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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假扮我的女朋友

葉曉峰很專注的聽著徐籌斌講話,但是從頭到尾他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而他的沒反應讓她很焦慮。

“你倒是說說話啊!”她向來沒什么耐性,要不是為了親愛的妹妹,她也不會拉下臉來求人。

“二億?你說的是二億不是一萬。”

“你說廢話啊?!要是一萬我自己解決就可以了,干什么來找你幫忙!”

“我記得你說自己可以搞定的。”

他的悠哉與不在乎惹惱了徐籌斌,“你現在是在整我是不是?你也不想想我為什么會惹上那只母老虎,那女人都是因為你才會杠上我的,所以你得負一半的責任。”

“關我什么事?”

“你不能否認那女人對你有意思吧?因為你在酒吧拿我當擋箭牌,所以那女人就把我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還跟蹤我,現在知道瑩瑩是我妹妹,就故意不放人,你還敢說這不關你的事?!”

“好吧,我可以幫這個忙。”

“真的?”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條件?”

“我們淡的可是二億,你總不會認為我會無緣無故拿出二億,來幫非親非故的你們處理問題吧?”

這話很合理,“說吧,條件是什么?”

“假扮我的女朋友。”

“什么?!”

徐籌斌是膽大包天沒錯,卻發現自己老是被葉曉峰嚇到,若非她心臟夠強大,真的可能被他嚇到心臟麻痹。

穩住了情緒,她板起臉龐說:“請不要開這種玩笑!”

“我不是在開玩笑。”

“你這種身份的人要有女朋友很簡單吧?有什么理由要我來扮演假女朋友?我應該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吧?”

“沒錯,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但也就是因為這一點,我才會想要你暫時假扮我的女朋友,最重要的是,你說過我也不是你喜歡的類型,而且你夠大膽。”

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啊?她越來越胡涂了,“我不懂,我們互相不欣賞對方,你干什么要我做這種事情?”

“演戲你會吧?我需要一個人來幫我演戲,加上你膽子夠大,我想這樣才不至于被我爸給嚇跑,而且你不會喜歡上我,理由就這么簡單。”

理由聽起來是充足得無懈可擊,但是徐籌斌心底還是有那么一絲憂慮。

看出她的猶豫,他說:“你可以考慮,等你想清楚再告訴我。”

“只是演戲?”其實她根本沒有選擇的余地,事情迫在眉睫,如果她拒絕這個交易,妹妹就會被張雪梅當成搖錢樹利用,為了妹妹的未來,這點小小的犧牲根本不算什么。

但是,她心里覺得不安,卻又說不出來為什么,這一點也不像她的個性,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徐籌斌啊。

“不用急著給我答案,我有耐心等待。”

“不用等了,我答應你的條件。”

“不再考慮?”

“為了瑩瑩,我沒有時間考慮那么多,而且只是演戲,沒什么好考慮的。”

“好吧,那就這樣說定了,你妹妹的事情我會處理,你可以放心去工作了。”

“等一等。”阻止拿起電話的葉曉峰,她繼續說:“麻煩你不要告訴瑩瑩我們之間的交易,我不希望她擔心自責不已。”

“真是個好姐姐。”

“我只是不希望笑容從她臉上消失,拜托你了。”

“沒問題,這會是你我的秘密。”他點頭承諾。

接下燙手山芋之后,葉曉峰先讓秘書打了一通電話給張雪梅,但是她故意刁難,非要他本人親自出面談判不可。所以,他只得放下工作跑一趟經紀公司。

見到張雪梅,他開門見山的說出自己的來意與目的。

“你一定覺得我是在刁難你,對吧?”

“似乎就是那樣,不是嗎?”

“當然不是,我是希望你能靜下來仔細想清楚,這可是二億元的交易,你覺得自己有必要淌這渾水嗎?”

“有沒有必要要由我來決定,徐瑩瑩有意思解決問題,也請張小姐不要讓事情變得太過復雜。”

“讓事情變得復雜的人是你,你們宇揚集團和張氏向來有生意上的往來,你現在卻要挖走張氏的人,這在道義上說不過去吧。”

“徐瑩瑩是我女朋友的妹妹,現在我的女朋友開口要我幫忙,我沒有理由不幫,再說,提出二億違約金的是張小姐你,現在我誠心誠意來請你放人,我想這應該不會影響到兩家公司的合作關系。”

“徐瑩瑩是我力捧的新星,我在她身上投注了不少心力,沒理由說放就放。”

“我實在不想把場面弄擰,而且我也不想走上法院對簿公堂一途徑。”

“如果你硬是要插手管這件事情,恐怕就真要走到那個地步了。”

見她態度傲慢,他也不羅嗦。“是嗎?那就這樣吧。”

“等一等!”

