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覺的伸出手摸了摸白夕顏的頭,祁如墨淡淡的開口,磁性的聲音幽幽響起,“想什么呢?這樣開心?”
被祁如墨突然的撫摸嚇到的白夕顏瞪大水藍色的眸子,看著白夕顏。這個大帥哥,醒過來也不說一聲,突然摸她的頭,想要嚇死她么?
等等,祁如墨問她為什么這么開心?難道祁如墨有讀心術么?竟然能過看出她的心思?
“你心里想什么,這眼睛全都說出來了。”看到白夕顏的神色,祁如墨不由有些好笑,帶著幾分寵溺說道。
有么?白夕顏的眸子里面閃過一絲驚訝。她哪有表現的那么明顯?
“這床睡得可舒服?”祁如墨看到白夕顏一副懵懂的樣子,明白白夕顏不可能真的回答他的問題,畢竟白夕顏只是一只雪狐,就算通了靈性能夠聽懂他的話,卻還是不能夠說話的。
心中有著些微的失落。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很想聽聽小雪狐的心里的話。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祁如墨不禁自嘲道:自己怎么對一只小雪狐起了興趣?白夕顏不會說話不正是他想要的么?若是白夕顏會說話,他只怕也不能這樣信賴她了吧。
“嗷嗷……”白夕顏聽到祁如墨的問題,連連點頭。余光瞟了瞟福伯給她準本的“床”,分明就是一個籠子!她才不要睡在籠子里面呢!
“既然如此,以后你就隨我睡吧!”祁如墨看到白夕顏的反應,淡淡勾起一抹笑容,整個人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給白夕顏一種不真切的感覺。
“嗷嗷……”白夕顏當然樂的答應,能夠睡在高床軟枕上,誰也愿意去睡籠子?沒有想到祁如墨對她還是很好的嘛。
只不過男女同床共枕,好像不太好吧?想到這里白夕顏的眸中浮現出幾分猶豫,抬眸看了看祁如墨。
祁如墨何等通透的心思,白夕顏猶豫的眼神他早就看在眼里。墨黑的眸子漾開一絲捉弄的笑意,嘴角輕輕勾起,說道:“小白還是喜歡睡籠子的話,我也沒有意見。”
聽到祁如墨的話,白夕顏不自覺的又看了一眼籠子,眼中的最后一抹猶豫也消失了!管它呢,她現在是狐貍,又不是女人,干嘛放著好好的床不睡跑去睡什么籠子呢?
“嗷嗷……”用爪子拍打著床,示意祁如墨,她要睡床不要睡籠子。
看到白夕顏的反應,祁如墨的眸中滑過一絲狡黠,嘴角卻依舊漾著清雅無雙的笑意,淡淡說道:“確定了么?”
白夕顏連連點頭,毛茸茸的嬌小身子不斷的抖動著,看起來可愛極了,尤其那一雙水藍色的眸子,澄澈分明,仿佛世上最純凈的泉水一般,可以滌蕩人的心田,讓人不由自主的產生暖意。
“一會隨我入宮面圣。”祁如墨伸手摸了摸白夕顏的毛發,嘴角的笑意未變,只是那墨黑的眼眸中似乎有什么情愫飛快的滑過,那情愫一閃而過,快的連白夕顏都來不及捕捉,只是覺得那一剎那的祁如墨有些奇怪。
白夕顏縮了縮身子。她不想去。直覺告訴她,她這一去,只怕會很不太平。路上的刺殺還讓她心有余悸,此刻再叫她去面對那么多陌生的面孔,她無端的覺得害怕和排斥。
在白夕顏猶疑的時候,祁如墨已經飛快的穿戴好衣服。他的衣服本就簡單,只一件白色的里衣,一件月白色的外袍,再沒有其他的墜飾,干凈的仿佛不屬于人間。
伸手抱起白夕顏,祁如墨的眸中有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溫柔,語調柔和的說道:“別怕。小白,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祁如墨溫柔的話語仿佛帶有魔力一般,白夕顏聽著,竟覺得心中的惶恐不安都一點一點的散去,仿佛趴在祁如墨的懷里,外界的風雨再大,都無法傷她分毫,那是一種堅實的安心,一點點滲入內心的最深處。
看的懷中的小狐貍慢慢安靜下來,祁如墨的眸子也慢慢沉寂下來。抱著白夕顏,淡雅的跨出房門。
清晨的陽光灑落在王府的庭院,祁如墨嘴角噙著一如既往的溫和笑意,多少人以為他溫和親切,卻不知道,這溫和的笑意,最是疏離。
世上最可怕的,往往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孤高,而是看似溫和,卻讓你永遠也無法靠近的淡雅疏離。
坐上轎子,祁如墨身上的氣息又恢復為往日的平靜無波,仿佛外界的一切都和他無關。沒有白夕顏曾經見過的凌厲和冷峻,也沒有只有他們兩人時的戲謔和狡黠,只有如死水一般的平淡。
轎子行至宮門口,才停了下來。祁如墨懷中抱著白夕顏,下了轎子。白夕顏抬眸望去,入目處是一派金碧輝煌的宮廷裝飾。
若是以前,白夕顏只怕會驚訝贊嘆一番。但是如今,看過了祁如墨的府邸,她覺得這皇宮雖然華貴,卻少了一份帝王真正的雍容大度,而這一點,恰恰在祁如墨的府邸展露無疑。
“喲,這不是九弟么?”一道略顯尖刻的嗓音傳入耳畔,白夕顏不滿的抬起眼眸,只見一名身穿明黃色蟒袍的男子,正挑著諷刺的笑意看著祁如墨。
那男子長的也算上乘姿容,只是那微微上吊的眼角傳達出的陰鷙以及嘴角的諷刺讓白夕顏無端端的覺得惡心。
“大哥。”祁如墨仿佛全然沒有察覺到那男子語氣中的諷刺,只是淡然的望著他,語調平淡無波。
那身穿明黃色蟒袍的男子,正是鳳翔國的太子,祁如軒。聽到祁如墨的答話,祁如軒嘴角含著幾分不屑和嫉妒,瞟了瞟祁如墨懷里的白夕顏,諷刺的笑道:“還真是傻人有傻福。沒有想到九弟居然誤打誤撞的找到了千年雪狐,還正巧躲開了刺客的追殺?”
這話說的尖刻至極。在祁如軒的眼里,祁如墨能夠找到千年雪狐完全是運氣好,而能夠躲開流影樓的殺手,也完全是走了狗屎運。畢竟,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把一個無所事事的窩囊廢和能夠找到千年雪狐并且安然無恙的避開流影樓刺殺的人聯系起來,所以,他只有把一切歸結為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