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騎虎男子
- 景鼎
- 二二十三
- 3346字
- 2013-06-04 01:56:31
王危王景正在談話之時,王慶快馬加鞭,報來敵情!
“王家鐵軍,鋼鐵軍紀,赫赫威名,慌張什么!”王危見王慶焦急的模樣,朗聲道:“來的是哪方敵軍?大周王朝?大夏王朝?”
“上將軍,既不是大周王朝,也不是大夏王朝。”老奴王慶脫口而出,“只有一人,一虎,不過軍情卻是萬分嚴峻!”
“一人,一虎?”王危眉頭一挑,心頭一顫。他深知自家軍隊的厲害,以一千鐵軍,就能夠剿滅十萬悍匪,絕對不是泛泛之輩。而如今,極為厲害的王家鐵軍,竟然是讓一人,一虎,弄的軍情萬分嚴峻。這究竟是哪方神圣?
他自問,他做不到!
單槍匹馬,他也不敢對王家鐵軍胡來!
“走,隨我去看看。”王危大手一揮,上將軍的威嚴立馬顯露出來。頓時諸多將領,均是踏步如飛,緊隨其后。
王慶抱著王景,也緊緊跟上。
。。。。。。
軍營之外。
王家鐵軍,軍紀相當嚴明。王危還沒趕到之時,眾多軍士在將領的指揮之下,已經擺開陣勢,防御敵人。
站在最前方的是一排排穿著黑鐵重甲的軍士。
黑鐵重甲,寒光閃閃,每一套,均是極厚極重,生硬無比,普通馬匹馱上,立刻就要被壓成殘疾。正因為這樣,這一排排身穿黑鐵重甲的軍士,放在戰場之上,就是一個個移動的鋼鐵堡壘,堅不可摧。
就算敵軍有烈馬沖鋒,也絲毫不能被撼動!
黑鐵重甲軍士之后,便是一桿桿大槍兵。密密麻麻的大槍兵,槍鋒銳利,躲在黑甲之后,伺機尋找出槍時機。
時機一到,一槍出手,馬上就要人性命。
其中,更是深藏了不少手持大雕弓的射雕武者。他們如同雕般敏銳的目光,所及之處,就是一發利箭,避無可避,金石不擋!
更有真正實力超絕的武者,也是隱藏在軍隊之中,是最后的殺器。
可是此時此刻,如此恐怖的王家鐵軍,卻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強敵。
王危領著一眾將領,直奔前線,王慶則是抱著王景,不再前進,站在一個小山包上觀望。
“那是?”
兩道身影,逐漸在王景瞳孔之中放大,儼然正是王慶口中的一人,一虎。
那人,是中年男子模樣,氣定神閑,身穿紫色華貴大袍子,正騎在虎背之上,顯得極為雍容。
他胯下之虎,比普通老虎的塊頭足足大了兩倍。這頭大虎,還生了兩根尖刺一般的胡須,一條大尾巴,更是分了三叉,就像一根三叉戟一樣,模樣兇殘至極,有沖天的戾氣。
甚至大虎血盆大口之中的血腥氣味,都傳到了王景鼻子當中。
最令王景心驚肉跳的,這一人一虎,緩緩而行,竟然視王家鐵軍如同無物。
不錯,堂堂王家鐵軍,如同無物!
大虎一步步往前踏著,一排排身穿黑鐵重甲的軍士,就像被分開的浪花一樣,碰都碰不到大虎一下,是大虎隨身攪動的氣流太強烈了。
對,走步之間攪動的氣流,都如此強大。
此時,可以不客氣的說,戰場之上的這些“鋼鐵堡壘”,在這一人一虎面前,就是空氣。
空氣,造不成任何阻礙的空氣!
“嗖。。。嗖。。。嗖。。。”
黑甲軍士難以抵擋之后,明晃晃的長槍刺出,更有可射天上大雕的利箭穿云而出,聲勢極為駭人,就算是王危,也不得不避讓三分。換做旁人,立刻就要死無全尸。
不料,那一人,一虎,根本就沒有停下步子,乃至于絲毫躲閃或者抵擋的念頭,都未曾產生過。
一人,一虎,仍舊是筆直的朝前移動著,不緊不慢。
噌。。。噌。。。噌。。。
桿桿長槍帶著猛烈的破空聲,刺到了大虎的肚皮之上。不過,大虎的肚皮,卻宛若堅不可摧的神器,一碰之下,精鋼長槍,居然是寸寸斷裂,化為一粒粒鐵塵。
這可是精鋼!
隨后,大雕弓射出來的利箭,狠狠的扎向虎背之上的那名紫袍男子,紫袍男子卻是微微一笑,動也不動,全憑利箭殺身。
這些平日里殺敵對陣,無往不利的利箭,此刻就像泥巴捏的一般,射到紫袍男子身上,居然全都折斷成一截一截的,碎的不能再碎。
震撼,驚顫,不可抵擋!
一股子墜入深淵的絕望,席卷了王家鐵軍,每一個人的心靈。
一人,一虎,不需要任何多余的動作,只要隨意走過一路,就讓王家鐵軍,如同面對億萬敵軍一般,生出不可抵抗之心。
“上將軍,我來!”
臨危之際,王危身旁,一名炯炯有神的紅袍大將,挺身而出。他乃是軍中的神箭手,曾經一箭射出,光憑利箭帶起的大風,就震死過一頭深山大熊!