“還有什么指教?”他看不出來張雪梅有放人的打算,連和她談的心情都沒有了。

“我可以放了徐瑩瑩。”

“然后呢?沒這么簡單吧?”

“當然,我是個商人。”

“說吧,我洗耳恭聽。”

“我希望以后我們公司旗下藝人拍的廣告都由你操作,若是你愿意接受這個條件,那么徐瑩瑩這件事情我就做個順水人情,違約金就以正常解約的方式辦理,這可是替你省下了大筆的金額,怎樣?”

“不怎樣。”

“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我的錢多,而且我不喜歡向他人妥協,更不接受威脅。”他笑得很囂張。

張雪梅聞言被他的話給震住。

常聽說葉曉峰很任性,但是現在她才真的見識到了他任性的程度,簡直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富家子弟。

“你會后悔的。”

“不會。”

“那我們只好法院見了。”

“法院見很好,再見!”不必絞盡腦汁去想怎么應付對方,交給律師處理他更加落得輕松自在。

“葉曉峰,你給我站住!”

“改變主意了嗎?”

“當然不是!”她氣得想掐死他。

“那還有什么指教?”女人的美麗果然都是裝出來的,一旦事情不順心如意,猙獰的臉孔就會顯露出來,可怕的咧!

他還是喜歡直來直往的女人,例如張曼,又例如徐籌斌。

不、不、不……徐籌斌還不及張曼的萬分之一,她太粗魯了然而比起招蜂引蝶的女人,她又算好些。

“我很忙的,每分每秒都價值連城。”

“我到底哪里比不過那種粗野的女人?”

“喔,你要我說實話嗎?”

“當然!”

“還是不要說比較好。”他笑著再度轉身,并且丟給她一句話,“實話總是太傷人,太多假的東西讓人看起來很不順眼。”

假的。張雪梅漲紅了臉頰,知道他那些話的意思――因為她削過骨、隆了鼻,還割了雙眼皮!

“假的。”一片花瓣,“真的。”又一片花瓣,桌上躺著的不是黃玫瑰花,而是新鮮艷麗的紅玫瑰花,數量正好是九十九朵,代表愛你久久。

“那個男人是不是眼睛脫窗啊?”唐明耀看著徐籌斌桌上的紅玫瑰花,忍不住挖苦。

“唐副組長,你找死啊?”

“我只是好奇。”

“把你的好奇心用在工作上。灰熊的行蹤查到了沒?”

“小周,我叫你找的資料找得怎樣了?”假裝很忙,唐明耀飛快的逃離現場。

突然手機響了,徐籌斌緩慢的拿起手機,“喂,我是徐籌斌,哪位?”

“玫瑰花漂亮嗎?”

熟悉的聲音傳來,她很快就聽出對方是誰,“請不要開這種玩笑,這里是我工作的地方。”

不過是場游戲而言嘛,干什么玩這種浪漫把戲。真不知道葉曉峰腦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沒別的事情請不要隨便打電話給我,我要工作了。”

“你幾點下班?”

“我很忙,會忙到三更半夜。”

“幾點?”

搪塞似乎沒有用處,他比她想像的還要執拗,“六點。”

“六點十分鐘我去接你。”

“到底什么事情?”

“我爸媽要見你。”

“什么?!”徐籌斌嚇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辦公室內的人都好奇的看著她。

“有必要那么緊張嗎?我爸媽要和你吃頓飯,就這樣簡單,六點十分鐘我去接你。”

“你這樣讓我很為難,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只是吃頓飯,不需要作那么多心理建設吧。”

說得簡單。就算是假裝的,要見長輩呢,怎么可能不緊張?

“搞砸了可不要怪我。”她看了下自己一身的穿著,皺起眉頭,

“我跟你說,我穿得很隨便,就是一件牛仔褲外加一件V字領襯衫,如果這樣也沒有問題,你就來接我吧。”

“沒問題,六點十分鐘見。”

掛了電話,她還是覺得不妥,伸手把辦公室最火辣的女孩叫過來,“小雪,我問你喔,我今天看起來怎樣?”

小雪被問得一頭霧水,緊張兮兮的反問:“組長,我不懂你的意思?”

“就是我今天這樣打扮看起來怎樣?”

“干凈、俐落,很輕松啊。”

“有女人味嗎?長輩會不會喜歡女孩子這樣打扮?”看著小雪那條短裙,她又皺起眉頭,“小雪,你裙子會不會太短了點?”

