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姨還沒發話,沈馨連文件也不看了,放下文件,美眸注視著寧曉凡:“兒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你現在什么身份,你是我兒子,我兒子怎么可能是是個小職員,怎么說也得當個老總啊,嗯,去中海,中海總部當老總,不會做事不要緊,你不用做什么事,當個掛職老總,老總的地位在那擺著,足夠你在公司橫著走了。”
夫人這話霸氣,作為新澳集團的大股東,董事長,這話沒毛病。
只是聽在寧曉凡和月姨耳里卻不一樣了,寧曉凡有些回不過神來,老總?還是總部老總,只是掛職,什么事都不干?暈,混吃等死,這不是自己夢寐以求的日子嗎?
而在月姨心里卻不大一樣,夫人,你夠了啊,知道你寵兒子,也沒必要這么寵溺吧?你是想把這小子整成紈绔子弟嗎?
不過,寧曉凡雖然犯暈,卻不犯糊涂,忙道:“別啊,掛職老總就免了,不說資歷,資格,我自己也不好意思啊,媽,知道您對我好,沒必要這樣,老總還是算了,什么經理主管也別找我,我就當小職員。”
月姨聽了寧曉凡的話,對他的印象倒是大好,還行,這小子能看清楚自己,也不貪權,嗯,就是有些傻,這么好的事情,說推就推了。
寧曉凡不知道月姨心里的想法,要是他知道,只能說,女人的心思真復雜。
夫人又道:“那不行,我兒子絕對不允許當小職員!”夫人二話不說就否決了寧曉凡的話,微微沉吟了下道:“既然你不想管事,你也別挑什么部門了,你還是干助理吧!”
啊?
寧曉凡大驚,還干助理?自己就擺脫不了小妖精的陰影了嗎?
只聽夫人接著道:“做我的助理吧,嗯,做我的私人助理,只接受我的直接管轄,公司那邊就不用理會了,公司里邊的人,上到股東,下到職員,沒人能找你麻煩。做我的私人助理,你自己安排時間,想來就來,不想來,自己找地方玩去,就這么決定了!”
夫人最后一句很是霸氣,似乎不再給他拒絕說話的理由,拿起桌上的文件繼續研究起來。
在新媽媽身邊當助理?這倒是不錯,聽她意思,自己有了很大的自由,連上班打卡都不用。
一旁的月姨點頭道:“這樣也可以,小凡,以后你就是夫人的私人助理了,順便也好幫我分擔點工作。”
月姨是打心眼里贊同,一是想近距離觀察夫人認下的這個兒子,二是,這小伙相貌不錯,蠻清秀可愛的。
所謂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有個小年輕在身邊晃著,新鮮度暴增。
夫人的最終拍板,寧曉凡滿意了,月姨也滿意了,估計香姨知道后,也會滿意,至于小妖精滿不滿意,這會兒誰管她?寧曉凡是不打算再鳥她了,而小妖精在夫人面前,只是乖乖女一枚。
告別月姨,寧曉凡步出了大樓,大樓外陽光明媚,照射在身上感覺暖洋洋的。此時,寧曉凡的心情愉悅,就像那籠罩在身上已久的陰霾如冰雪融化般的消融一空,令他唇角禁不住掛著微微的笑意,就連腳下的步伐都變得輕盈起來。
好像沒什么地方可去了,回住處只能看電視,晚餐還沒到飯點,繼續去茶莊喝茶?這沒離開多久啊,又去?
想來想去,似乎真沒什么地方可去了。
感覺有些無聊,眼下無事可做,在這大山里,即便想逛街也沒地方去啊。最郁悶的是通訊受到限制,手機只能在駐地范圍內使用,不能大山外通訊,想和師娘還有小妹通個話都不行。
倒不是不能和外部聯系,但外部通訊掌握在通訊部門,通話還要受到監聽,而這監聽還是明白告知的。
去哪消磨時間呢?去找胖子他們?找他們也是喝茶鬼扯。
想了想,記得員工休閑區好像有家小酒吧,門臉挺小的,不注意很容易略過。
漫步到哪家小酒吧,看了下酒吧的名稱,“蕓的吧”。
這名兒夠簡單直白的。應該是有個叫蕓的女人開得酒吧。莫名的,寧曉凡腦海里想起那個叫小蕓的小秘。有陣子沒見著她了,怪想念的。
門是關著的,一推就開。
一進去,就聞到淡淡的酒精氣息,以及空氣清新劑的芬芳氣味。
酒吧不大,一眼就能囊括在內。面積不到百平方,大廳幾張小桌椅,靠里一個長條形吧臺,靠著吧臺還有幾張高腳凳。
的確是酒吧裝飾,精致淡雅,沒有山外酒吧那種喧囂感。酒吧大廳里還放著舒緩的音樂,令人身心安寧。
這種安寧的氛圍令寧曉凡很喜歡。
酒吧沒什么客人,哦,有一桌客人,位置靠墻,是一男一女。男的側對著門外,年約三十多不到四十,戴著銀絲眼鏡,西裝革履的,給人一種儒雅的感覺。
背對著的是一個身姿綽約的女人,不用看正臉,就給人一種絕對是美女的感覺。好眼熟,咦,這……這不是香姨么?
