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在軍中多年,不近女色,何時讓人近身過?就是他們,也得與王爺保持一丈之遠。
若他們知道,這個色膽包天的女人,就是鼎鼎大名的神偷陌逐云,而她“色誘”他家王爺,為的是偷東西,恐怕他們臉上會有更加生動的表情。
玩笑似乎開大了!意識到危險來臨,陌逐云悻悻地后退幾步,露出一個諂媚的笑:“不打擾王爺了,民女告退!”
頓時化為一陣風,朝著遠方逃去。
看著一溜煙便不見了的人影,楚隨風冷聲喝道:“進去搜!”隨后,親自帶隊,走進了布莊。
齊殷、齊勤嘴角一抽:就這么放過她了?王爺什么時候開始憐香惜玉了?
察覺到前方有寒光射來,收回心思,趕緊跟了上去。
沒有遇到攔截,逃出了老遠,躲進了一條無人的小巷,陌逐云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回想起剛才所做的事,連她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這一次,連楚隨風都沒認出她來吧!
哈哈哈!
笑完之后,卻是覺得不甘,提裙轉個圈,又摸了摸自己的臉,滿意地點點頭:皮膚還算光滑、細膩,長得也不錯啊!可是,為什么她抱著他的時候,他一點正常的反應都沒有?
他不僅不心動,反而更加的生氣了,難道說,她的魅力不夠?
想了片刻,陌逐云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切,可能性太小了!
呃,到底是為什么呢?
眼前又浮現出那張冰山似的臉,回想著昨晚在風王府的情景,她杏目圓睜,似大徹大悟狀:風王府一個女人都沒有,他他他……他不會是個斷袖吧?
她可是很清楚地記得,王府后院,一片黑燈瞎火,其余各處,連個丫鬟、婆子也沒有,害得她沒有下手的機會,這才被人發現得這么早……
這么好看的人,居然是個斷袖!
發現了天大似的秘密一般,陌逐云臉上表情變幻不斷,驚喜、惋惜,最后長嘆一聲:“唉!”
所有不明的情緒都化在了這個字中。
感慨完之后,褪去女兒裝,換上一身黑色寬大的長袍,帶著一頂黑紗遮面的斗笠,朝著城外走去。
陌逐云如此裝扮,引來了一些人的好奇,不過,卻也沒人上前相攔。
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城門口,她在心里感嘆著:果然還是以前沒有被人認出的時候好啊,哪像現在,鬼鬼祟祟的,跟做賊似的。
她似乎忘了,自己一直都是個賊!
城門口有二三十守軍,正在挨個盤查進城、出城的人,拿著陌逐云的畫像在一邊比對,生怕放走了朝廷要犯。
“站住!”一個官兵走了過來,喝住陌逐云,側頭打量著黑紗之后的臉,盤問道:“出城干什么?”
“病了,出城去找白神醫!”她壓低了聲音說道。
那個官兵并不相信,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揭開她的面紗。“什么病需要遮著臉?”
陌逐云暗笑一聲,快速伸出兩指,將他的穴道點住,那人便保持著伸手的姿勢,她緩緩上前一步,見沒人注意到這邊的情形,問道:“可以走了吧!”
那人睜大了眼睛看著她,卻動彈不得,“你……”
陌逐云迅速封住他的啞穴,見有幾人朝著這邊看來,靈機一動,將這人身體一轉,正對著城外五里坡的方向,而這人的手,指的也是那里。
“多謝官差大哥指路!”
說完,低頭行禮表示謝意,卻偷偷看著其他的人的反應。見沒人懷疑,迅速出了城。
見身后沒有追兵跟來,陌逐云面露得意之色,將頭上戴著的斗笠扔掉,朝著“若然草廬”走去。
草廬漸漸落入視線,陌逐云悠悠一笑:瘦猴他們還算厚道,沒有把他的房子給拆了,昨晚要是她的話,定要將這里夷為平地!
不過,既然白弄影的藥房已經被砸了,那就算了。
本公子大方,就不和他一般見識了!
陌逐云右手輕拍著胸口,點著頭,似乎,真的是她心胸開闊,不與白弄影計較了。
她徑直來到了院子外,驚奇地看著院子里的花全都換了,而且,擺放的陣法也有了很大的變化,土壤是翻新過的,然而,卻露出了一些焦黑色。
難道說,瘦猴他們昨晚趁著白弄影和其他人糾纏的時候,放火燒了院子的里的毒花陣,然后潛進去,毀了他的藥房?
陌逐云咧嘴大笑:好大膽的家伙!
收斂笑意,甩甩袍子,提步邁進了院子,同時,也是進入了陣法之中。
花木微微一顫,一股冷風刮起,陌逐云屏住呼吸,朝著花草中間走去。
直走三步,左轉,向前兩步,再左轉,一步,之后右折,上前四步,跨過一棵開著妖嬈紅花的灌木,直接朝著竹門飛去。
然而,她也沒有直接進門,而是站在門口,提氣運功,逼出體內的微量的毒,這才進去了。
然而,她并沒有看到他。
藥房里的東西全都不翼而飛了,地面被打掃得干干凈凈,不見一絲的碎瓷片和藥粉,想到昨晚的場景,陌逐云又是笑了好一陣,這才出去找人。
空氣中都是泥土濕糜的味道和雜草的清香。
屋后的一片空地上,一道白色的身影,優雅地握著一把鋤頭,不費力氣地挖著坑。他內力深厚,挖坑對他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坑的旁邊,已經堆起了小山般的泥土。
在他的身邊,橫躺著一個藍色的包袱。
陌逐云不解,走過去,發現他的身后,已經挖了一個長約七尺,深三尺的大坑,而他現在正挖著的那個,似乎與藍色包袱大小相似。
“白弄影,你在干嘛?”陌逐云好奇地問著。
不會是因為藥房被她砸了,得了失心瘋吧?堂堂一代神醫,若是被她逼成這樣,那就有些造孽了。
白弄影抬頭,緩緩地用袖子擦擦臉上的汗水,妖孽般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而不是怒意。
“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