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交代吧！”周游無聊地把玩著手中的筆，客串著筆錄工作者，“你是我見過最鎮定的殺人者，一般只有醫生或者殺人狂魔，而且還是心性邪惡或者特別強大的人才會在殺完人后還能保持鎮定，毫不在意。”

“姓名？”

“白義。”

“性別？”

“男。”

“年齡？”

“37。”

“職業？”

“包工頭。”

“只從事過包工頭？沒做過其他工作？”

“以前是農民。”

“這位女士先出去吧，我們問完你老公你再進來，虞示，送她出去，讓白薔陪著她吧！”周游看了眼憔悴的杜梅，皺著眉說道。

“警察，這件事都是我做的，與我老婆無關，你們放了她吧！”白義懇切說道，不管是不是正當防衛，他都不愿意讓媳婦涉嫌這件事，家里還有孩子總要有一個人操持家業。

“有沒有關系我們自己清楚，你從實招來就好。”周游擺擺手，示意不想聽下去，這樣求情的話他聽過很多，但是古人說過一句話，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可是這些人呢，總是記不住呀。

“好了，現在可以交代那天發生的事情了，所有情節都要說出來，不要漏掉一絲一一毫的信息，你要知道，你現在可是掌握著自己的命運和你妻子的命運，實話實說，剩下的我們判斷。”虞示重新坐回來，周游用筆敲了下桌子，示意白義回過神來。

“我一定會實話實說的，只求警察能公正辦事。”白義咬著牙，點點頭。

“7月15號，工地放假，除了在工地值班防止偷盜的工人以外，所有人都回家了，我和···”白義眼中充滿回憶之色，說道。

“別扯那些沒用的，直接從作案那天開始說。”周游將筆記本上記錄的劃上線，打斷白義。

白義咬了咬干澀的嘴唇，深吸一口氣，說：“好，好。”

“7月20號，早晨我和老婆去干農活，中午回來的時候，我在橋這邊洗鐵鍬，我老婆在另一邊，不知道那個畜生什么時候出現的，我轉過頭時就看見他把我老婆的頭摁進水里，當時我怒火中燒，我將他后腦勺一鍬，接著拽著他摁進水里，由于當時氣炸了，就把他淹死了，然后尸體當時我記得在岸上，但是我想完處理尸體的辦法時，尸體不見了，我沿河找了一路，都沒找到，我真的沒對尸體處理，警察你要相信我！”

“沒了？”

“嗯，沒了。”

“你妻子在這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她是受害者！是我不讓她告訴你們這件事的，你也知道在農村人家，男人說一，女人不敢說二。”白義說道。

“你妻子沒參與殺人嗎？她作為受害者當時就不憤怒嗎？”

“都是我干的，她心里害怕，我讓她回去了。”

“真的嗎？”周游盯著白義的眼睛，厲聲問道。

“真的，我是老百姓，做出這件事就很害怕了，現在被抓了更害怕了，還怎么敢說謊？”白義苦笑著說道。

“中午具體指的幾點？”

“十一點過一點吧！我記不太清了。”

“你是只看到劉仁啟在對你老婆行兇，然后暴起傷人的嗎？”

“沒有，這畜生糟蹋我老婆，要是再回到那天，老子還是會殺了他的。”白義說道這里眼睛又紅了。

“尸體真的沒有藏起來？好好想一想，是不是埋到家里哪個地方了？或者放到灶里焚燒了？”

“這個真沒有，當時一轉眼尸體就不見了，后來也沒找到；我要是報警說我殺人了，尸體不見了，我去自首，比人一定會當我是二愣子的，說我擾亂治安的，所以我才沒去自首。”白義懇切說道，言語里充滿了對自己罪行的深刻反省。

“好了，問完了。”

“你和誰殺的劉仁啟？”

“我，我一個人做的。”剛要放松，白義的耳邊又響起這聲問話，差點就說出了事情的始末。

“好了，沒事了，你先下去休息一會，說不定有些被你忘記的東西會想起來。”

“虞示，去把杜梅叫進來，白義，跟著虞示吧。”

“這位小兄弟，你們是什么組織呀！”白義走出門，迫不及待地問道，這些人都沒穿警服，但是看起來似乎是警察一樣，村長對這些人也很客氣，問村長村長只說上邊來的人，上邊，是誰？

虞示轉過頭，輕蔑地看了白義一眼，“不該問的別問，你還是多回憶一下，把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記了，尤其是尸體，在場人數，要知道，你所說的這些雖然可能···閉嘴吧！”虞示突然意識到自己話有點多，急忙止住。

白義無奈地搖搖頭，這些人精，怎么口就這么嚴。

本來白義以為自己會被關到杜梅休息的地方，誰知就在自己看到杜梅的影子時，又被扭送到另一間房子。

在煎熬中，審問結束了，杜梅也沒再和他相遇。

“這兩人還真是，一個有情有義，一個無情無義，能成為夫妻也真是奇葩呀！”虞示看著筆錄說道，“就像劇本一樣！”

“對，劇本！”

“兩人肯定是對好口供了，有句話倒是沒說錯，在農村，男人說一，女人不敢說二，通過觀察兩人的性格，這個主意很明顯是白義想出來的，真是一個精明的家伙，真想不通這家伙只是一個包工頭，現在的包工頭這么精明了嗎？心性，策略，知識都超出常人，國家的教育已經普及到這么深了嗎？看來這家伙是受過義務教育的人呢。”

“那我們怎么辦，做了些無用功？”

“不算無用功，基本都是事實了，最真的謊言是九分真一分假，里邊大部分都是事實吧！劉隊說過那痕跡被人抹去，這里邊目前的在場人數就三個，白義不知道，那一定是杜梅做的，所以白義話語中的假話是很容易判斷出來的。不過此案中有鬼物作怪，即使白義說的是事件的真相，我們也不能全信。”

“周大哥，鬼物真的存在嗎？這不是封建迷信嗎？我們不是要破除迷信，相信科學嗎？”虞示問出這個困惑他許久的問題。

“科學，確實值得相信，但是科學在發展，還是個小孩，有些東西不是科學沒有解釋，而是解釋不了，相信科學是對的，但是這些鬼物也不算得迷信，你要是實在接受不了，就當做特定地點形成的強弱磁場吧！”周游笑著解釋道，其實到現在為止他還是不相信鬼物的存在，所以就找了最接近鬼物真相的一個觀點，磁場。

“磁場？鬼物？厲鬼？那盧照說要給咱們做一些什么，我們要用嗎？”

“用啊，怎么不用，這就相當于用東西干擾磁場，讓他失去部分作用，讓人體的磁場保持和地球磁場的同步，不受嚴重影響，這樣解釋或許有些生澀，我換句話吧，不想死的不明不白你就戴上吧，畢竟專案組以前可是有將近20人的。”周游也看出虞示對盧照似乎有些敵意，直接說道，說不說是他這個前輩的事情，做不做就不關自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