小雪更緊張了,原來搞了半天組長大人是對她的裙子有意見……

怕又被盯著,她連忙說:“我等下就去換長褲。”

“換長褲干什么?”

“組長不是對我的裙子有意見?”

“不是,我只是擔心你會曝光,還有,你還沒有告訴我,我這樣的打扮長輩會不會喜歡?”真是風馬牛不相及。這小雪人漂亮可是腦袋卻不太靈光,

“也許我該問問別人的意見才對。”

“不用、不用,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

“那就說吧。”

“如果是我爸媽,他們會很不喜歡,因為他們總是說女孩子就要像個女孩子,長褲是男人穿的,女孩子應該穿裙子比較優雅。”

“長褲是男人穿的?你爸媽是古代人啊?”

又有意見……這組長真難伺候,是她想聽意見的耶!

小雪扭著衣角,緊張的垂著頭,不敢再開口。

“好啦,你還是去做你的事情吧。”問她是問錯對象了。

打發走辦公室小雪人后,她打了通電話,“瑩瑩,幫我個忙。”

六點十分鐘整,徐籌斌走出辦公室,當她看見坐在車內的葉曉峰眉頭越皺越緊時,她知道自己又找錯人了。

因為徐瑩瑩比較嬌小,所以她的洋裝穿在她身上顯得可笑,穿在徐瑩瑩身上的話衣服會到膝蓋以上三公分,但是穿在她身上,卻變成膝蓋以上十三公分。

她不自在的扯了扯裙擺,希望裙子可以因為這樣而變長。

“是誰叫你穿這樣的?”隱忍著爆笑的沖動,他假裝嚴肅的問著。

“這是瑩瑩的衣服,太小了點。”

“不只一點吧?”簡直就是螞蟻的衣服套在蒼蠅的身上,超爆笑。

“我知道自己穿這樣很好笑,但是你也不用用那種眼神看我吧?我這么做又是為了什么?還不是想要演得像一點,我這么敬業你還嫌棄,真是夠了!”

“好,很感謝,上車吧。”

帶著很悶的心情上了車,一路上徐籌斌始終不開口說話,嘴巴嘟得老高,心情不爽到了極點。

“你平常都不穿裙子?”

“對。”

“從什么時候開始這樣?”

“干什么?誰規定女人一定要穿裙子?法律有明文規定嗎?”

“女人穿裙子是很正常的,在社交上也是一種禮貌,你不會連這一點都不懂吧?』“又一個中古代的。”

“什么?”

“思想中古人,你確定自己是走在流行尖端的人嗎?我記得你的工作是攝影師吧?聽瑩瑩說你很有名望名氣。不過在我看來,你八成只是個會拍裸露寫真的攝影師。”

所以對女人的穿著有偏見,或許在他眼中,女人只有把衣服剝光溜溜才稱得上美。

“不要做人身攻擊,我拍攝的是藝術。”

“我也許該把你列入掃黃對象。”她當真認真思考了起來。

“那也不歸你這緝毒組長管束,做好自己就夠了,不要那么雞婆。”

“哼!”

兩人吵了架后有一段路氣氛變得很郁悶,直到車子停在一家名牌服裝飾店外頭,葉曉峰才再度開口。

“下車。”

“到了嗎?”再度扯扯短得快要看見屁股的裙子,她變得緊張萬分。

實在沒道理,可是確實有一種丑媳婦見公婆的壓力向她襲來。

一進到店內,葉曉峰馬上招來一群人,并且交代著,“幫她挑合適的衣服和鞋子,快去。”

原來這里是宇揚的關系企業之一,舉凡wv拍攝或者平面廣告模特兒需要的造型,都由這個服裝品牌負責。

葉曉峰一聲令下,所有人就開始動了起來,徐籌斌一時間變成了洋娃娃,來不及抗議就被人拉著,一套衣服換過一套衣服。

只見葉曉峰的頭搖了搖。

試穿第六套之后,徐籌斌受不了的吼道,“夠了!我不是傀儡娃娃。”

“你說過你很敬業,那就麻煩你配合一點,我爸媽對外表的要求很嚴格,這些人擁有可以讓你變漂亮的魔法。”

騙三歲娃娃還可以,她可是二十六歲的女人耶,哪會聽信這些天花亂墜的甜言蜜語。

“敬業,ok?”這句話堵得她無語可說,乖乖的再度回到更衣間,可是不知道是葉曉峰太挑剔,

還是她實在長得太抱歉?又換了六套衣服,依然沒有一套能令他點頭。

“還是不行?”真是受夠了,徐籌斌的脾氣快要炸毛爆發了。

“等一等……轉個圈我看看。”葉曉峰遏止她的怒氣,手做了個轉圈的指示。

她咬牙轉了一圈,“我跟你說……”

