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想和小妹以及師娘通話的事情，寧曉凡又開始琢磨元石差價的問題，忍不住開口問道：“香姨，你說以后我再得到元石，還能直接賣給魏總嗎？”

“想都別想！”香姨一口就打斷了寧曉凡的想法。

“為什么？我剛才不是賣給魏先生一枚。”寧曉凡有些急了，事關巨大的價差，不爭一下哪行。

香姨輕輕的搖了搖頭道：“這種好事在心里想想就可以了，這算是特例，正好你遇到一家想盡這個圈子的大人物，找到我們這里，然后我也想試試水，再然后，恰好我破例讓你留了一顆元石，要不然，你哪來這個機會。”

“以后就不行了？繼續(xù)試水啊。”

“小凡子，你還是不明白，渠道，你明白嗎，最重要的是渠道，以后你就算有元石，你也沒有渠道，今天要不是我松口，你以為你手中的元石能交易給拍賣行？想都別想，他不敢接的。你能夠出手的地方只有地下渠道，很大風險的地下渠道。價格你也知道了，100萬到200之間。”

“這渠道管控有這么嚴？”

“沒錯，除了銷售渠道，來源渠道一樣。你以為隨便什么人都有資格進入這個圈子？就拿我們新澳來說，我們沒有牌照的話，根本沒有辦法參與進來。我們公司的拍照不是本國政府發(fā)放，而是世界性牌照，屬于聯(lián)合國頒發(fā)。要想得到牌照，除了自身公司資質(zhì)過硬，最重要的是要有傳承資格，我們的傳承可以追溯到宋代，甚至還要更早。沒有資質(zhì)，沒有傳承，是領取不到牌照的。這是來源渠道，而銷售渠道，也有專人經(jīng)營，也需要牌照，發(fā)放牌照依然是世界性的，而且銷售渠道管控更加的嚴格，一旦出事，都會根據(jù)各國的法律重判。不是普通法庭哦，是軍事法庭……”

寧曉凡就跟聽天書一樣，這渠道壓根就沒有自己想的那么簡單，世界性質(zhì)牌照，軍事法庭，我的天，不，真上天了。

香姨接著道：“再說一下所謂的地下渠道，地下渠道不過是給世界各地的科研單位開個后門，從地下渠道流出的少量元石，主要流向就是世界各地的科研單位，所以，價格很低。要不然，科研單位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即便是這樣，最終科研單位到手的元石，價格也低不到哪去。而且，從地下渠道流出的元石每一枚都是有數(shù)的，還回被跟蹤流向，只有極少數(shù)手眼通天的人物才能截取很少很少的一點點。當然，也有非法從非政府組織的地下渠道流通，但風險很大，一旦被發(fā)現(xiàn)都是被嚴厲打擊。而這種非政府地下渠道大多是世界各地的超級富豪搞出來的。這些富豪有規(guī)避元石到手的風險手段，但在流通的過程中，這些超級富豪是沒辦法規(guī)避風險的。所以，你以后就別想什么地下渠道，被公司回購是你唯一的選擇。”

長見識了，寧曉凡聽香姨說了這么多，總算明白了其中的道道，總之，地下渠道不要輕易去碰觸，比販那啥的風險還要大。

看來，巨大的差額是享受不到了。

一想到巨大差額，寧曉凡心中又是一陣抽痛，這價差也忒大了點。

香姨瞧著寧曉凡一臉沮喪的樣兒，忍不住微微一笑：“記住，干這一行，一切都有規(guī)矩，以后再有探礦行動，收獲都得按照公司的規(guī)矩來，公司給你回購價格是不會變的，這就是規(guī)矩。不過嘛，你現(xiàn)在身份不一樣了，以后但又收獲，你可以保留百分之一，而這百分之一，就可以走公司給你提供的正規(guī)渠道。所以，你運氣好的話，還是能享受到一點正規(guī)渠道該得的利潤，就像今天這樣的交易。”

寧曉凡眼睛頓時一亮：“就像今天這樣一枚賺一個億？”

“沒錯，只多不少，當然是少量，多的就別想了。”

“哦哦，我知道，我不貪，有個一兩枚就不錯了。”

“算你識相，想多你也多不了，你私人手上多了，到那時就不是發(fā)財，就是要命了。”