她怎么在這里?一個美麗的女人,和一個儒雅的男人,在這略感溫馨的酒吧同桌相聚,喁喁私語,這是在……約會?
寧曉凡有種撞破什么的感覺,自己繼續進入還是轉身離開?他腦子里有些亂,還有種不舒服的心緒。
有人進入酒吧,動靜不大,但酒吧的面積實在太小,想不引起人注意都不成。那名儒雅男子側臉瞧了寧曉凡一眼,只一眼,沒多看,轉而又把注意力放在香姨那里。
香姨背對著寧曉凡,似乎也察覺到酒吧門推開的動靜,只是她沒什么興趣注意別人,并沒回頭張望。
轉身離開已經來不及了,小酒吧里僅有的一名女服務員迎了過來。
寧曉凡干脆就在門口附近的一張小桌邊坐了下來,桌旁就是落地式玻窗,光線觀景什么的倒還不錯。
“先生喝點什么?”女服務員輕聲問道。
“兩瓶青字頭啤酒,有下酒的嗎?”
“下酒的有鹽酥花生,袋裝牛肉干。”
“那就鹽酥花生吧。”
兩人一問一答間,話語聲不大,只是正常語氣,奈何酒吧面積小,那邊香姨和儒雅男子難免聽見。
儒雅男子聽見沒在意,香姨卻聽出寧曉凡的話音,轉頭看了過來。
“小凡,你怎么來了?”香姨的表情微微有些詫異。
“香姨?沒想到在這里能遇見你……”寧曉凡裝作剛瞧見香姨樣子道:“我剛從辦公大樓那邊出來,沒地去,這不看見這間小酒吧,打算進來坐坐,打發時間。”
香姨聽他這么一說,轉頭和儒雅男子低聲說了句什么,就起身朝寧曉凡這邊走了過來。
坐下后,香姨輕笑道:“跑這來打發時間,我還以為你專門過來找我的。”
“我哪知道你在這里,就是沒地去。”寧曉凡訕笑道。
“這樣啊……我從辦公樓過來時曾給月姐講過去向,還想著是不是月姐告訴你的,對了,你不是說找我有事嗎,什么事?”
月姐?是月姨吧……寧曉凡先是一怔,回道:“沒什么大事,就是想換個工作環境,我媽已經幫我弄好了。”
“換個工作環境?你不是……”香姨微微一愣,跟著想起寧曉凡和藍琳的恩怨,忍不住輕笑道:“你們倆啊,還真是,這樣也好,換個工作環境,免得兩個人互相看不順眼。嗯,夫人已經把工作給你弄好了,那你現在在什么部門?”
“還是干助理,不過是我媽的私人助理。”
“私人助理?夫人的私人助理?”香姨又是一愣,隨后恍然搖頭道:“夫人對你還真好,你這個私人助理啥事都不用干吧。”
寧曉凡對新工作顯然很滿意,面上卻靦腆的一笑:“咱媽就是這意思,混吃混喝還有工資拿。”
香姨瞧他那看似靦腆,卻又掩飾不住小得意的樣子,忍不住失笑道:“混吃混喝,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夫人對你是沒得說,你以后可別做出什么對不起夫人的事情。”
“怎么可能,我這人別的不好,就一樣好,那就是有恩報恩,何況她是我媽,我能對不起自己的媽媽嗎?”
“嗯,看你以后表現了……”香姨不置可否道。
說話間,服務員把啤酒和一疊香酥花生端了上來。
待服務員把啤酒小蝶放好離開后,寧曉凡隨手開了一瓶啤酒遞到香姨面前:“香姨,來一瓶?”
“不了,我那邊還有個客人。”
“客人?做什么的?”寧曉凡一聽是客人,“客人”的稱呼令他心里沒來由的一松,沒稱呼是朋友什么的,看樣子兩人的關系親近不到哪去。
“拍賣行的,不方便在辦公大樓那邊見面,就約到這里來了。”
“拍賣行?”寧曉凡愣了愣。
“就是那個拍賣行,我告訴過你的。”香姨說著,又做了個“寶石”的口型。
按理說像寶石交易算是比較隱秘,不能輕易外露,不過,寧曉凡現在的身份已經不一樣了,香姨在他面前沒過多隱瞞。
寧曉凡看懂香姨的口型,恍然道:“這事在辦公樓那邊談不是更方便嗎,怎么跑這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