“ok!就這套。”淡淡的淺黃綠色洋裝,端莊又帶點飄逸,不規則的裙擺是今年最流行的剪裁。

女人果然是需要打扮的。

“真的ok?”她還不太敢相信。

“走吧,快要遲到了。”葉曉峰打斷她的問題,挽著她的手走出服裝店。

出了大門,一陣風吹過,揚起了裙擺。生怕曝光,徐籌斌飛快的壓住飛起的裙擺,但仍然遮掩不了,雪白的腿暴露在外。

葉曉峰瞧見了這美景,錯愕了半晌,腦袋閃過了一個想法,或許……她是有當魔女的潛在條件。

氣氛很悶,一口飯要嚼三十次才吞得下去,葉曉峰老爸的臉就像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面對什么兇神惡煞徐籌斌都沒有怕過,卻真怕了眼前這個臉很臭的老頭。

她搞不清楚自己干什么這么委曲求全?

“你家人都在做什么工作?”

“我爸是體育老師,我媽是美容師,我妹妹是偶像新人。”

“你呢?”

警察,能說嗎?她下意識看向葉曉峰,等他接話。

“籌斌是個警官。”

以前她交往的對象,不是被她嚇跑溜溜走,就是搪塞說家里反對自己和女警察交往。

所以雖然是在演戲,可是葉曉峰這個舉動讓她很感動。

“警官?”葉揚宏的聲音提高了八度,既響亮又刺耳。

“對,她是緝毒組的組長。”

“等一下!她該不會就是那個常常出現在報紙上的女警察吧?”葉揚宏的聲音越提越高。

“只是偶爾,不過那些都是八卦新聞。”徐籌斌困難的吞下了嘴巴里的食物,才緩緩的替自己辯駁。

說八卦也不為過,為了緝毒她出生入死,可是報章雜志卻老愛針對她的個人行為大作文章,那些有關于她的報導,寫的不外地是她濫用公權力,暴躁而且不受約束,更有人私下說她像個拿執照的流氓。

沒錯,偶爾她是會采用以暴制暴的方法,可這也是希望讓惡徒明白,這是有法治的社會,沒有施暴者可以僥幸逃脫法律的制裁。

她這么做錯了嗎?

有人會說她錯了,錯在女人能力比男人強,錯在以暴制暴。

顯然這個葉老頭也認為她錯了,因為他正丟下餐巾起身準備離開餐廳。

葉曉峰跟著起身,“爸,你這樣子算什么?飯都還沒有吃完呢。”

“不用吃了,我反對你們交往,葉家怎么可以娶個警察媳婦!難道你就只能交這些層級的女孩嗎?一會兒賽車手、一會兒警察,你是存心要氣死我是不是?!”

“揚宏,先別這么激動嘛,有話好好說。”岑溪出面打圓場。

“沒什么好說的,這孩子都被你給寵壞了,平常什么都可以商量,就這件事情沒什么好說的。”

“那就不要說,反正我也不想聽,是你說要見籌斌,我才帶她來見你的,現在是你不給面子,別又說是我不把你看在眼里。”葉曉峰火氣也上來了,拉著徐籌斌就往外走。

“你看看他,簡直就是目無尊長!想把我氣死啊!”

“曉峰……”岑溪追著他走出包廂,還不斷向徐籌斌道歉,“真不好意思,曉峰他爸個性就是那樣,你別放在心上,改天我們找個時間再一起吃頓飯。”

“伯母,我沒放在心上,您別擔心。”

“媽,你進去吧。”

“你啊,就不能看在媽的面子上忍一忍嗎?”夾在丈夫跟兒子中間,岑溪也很為難。

“沒事的,我先送籌斌回去。”

離開餐廳后,葉曉峰并沒有馬上送徐籌斌回家,他駕駛著車到處亂晃悠,直到聽見她的肚子發出咕嚕的聲響,他才好像醒了過來。

“你剛才什么都沒吃,現在想吃什么?”

“你不用回去安撫你爸嗎?如果你要回去,可以讓我在路邊下車,我會自己回家的。”

“我問你要吃什么?不要轉移話題。”

“你干什么對我這么兇啊?!”

在餐廳時,她可是很給他面子,即便被他父親看不起,她連吭聲都沒吭一聲。

“抱歉,是我語氣太差勁了。你想吃什么?如果不餓也陪我吃個飯菜吧,因為我餓了。”

這男人怎么了?語氣變得那么快速,害得她想發火都沒有辦法,“隨便,給我一個便當也可以。”

隨遇而安,不論吃喝玩樂或工作,她總是如此看待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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