他有自信,就算在牽熊武者中,也沒有幾人能擋住他的箭。
王危面色嚴肅,點了點頭。
紅袍大將馬上掏出一口玄鐵鑲金大弓,一支金光閃閃的大箭,朗聲道:“上將軍,此弓乃是我祖傳的玄鐵金弓,此箭更是我收羅十年而來的絕世好箭。弓箭合一,有神鬼不測的威力,是我畢生射出的最強一箭,定為上將軍斬殺此人,立下不朽軍功。”
說罷,紅袍大將雙手拉弦,腳踏弓身,鼓足渾身氣力,“嗖”的一聲巨響,金箭“噼啪噼啪”的竄向虎背上的紫袍男子,金箭箭頭,更是直對紫袍男子的眼眸子。
所有人的心,盡皆是在此刻提了起來。就連在大雪之中的王景,都冒出一頭冷汗。
“噗嗤。”
突然之間,紫袍男子卻是一按大虎的頭顱,大虎順從的停下了步伐。隨即,紫袍男子眼睛都不眨一下,靜靜的等待金箭射來。
“什么!不可能!他難道想用眼眸子接下這一箭?這太瘋狂了!”王景頓時感到不真切了,他甚至不敢想象,金箭射入眸子中,那種血肉模糊的恐怖。
金箭越來越近,最后“嘩啦”一下,就要刺到紫袍男子的眼眸了。
“什么!”王景渾身一哆嗦,只見金箭刺到紫袍男子的眼眸后,居然沒能在其眼眸之上,留下半點痕跡,反而是自身崩裂,化為一道金光,就消失了。
下一刻,紫袍男子突然一聲低喝,胯下大虎一個騰身,就躍過上百丈的距離,直逼到王危面前。
一躍百丈!
頓時,所有人都徹底明白,先前的一切攻勢,對于紫袍男子來說,都不過是兒戲。紫袍男子有斬殺場內任何一人,然后安然離去的實力。
不,是將一千王家鐵軍盡數斬殺的實力。
就算是上將軍王危,也不能幸免。
此人究竟是誰,實力強橫到如此地步?
他究竟要干什么!
沒人知道。
只見紫袍男子,騎在虎上,二指并立,指向王景,冷冷道:“你,就是王危?”
王危點頭,心中卻已經轉過千般念頭:“一躍百丈,刀槍不入,莫非。。。莫非傳說是真的,武者之上,還有更高的境界。無論如何,今日,就算他擅自闖入軍營,犯下滔天忌諱,也只能委曲求全,不可再開罪此人了。”
擅闖軍營,是軍中大忌,是對三軍的挑釁,常人犯下,絕對是死罪難逃,是必須要殺死的。
可對于紫袍男子,王危只能忍。
不忍,恐怕今日不光他自己要死,整個王家鐵軍,通通要死,包括他的獨子王景,也要死!
無論這人要干什么,必須委曲求全!
“敢問先生,前往我軍軍營,所為何事?”王危謹小慎微,努力用平靜的語氣道。
“小事。。。”紫袍男子淡淡一笑,“借你的一條手臂用一用。”
借手臂?
王危心中頓時一沉,向紫袍男子試探道:“先生,你神通廣大,要我的手臂,只怕也沒有什么用處吧。”
“自然是有用處的。”紫袍男子高高在上,輕描淡寫,“今日,我與師弟起了爭執,究竟是他的追日馬快,還是我胯下的蛟虎快。于是我們賭斗,誰先到達風雪嶺,誰就贏了賭斗。”
紫袍男子摸了摸胯下的蛟虎,繼續道:“我先到了,可惜我那師弟,是愛耍賴的性子,因此,我總要些取信他的信物。恰巧我得知你們王家鐵軍駐軍于此,三軍統帥的手臂,自然是極好的信物。”
紫袍男子那淡淡的話音落下,除了風雪聲外,滿場都陷入死寂。
包括王危在內的所有人,都明白,有無數多種方法,可以代替王危的手臂,給面前的紫袍男子證明,他先到,他贏了。
可是,他們根本不敢討價還價。
因為紫袍男子,已經展示出了無敵的實力。
就像一個人類,要捏死一只螞蟻。螞蟻卻討價還價,給人類尋找替代的方式,那個人類,又怎么會去理這只螞蟻。
甚至,稍有不慎,更會給螞蟻的巢穴帶來滅頂之災。
王危看著他的手臂,咬著牙,作下決定,只要能送走眼前這尊煞神,一條手臂就一條手臂。
畢竟,一條手臂的價值,遠遠比不上諸多將士和他兒子王景的性命。
可就在這時,紫袍男子卻是沖王危微微一笑,淡淡道:“忘了告訴你,我原本只想要一條手臂的,可惜,后來你們的攻擊又冒犯了我,所以現在,一條手臂自然不夠了,只能用你的頭顱賠罪了。”
頭顱賠罪!
紫袍男子話不重,卻端的是斬釘截鐵,不可有絲毫違逆。
局勢萬分緊張,王危死罪難逃!
風雪越來越大,不遠處的小山包上。
“慶叔,你放開我,你讓我過去!”王景咆哮著。
“小將軍,不能過去。”王慶苦苦哀求,“這件事,無論怎樣,也不是你所能夠改變的呀!”
“那可是我的父親!”王景一把抽出了隨身的小匕首,橫在脖子上,“那可是我的父親!我的父親就要被人殺了!我讀盡了圣賢書,書中,從來沒教會我,如何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死。書中,只教我,父母為天,百善孝為先。”
“你若攔我,我即刻死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