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所風被齊向恒逼著忙各種事。想起那幅畫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大半個月。他再一次來到那條弄堂,尋找櫥窗里的那幅畫。那幅畫已經不在了,那個店鋪正在裝修成其他的樣子。齊所風以為自己走錯了路,兜兜轉轉走過幾條弄堂,發現沒有錯。他記得畫室旁邊是一家靜謐的咖啡店。那家咖啡店還在。
齊所風后悔自己沒有早點過來,只知道那個名叫席羽的女人畫了那幅畫,卻不知道她的聯系方式是什么。她去了何處?
“請問這邊要裝修什么店?原來的主人去了哪里?”齊所風問一個正在刷墻壁的人。
“這兒要做成書店。至于原來的人去哪里,我們也不知道。”那個刷墻的人漫不經心地說。
“那你們老板呢?他在哪里?”齊所風略有急切。
“我們老板,估計得等這兒裝修好才過來。”
不知那個人去了哪里?那幅畫又在何處?
“小何,我最近想買一些畫,你幫我查一下有哪些地方有賣畫的。”齊所風打給秘書小何。
齊所風呆立在櫥窗前良久,仿佛之前看到的一切像是一個夢。自己只不過用夢把這個櫥窗填滿了。櫥窗空空如也。只剩下一個用白色油畫筆畫的箭頭,箭頭是指向右邊的咖啡店。
這個箭頭是什么意思?齊所風不太明白為什么在櫥窗的外面畫一個箭頭。
他回想起第一次見到席羽的時候,溫柔的卷發散落在雙肩。整個人身上有種溫柔的氣質夾雜著淡淡的清冷。這清冷的氣質也像極了伊秋。那是秋日里的夜晚,清冷空曠。
他曾經坐過墨綠色的椅子。在他站起來的時候,他瞟到了地上的畫筆。
對,是畫筆。用畫筆畫出的白色箭頭,那肯定是席羽畫的。她或許有話要說。齊所風有點從失落中走了出來。她或許有話要說。齊所風有點從失落中走了出來,大步邁向旁邊的咖啡店。
咖啡店是復古的風格,老式留聲機播放著悠揚的音樂。齊所風走到前臺,問了咖啡店的老板。老板是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留著短而密的胡須。他專注于咖啡,前臺上擺著幾臺個有特色的咖啡機。濃郁的咖啡香味混合著老板獨特的氣質,營造出不一樣的氛圍。這家咖啡店名叫舊簡咖啡店,點里除了老板外沒有其他的員工。
“請問,旁邊的租客您認識么?”齊所風問,咖啡太香了,他忍不住:“麻煩一杯咖啡。”舊簡的咖啡只有一種,如果你想要喝其他的味道,桌子上有方糖和奶精。
“您稍等。請問我是先回答您的問題還是先給您做咖啡?”老板笑了笑。
“我不著急,所以您可以先回答問題。”齊所風回應了他。
“嗯,我認識。她是我的常客。”
“至于第二個問題,我想我應該先做完咖啡和您說。”
“嗯,那我專心地等。”喝咖啡是著急不得的,得等。但是,涼的咖啡又不好喝。這道真的是矛盾了。
“第二個問題,她沒有和我說。倒是問我有沒有人找過她。”
“那多謝了!”齊所風會心一笑,端起手中的咖啡,忘了忘窗外。
第二天,齊所風下班后吃了口飯來到咖啡店,點了一杯咖啡,一坐就是一小時。
依舊沒等到她。
連續一個星期他都沒等到她。她是不是不來了。
也許你來的太遲。
那幾天,齊所風失眠,不知道是不是咖啡的緣故。
“你說,會不會就這么錯過?”齊所風問了問老板。
“你看,窗外有陰有雨有晴,假若你這邊剛放晴了,那邊又是雨天,能怎么辦。”
“只能等,等到都是晴天。”
齊所風這天匆匆來到咖啡店,他今天想早點回去。公司好多事情要處理,父親今日對自己的要求更加嚴格。他快有點呼吸不過氣來。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能出現。現在期盼的不是畫了,更多的是人。
窗外有些小雨,齊所風看著匆匆來往的行人。陰雨的天氣,在這樣的咖啡店里,駐足的人反倒更多了起來。有個人,長發飄飄,穿著斗篷外套大步走向咖啡館。她走到門口,收起傘放在了門外。拍了拍身上的水珠,走了進來。是她!
席羽沒有看見齊所風,直徑向咖啡店的老板那邊走去。“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席羽轉身坐在了靠近前臺的那個桌子:“最近收拾了一些東西,有幾個人要買我的畫作,中途還去了畫館,就沒時間來你這兒了。”
“有個人來找你了。”
“他在哪里?”席羽回頭看,看到了齊所風,恰巧,他也在看她。
時間就這么凝固在這一段。兩個人相互對視,確認彼此。
席羽笑了起來:“你果真來啦!”她又到齊所風的對面,坐了下來。
“不是你叫我來的么?那個箭頭?”
“你還挺聰明的。”
“所以,那幅畫還留著。”
“你為什么要選那幅畫?”
“你不是也認為那幅畫是你的好作品么?”
“我需要懂她的人擁有她。”
“那你覺得我懂那幅畫么?”
“那就要看你自己是怎么看待那幅畫的。”
“很多喜歡收藏的人其實并不懂自己的藏品,而是一味的想收藏而已。”
“但愿你是哪個懂藏品的收藏家。”
“哈哈,咖啡涼了。”
兩人對視而笑。
“所以你想什么時候拿到這幅畫?”
“我都還不清楚你的出價。”
“怎么,擔心買不起?”
“有可能。”
“既然想買就要做好買的起的準備,花了這么多時間找到我,想必也是信任我。”
“盡快!”
咖啡店外是霧雨蒙蒙,濃郁的咖啡香味中是淡淡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