擊的力……”
沈淼沒有往下說,但是誰都能體會到她這句誅心之言,用白話解釋就是,鄧垚,別指責這個,抱怨那個了,這鍋,還是你來背吧,人家劉焱有方法,但是巧婦難做無米之炊,而你卻偏偏藏著這米。
鄧垚自然是聰明人聽出了沈淼話里的意思,他臉色漲紅,說道:“再有一擊,我便……”
本來順著沈淼的話說下去,他自己也覺得自己有些石樂志,男人哪能說自己不行,是弱雞,于是鄧垚轉了彎,說道:“劉焱剛才不也是充滿信心地說著,這么多下,那盧照雖說面如金紙,但是依舊好好的,我這也不是為了保存力量,為了最終尋找陰陽圖留下一絲力量,我們在這里待了多少年?世道變成什么樣了我們又能知道嗎?將力量毫無保留得用在這人身上,豈不是得不償失?”
“呵呵。”沈淼一語便不再言語。
金鑫、林森作壁觀上,看著兩人爭吵,心底也有些不耐煩,林森見局面僵住,打趣說道,“大家可別窩里橫,不要忘了,沒有陰陽圖,不能擊殺蛇姬,不能擊殺蛇姬,我們便要生活在恐懼當中,而最重要的是,咱們的門派當時可是認為咱們必死的,現(xiàn)在回到門派,只會被驅逐,被選中已經(jīng)是我們的悲哀了,如何才能在這之中獲得最大的利才是我們該考慮的事情。”
“是極是極,距離陰陽圖出世還有半年,這半年我們可是得好一陣忙活,對了當年你把地圖藏哪了?”金鑫點點頭,看著沈淼問道。
“壁畫極西七十里。”沈淼淡淡說道。
“這次,姑且放過這盧照吧,等我們養(yǎng)精蓄銳一番,定要他好看。”金鑫罵罵咧咧說道。
“誰要誰好看,還說不定呢。”盧照話音傳來,嚇了五鬼一跳,他們可是封閉了劉隊的六識在講話,不曾想這盧照還能聽到,五鬼的臉色一下子便陰沉如水滴下一般,他們還是對這盧照有些低估了。
“你是誰家的小子?”林森沉聲問道:“你家長輩沒告訴過你我們五人為人族做了多大的貢獻嗎?蛇姬當初為禍人間,若不是我們五人,人間定會生靈涂炭,現(xiàn)在你將我們困于此,不能在定時將蛇姬封印殺死,到時候,蛇姬一旦掙脫牢籠,如同游龍入大海,可就再難對付了,你可別為了一己私欲,成為千古罪人呀!”
盧照搖搖頭,說道:“人間興衰,與我何干,我所做便是捉盡世間厲鬼,你們該待在地獄,靜待贖罪輪回,而不是在人間蹉跎歲月。”
“賊子爾敢?”金鑫怒罵道,現(xiàn)在他才明白盧照的目的,不是為了讓五鬼困在此地,而是將五鬼擊殺,這就讓他們很不能忍受了,他們五鬼生前可是順風順水,都是自己對別人說讓他們下地獄,現(xiàn)在別人對他們說,一種荒誕的感覺在五鬼中間產(chǎn)生。
“你們看我敢不敢?”盧照一指擊出,一股力道在指間迸發(fā),對付五鬼,最簡單的不就是讓他們感受到地獄的殘酷么?要知道地獄更適合鬼物修行,但是其中艱苦的環(huán)境也是飽受鬼詬病。
五鬼雖然不知道盧照在何處發(fā)出攻擊,但是他們知道的是,盧照既然有攻擊的意向,空氣中定會有波動,此時控制盧照身體的是林森,林森膽大心細,聞耳后有攻擊將至,他立刻閃向一邊,盧照第一擊未能奏效。
‘砰’
又是一指,林森閃身躲過,他的鬼身上滲出細密的東西,他有些吃力地說道:“我們必須聯(lián)合起來,不然待會便要在此殞命,可憐辛苦一遭,還未享受這大好河山,便了了此生。”
這話一出,就連鬧脾氣的鄧垚也是面色一變,五人相繼,照五行相生,再次連貫,這下林森躲起盧照攻擊輕松不少,盧照嘆了一口氣,終歸底蘊過于微薄,對付五個殘魂,竟然這么久還未拿下,要是師父再此地,估計會杖斃自己這個丟人的玩意吧。
盧照能感受出五鬼大約是生前是兵者實力,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五鬼生前可不是什么兵者的實力,而是盛斗者實力,臨兵斗者,到達斗,臨近者,便是天縱之才,但也正是天縱之才的名頭,才會選入對付蛇姬不是嗎?
只是融入壁畫,再加上這些年都鎮(zhèn)壓著蛇姬的靈性,五人也是飽受折磨,竟然墜至兵者,現(xiàn)在被臨者欺負,還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就是現(xiàn)在!”五鬼已經(jīng)有些恍惚了,盧照意識到自己的機會來了,兩指并發(fā),左虛右實,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林森一時不慎,竟然被戳中,一股怪異的勁道順著劉隊的皮囊,透進來,作用在五鬼身上,最弱的鄧垚率先發(fā)出慘叫,不省人事,沈淼說得的確不錯,鄧垚,是最弱的。
“來生再見!”繞是林森,心態(tài)也有些崩了,他看了鄧垚一眼,轉而又開始抵擋盧照氣大力沉的又一擊。
又是三下攻擊,林森覺得自己魂體有些散了,此時,沈淼、劉焱也是承受不住昏了過去,林森、金鑫對視一眼,看著云霧繚繞的神周,一股無力感讓他們有些難做。
又是一擊要來到,兩人放棄了抵抗,昏過去,比清醒地看到自己被臨者邪修拘入自己的法寶里邊。
“你們在干嘛?”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他迅速跑來,擋住盧照攻向的一擊,說道:“這里我是給你們調查的,可不是給你們打架的。”
“對了,你的拳頭怎么軟綿綿的?”周呈祥瞇著眼看著盧照。
這么大動靜,陸零、孟婆也是走出來,待在一旁,隔岸觀火。
“你們這些機關單位也可以這毆打上級嗎?還是說,你們本就是假冒的?”周呈祥繼續(xù)說著,盯著盧照的表情。
周游卻是沉不住氣了,“假冒?有誰敢假冒這些單位,你還真是會開玩笑。”
“也對,不過你們調查歸調查,把我的鬼屋搞的烏煙瘴氣的,本來我都維修半個月,就要營業(yè),現(xiàn)在你們搞這樣,我的開業(yè)期限又要無限延遲,你們說說,是不是該上報ZF,給我賠一下?lián)p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