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統一路快馬急鞭的趕到錦城，在這里，他希望能再展自己的宏圖。

在錦城門口，法正老早就在這里等候龐統，看到龐統過來，便不由得露出笑意：“中書大人！”

龐統從馬車探出頭，苦笑了一下：“這個稱謂就免了吧。”

“這可免不得。”法正揚手：“請吧。”

龐統放下簾子，看著錦城的街道。

與襄陽大大不同，這里的人雖然多，但卻少了那么一絲……活躍。

于是龐統探出頭，道：“孝直啊。”

“怎么了士元。”

其實按理說，法正的官位并不比中書令要低，他的職位可是大漢的尚書令，其職權其實比龐統還要大。

但二人卻都是文人，有著惺惺相惜的感覺。

而且，都是酒鬼，也很自然的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酒樓上，法正默默看著龐統，問道：“怎么，酒不合胃口？”

“不是不合。”龐統牢騷：“我這有事的，你還帶我去這些地方。”

法正笑了笑：“帶你來，是為了方便你對現在的情況了解。”

此話一出，龐統沉默下來，道：“難道是真的。”

“什么真的？”

法正倒過一杯酒，問道。

“我入蜀前，聽了一些不好的傳聞。”龐統娓娓道來：“聽說陛下成立了兩個組織，專門用來對付不安分的人。”

“那倒看看是哪種不安分了。”法正仔細地品嘗，然后說：“如果只是危害陛下的權威，危害大漢，其實這種組織的貢獻就很大，但……”

法正：“你知道他們在調查誰嗎？”

龐統搖搖頭：“不清楚。”

“言。”

法正撇過附近，那幾個黑衣人看似在品茶，卻是在偷聽自己。

龐統也察覺到，但他更憤怒的是，法正說的那個人。

“他們連丞相也敢動？！！！”

對于這新興的大漢來說，荊州已經是風雨飄搖的地步，全憑言和率兵在南郡駐守，與曹操、孫堅對峙。

但這些泥腿子，連言相也敢調查？

“只是常起居的初步懷疑，他還不敢，或者說劉靈還不會允許他這樣做。”

法正說道：“但是，丞相出川時，并沒有得到陛下的凋令，而是擅自出川。”

“什么？！”龐統道：“大軍那么遲到來，還是言相自己主動出的？”

但他馬上又被另外一個信息給覆蓋了。

言和沒有得到劉靈的調令，就擅自帶兵出川？！

這在帝王眼里，可是最最最不可僭越的事情，只要是一個擁有實權的帝王，都不會讓自己的臣子越過自己，而調遣軍隊。

言和，不怕……

龐統閉住口，半響道：“這川中的形勢，比荊州要兇險萬分。”

法正贊同地點點頭。

“哈哈哈哈，那就該是到我的用武之地了。”

龐統有了自己的目標后，心情也開朗了回來，道：“快快快，把張子喬也喊來，我來了也不過來迎接。”

這轉變，倒是讓法正也逗笑了，說：“好。”

但情況又哪是他們兩個謀臣所能理解，法正和龐統一進錦城，便有了常起居安排的人監察一舉一動，仿佛是在防備著什么一樣。

在次日的皇宮中，龐統一襲正裝走入殿堂，引起眾多川蜀官員的驚嘆。

“好……其貌不揚的一個人。”

“就是他丟了的荊州嗎？”

“不是嘛……還讓言相出川去救援，言相也是，沒有陛下的詔令就擅自調兵。”

許多川蜀降臣都是由劉靈、齊林招攬的，川蜀的降臣，自然對言和、龐統這些荊州官員不感冒。

尤其是言和。

從哪冒出來的一個娘們，居然也成為了這新朝的丞相。

“咳咳。”

劉靈見場面僵持，道：“中書大人，不知你對荊州的看法如何。”

“罪臣喪城失地，罪無可赦。。。”

龐統道。

“那好，斬了吧。”

劉靈話音剛落，門外就沖出了一些黑衣人，法正、張松立馬出來：“陛下！”

“慢。”劉靈道：“尚書令，你有何高見？”

法正道：“中書大人雖然敗退荊州，但畢竟提前安排，讓言相在南郡站穩了腳跟，才得以得與曹魏、孫吳有對峙的機會啊。”

說到這，劉靈顯然身體一顫：“你是說，因為中書大人，言相才繼續在南郡的？”

法正不明其意，正欲開口，但是張松顯然看出不對，立馬道：“非也。”

這一辯駁，法正更是驚愕看著他，怎么這家伙跟自己出來求情，還唱反調的？！

朝會結束后，龐統算是保下來，但是法正則氣沖沖的離開。

“孝直，孝直！”

張松立馬追上，問：“你怎么了？”

“你還問我怎么了？”法正道：“你為何在朝堂上，與我吵反調。”

“你還說這個啊。”張松：“你要這樣說下去，士元的頭顱絕對不保。”

“對。”

龐統道：“孝直啊，你可能不太理解……陛下她……對江山其實只是一個玩物。”

“玩……物？”

法正驚愕了一下：“什么意思？”

“就是，在她心目中，言和第一，江山第二。”龐統老早就知道，這個女娃，不簡單了。對于缺乏父愛的她來說，言和已經成了她生命最重要的人。

所以，就算是丟了荊州也無所謂，只要二人能有地方渡過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