香姨的話帶著警告，寧曉凡也不是什么小白，自然清楚重寶在手的危險性，何況，百分之一的私人保留，估計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這次探礦一共才多少枚？要不是香姨破例，自己壓根就留不下這一枚元石。

嘖嘖，這元石的價值也太大了點吧？

寧曉凡越想就越覺得不可思議。

兩瓶啤酒灌完，寧曉凡和香姨結(jié)完賬離開了小酒吧。

距離晚餐時間還有一兩個小時，于是兩人先回了住所。

回到住所，寧曉凡懶懶的癱坐在沙發(fā)上，又感覺一陣無聊。

也不知這無所事事的日子還要過多久？

寧曉凡有點想家了，想小妹，想師娘。特別是師娘，她現(xiàn)在寄住在局長姐姐的別墅里，家是別人的，寄人籬下，估計她心里很不自在吧。

寧曉凡越想越不是滋味，忍不住瞧向一旁翻雜志的香姨：“香姨，咱們要在這里待多久啊？”

“咱們？你說是你吧，我時間定不下來，夫人在這里，我就不能離開。至于你，你的探礦任務算是結(jié)束了，休整期結(jié)束，看公司安排。沒事的話應該會安排回去，但你現(xiàn)在是夫人的私人助理，離不離開，得看夫人的意思。”

“哦，你的意思是，我沒事的話可以離開這里？”

“應該是這樣吧，就看你這個私人助理，夫人是怎么定義的？”

“這樣啊……”寧曉凡摸了摸下巴，按照新媽媽的話來說，自己是來去自由，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當然這是字面上的意思，不過，自己這個私人助理的確是有名無實，是新媽媽隨口給自己的工作行當。自己完全可以跟新媽媽講清楚，請個假什么的。

心有所想，寧曉凡頓時有了歸心似箭的感覺。

時間過得很快，兩人探探說說間，不知不覺就到了晚餐時間，于是寧曉凡和香姨一起去了餐廳。

用過晚餐回到住處，夫人已經(jīng)回來了，儀態(tài)優(yōu)雅的靠坐在沙發(fā)上一邊翻看雜志，一邊品著咖啡。一旁的沙發(fā)還多了一個同樣坐姿優(yōu)雅的女人，正是月姨。

寧曉凡和香姨向兩個美麗優(yōu)雅的女人打了聲招呼后，在一旁的空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少爺，阿香，你們倆喝點什么？”月姨開口問道。

少爺？阿香？

寧曉凡對“少爺”這個稱呼很是詫異，至于阿香，很顯然是在稱呼香姨，令他心里有些好笑。

“咖啡吧。”香姨回道。

“我也一樣，麻煩你了月姨。”

寧曉凡禮貌的回應，似乎令客廳里的三個女人很滿意，美眸里都溢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不一會兒，月姨把兩杯香濃的咖啡端到兩人面前。

細細品嘗了幾口香濃的咖啡，寧曉凡心里惦記著請假回家的事情，和客廳里的三個女人左一句右一句的閑聊了一陣后，還是把話題扯到請假離開的事上。

對于寧曉凡想請假離開的事，夫人心里不舍這個剛認下不久的兒子這么快離開，但見他歸家心切，還是應了下來，不但如此，還答應調(diào)動一架直升機送他出山。

妥妥的金大腿啊，這個親沒白認，夫人如此厚待，寧曉凡心里感動不已的同時，心下還稍許為自己提前走人而愧疚……

一大早，寧曉凡就起了床，用過早餐，帶著收拾好的行李和夫人一道去了辦公大樓。

辦公大樓后面不遠處有一個簡易直升機停機坪，一架民用直升機就停靠在升降機位上，螺旋槳發(fā)出刺耳的嘩嘩之聲。

螺旋槳帶出的風力較大，夫人在較遠的位置停下了腳步，大聲說道：“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那我走了，媽，再見。”寧曉凡大聲回道，說完，就朝直升機奔去。

