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示回到辦公室，將沒接到趙奉義的事情告訴劉隊，劉隊臉上先是驚詫，隨后露出擔憂的表情，他皺著眉說道：“興許，上邊的決定是對的，專案組不能只居于一隅。”

虞示撇了撇嘴，搖了搖頭，說道：“怎么可能，這樣的組織多了反而不美，而且量化的難度不諦于我們達到趙大哥的高度。”

劉隊抬起頭，看著反駁自己的年輕人，沒有生氣，問道：“怎么說？”

“您也別說我自私，什么想要享受奇貨可居的心態(tài)，首先實現(xiàn)全國普及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但是您想過阻力嗎？”虞示說道，他不知道劉隊的出身，但是他知道劉隊對于政治上的門門道道都不清楚，即使經(jīng)營這樣的一個組織，當上了小領(lǐng)導，也只不過是小打小鬧，格局上總歸是有些小。

“首先，我們就說說組織里的盧照和趙大哥吧。

盧照比較神秘，加入專案組比起我早一些，他以前和專案組合作，總體而言他對于專案組是利大于弊，不過他天性涼薄，幫助我們更多的是因為互惠互利，當初在白家灣他提到過他修行的人間地獄，雖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光從名字來看，肯定是存在副作用的。

對于趙大哥，他出身道門，當初在白家灣他將道德經(jīng)給予我們學習修行，應該是和盧照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道德經(jīng)晦澀難懂就不說，更困難的是，后邊要輔以藥材修煉，而這將是一筆極大的開銷。

單從這點我們可以知道，一，經(jīng)義不輕傳，否則我們專案組發(fā)展這么多年，近來才接觸這些東西，如果說有什么限制發(fā)展，那就是口口相傳，也就是只在師父弟子之間相傳經(jīng)義；二，經(jīng)義難，單從我這幾天的學習，我才發(fā)現(xiàn)以前學習的科學知識也不算太難，這經(jīng)義難在三方面，一來這些太過玄幻，接受起來比較難；二來新的領(lǐng)域，年輕人心性不夠平靜，難以立即看到效果，三來需要名師指導，而專案組就趙大哥能做到。三，難以為繼，這經(jīng)義修行太耗費錢財，您覺得即使其他省市成立之后，又能發(fā)展多久？還有趙大哥未必愿意將自己宗門的東西施行全國。”虞示向劉隊分析著，劉隊沒有說話，他想要看看這個年輕人究竟想要表達什么。

“還有，您說的那個開發(fā)能力的方法，這個可行性實在是太低了吧，死亡率那么高，即使在其他省市組建成功，人家也未必愿意將自己的兵給您做實驗，您可能對于百分之十，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覺得已經(jīng)很高了，但是在一些領(lǐng)導眼中您就是在草菅人命，我們專案組除了馮大哥，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和家族有關(guān)。而且我們都不是嫡子，沒有繼承權(quán)，所以沒有利用價值當個棄子，有利用價值便是家族功臣，從而博個地位。”虞示說到這里，停了下來，轉(zhuǎn)了個彎，“從另一方面，盡管您所作所為是為了幫助各個城市健全治安，但是有多少人和您持著相反的想法，他們會認為您是為了觸動他們的利益，會阻撓您的行為，即使在S市，要是沒有我爺爺?shù)姆龀郑胂耄F(xiàn)在您能有多少成就？”

虞示說了很多，旁敲側(cè)擊地道出了虞書記的想法，劉隊目光一黯，臉上的皺紋似乎都多出一些，他似在鼓勵自己又似在給虞示答復的說道：“無論遇到多少困難，多少阻撓，我都會盡我一生，致力于這項事業(yè)，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虞示看著這個還未知天命，但是看起來已經(jīng)年近花甲的劉隊，他的內(nèi)心被觸動一下，不過畢竟是家族子弟，自小便經(jīng)歷無數(shù)勾心斗角，此事自然不會因為感覺到劉隊理念高尚便點頭納拜，甘為驅(qū)使。

說完這句，劉隊沒繼續(xù)說，他的理念和信心都在心中，口頭上說出來不是他的風格。

兩人陷入沉默，周圍的空氣一陣壓抑。

余印偉從外邊走進來，兩人都沒察覺。

“劉隊，我發(fā)現(xiàn)一件奇怪的事。”余印偉從旁邊的水壺倒了一杯水，坐在椅子上說道。

“什么？”劉隊看著余印偉，有些驚詫他是什么時候進來的。

余印偉沒有看劉隊，自顧自地說道：“這幾日，馮大寶和我的交流在逐漸減少，而且更難以置信的是他每回和我交談都會旁敲側(cè)擊地詢問關(guān)于趙大哥和盧照的信息，您說這是不是很奇怪？而且我也旁聽過梁澤的課，他上課確實十分能調(diào)動學生的積極性，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些同學如同木偶一般被他調(diào)動著，只是下課后又失去了那種感覺，所以我也不清楚梁澤是否在迫害著學生們。還有一件事，他似乎注意到我了，最近他每天都找我聊天，我，我該怎么辦？”

余印偉一口氣說了很多，事關(guān)梁澤，他不敢馬虎。

“不用擔心，他不敢害你。”劉隊說道，“至于他的接觸，你把他就當做普通的老師，如果能在接觸的時候了解更多關(guān)于梁澤的信息，就更好了。”

“哦，好的。”余印偉點頭。

虞示見余印偉不解，接過話茬解釋道：“我們和這次案件的首領(lǐng)簽訂了契約，就是和我們當初在白家灣簽訂的那個契約有些類似，總之，鬼物實力遠強于我們，我們只能迂回處理，盡快發(fā)展自身實力。”

“契約？”余印偉回憶著上次白家灣的事件，疑惑道：“難道這次的鬼物也達到了鬼兵的實力？”

虞示苦笑一聲，“鬼王。”

“鬼王是什么？”余印偉問道。

“厲鬼，紅衣，鬼兵，鬼將，鬼王……你說厲害不厲害，不過這鬼王很可能是受傷的鬼王，不然也不可能和我們簽訂契約。”

“有幾成真?”余印偉說道，“鬼王要是能肆虐人間，那人間豈不是亂套了?秩序綱常都違背了，你們可能被那鬼王騙了，對了，那鬼王是誰?”

“陳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