直升機的艙門是打開的，后座空無一人，看來，這架直升機還真是夫人召喚而來專門送他的。

寧曉凡以前在非洲維和的時候，直升機沒少座，上了直升機，至少還知道開關門，無需專人幫助。

拉好艙門，寧曉凡對駕駛員比了個大拇指向上的手勢，駕駛員一瞧他的手勢，不由莞爾一笑，很顯然，這家伙不是土雞。

有直升機相送，比起當初千辛萬苦徒步進山快多了，無需跋山涉水，東繞西繞，直線飛行，不到一個小時，當初進山的那個小鎮(zhèn)已然在望。

直升機并沒再小鎮(zhèn)降落，而是繼續(xù)飛行，約莫又飛行了半個小時左右，直升機開始降低高度，不久，就在一處瞧上去像是軍用機場的地方停了下來。

看樣子是到地方了，在駕駛員的示意下，寧曉凡打開艙門下了直升機。

風太大，寧曉凡趕緊矮著身子一陣小跑，遠離了直升機。

也不知這是什么地方，一棟棟建筑不高，卻顯得寬大異常，遠處的停機坪還能看見幾架軍用直20。

就在這時，一輛猛士軍車駛了來，就在寧曉凡身旁停了下來，跟著，一名掛著軍士長軍銜的軍人從駕駛座伸出腦袋，沖著寧曉凡招呼道：“是寧曉凡先生嗎？”

寧曉凡有了猜測，連忙回道：“是我，請問您是……”

“我是來接送你的，叫我老黃就行了。”

“哦，那謝謝你了。”

既然是專門來接自己的，寧曉凡也不客氣，打開后車門就坐了上去。

上車后，寧曉凡掏出香煙就給老黃遞了上去，老黃也不拒絕，接過就點上了。

和軍人打交道就是爽快，有了一支煙的交情，猛士軍車轉(zhuǎn)向行駛的時候，兩人就開始聊上了。

老黃得知寧曉凡曾經(jīng)也是一名軍人后，更顯熱情，共同語言特別的多。

最有意思的是，兩人相互問起在新兵連三個月期間，最想分配的任務是什么時，兩人第一個選擇喂豬，第二個選擇是幫廚。

寧曉凡和老黃的選擇一模一樣，不由互相鄙視了一眼。

喂豬臟嗎？臭嗎？肯定是毋庸置疑，但再臟再臭，也比枯燥無比的站軍姿，站隊列訓練好得多，而且還很自由，不用上廁所都要喊報告，大小都要核定時間。

幫廚就不用說了，新兵連伙食超級差，油葷還少，南方新兵伙食是什么標準不知道，但北方新兵伙食一般都是大鍋大白菜加饅頭，要不就是白水面條，也只有幫廚才能享受一點點好的待遇，至少肥肉可以朝自己碗里私下藏上那么一兩塊。

兩人回憶起新兵連時期的苦日子，不由唏噓不已，同時，兩人這番袒露心聲，也著實讓兩人憶苦思甜了好了一陣子。

胡侃神侃間，軍車拐上高速公路，一路飛馳，一個多小時有，抵達北市高鐵站。

下了車，寧曉凡和老黃互留手機號，相約有緣再見后，老黃調(diào)轉(zhuǎn)車頭返回，寧曉凡則朝高鐵站內(nèi)走去。

夫人早就為寧曉凡訂好了車票，手機里就有訂票信息，只需憑借身份證領取車票就行了。而且，時間也計算得很好，領取好車票，距離上車只有一個半小時左右，正好還可以從容的享用一頓午餐。

用午餐的時候，寧曉凡還撥了下小妹的電話，可惜小妹的電話一直在無法接通的狀態(tài)，也許小妹這會兒在天上飛著，無法接通也很正常。

給師娘撥打的電話倒是打通了，師娘一接到寧曉凡的電話，那個激動啊，聲音都在打顫，在電話里一直說如何如何的擔心，好像是一直在為他擔心受怕一般。

師娘的性格似乎有些膽小，又似乎少了寧曉凡這個主心骨，她心里一直沒底一般。從電話里的語氣可以聽出，師娘對他的依賴心愈發(fā)的濃厚。

寧曉凡輕聲安慰了師娘幾句，順便問了局長姐姐蘇媚的近況，得知局長姐姐最近似乎有什么案子要辦，已經(jīng)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回別墅了。

和師娘通完話，寧曉凡輕輕地吐了口氣，師娘得知他已經(jīng)在回家的途中，很是開心。不過，后來她吞吞吐吐的說，不習慣在局長姐姐別墅里生活，有想離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