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死者，那名普通的職員，我們稱他為A；第二位死者，總經理，我們叫他B吧。記得當初聽到是經理B將職員A推下樓的時候，我就吐槽過，這兩個人應該反過來才對，因為經理B這個人生贏家實在沒理由會去殺害職員A。因此，我就大膽假設了一下，如果……是A殺B呢？”林朔說道。

羅明抬手打斷道：“等等，現實明明是經理殺的職員，這是事實，既然是事實又怎么做假設？”

林朔看著他，口中緩緩吐出兩個字：“交換！”

“交換？等等，你是說……”羅明一驚，心中瞬間有了一種假設。

“某一只鬼魂，嗯……應該是從我們手中逃走的那只精英鬼魂，被我殺掉的那只應該只是菜鳥，沒什么本事……那只精英鬼魂找到了職員A，或許是做了交易，又或許是直接送上福利，總之，結果是A暫時或者長時間獲得了經理B的身體，取代B成為人生贏家……”林朔悠然說道。

羅明又忍不住轉過頭來：“你這想法……偏激了點吧？”

“偏激……你一個做刑警的，見過的黑暗丑惡面應該比我多的多吧，跟你見識過的那些事比起來，我這想法算偏激嗎？”林朔問道。

羅明聞言一陣默然。

確實，做了幾年刑警，他見過太多太多丑惡的人和事，在那些事兒面前，林朔的這個假設甚至都算不上什么。

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對于這句話，羅明比大多數人看得都要透徹。

“你繼續吧。”羅明沉聲道。他想起了一些糟糕的回憶，心情幾乎瞬間就陰郁了下去。

“好，那我接著說。”林朔點點頭，“兩人交換了靈魂之后，經理B肯定會找職員A質問這是怎么回事，然后精英鬼魂只需要蠱惑職員A將經理B帶上天臺即可，后續的經過就不太好推測了，不過大致應該是精英鬼魂從中作梗，讓職員A在欲望的支配下殺死了經理B，隨后菜鳥鬼魂趁機鉆入職員A的身體，將B的靈魂殺死或吞噬……”

說到這里，林朔刻意停頓片刻，車內卻沒有人開口說話，只有發動機帶來的嗡鳴聲不間斷環繞在耳邊，氣氛在噪聲中得以正常化，不至于陷入詭異怪誕當中。

“那第二名死者的自殺又是怎么回事？”羅明問道。

“這個就更好理解了。”林朔聳聳肩，“我記得他是在被你同事追捕的過程中，自己跑上天臺的吧。或許他是相信了精英鬼魂類似于‘你跳樓，我保你不死’的鬼話，走投無路又覺得精英鬼魂有神奇能力的職員A就選擇了跳樓，嗯，結果……”

林朔拖著長音，做了一個“你懂的”表情。可惜羅明并沒有看到，他在專心開車。

林朔自覺無趣，總結道：“總之，到這一步，我的這個猜想差不多就結束了，一些細節上的問題模棱兩可是最好的，畢竟我這只是猜想，不像一步步推理出來的內容那么有可信度，或許隨意發生一件事就會推翻我的猜想……”

他攤了攤手，表示這只是一次無責任猜想，請勿與現實掛鉤。

其實林朔之所以會有這個想法，主要是他看過許多情節類似的網絡小說，一些……碌碌無為、飽受欺壓的主角獲得神秘道具，突然逆襲走上人生巔峰的故事……

本來作為成年人，已經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不應該太在乎虛幻的東西。但是現在有許多人被現實壓迫得太緊，內心有些觀念甚至開始扭曲變形、思維漸漸走入極端，這時候要是出現類似小說內的機會，許多人都會趨之若鶩吧……

不勞而獲，依舊是人們內心最渴望的狀態之一。

羅明思索片刻，稍稍偏移了一下話題：“其實說了那么多，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為什么偏偏在這兩天，爆發了好幾起類似的鬼魂殺人事件？”

“確實……不談鬼魂，光是兩天之內連續發生了兩起殺人事故就有些反常了。”林朔接道。

“不止兩起……”羅明搖搖頭道，“今早我們局里接到報案，在柏陽街那邊發生了一起命案，死者……”他頓了頓，臉色陰沉，好似在忍受著什么，“死者被開膛破肚，里面的臟器都被攪得粉碎，就像一杯——”

“等等！”林朔臉色微變，打斷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了，你可以不用說那么具體，我以后還要吃早飯的，謝謝。”

說著，他雙手合十，俯首拜了拜。

羅明勉強扯了個笑臉，繼續說道：“所以，我在懷疑這幾起連續案件的背后是否有什么聯系、或者問題。”

“你要這么說的話……”林朔摸著下巴道，“有鬼魂在肆無忌憚的殺人，卻又有鬼魂精心謀劃著殺人，這跟普通的鬼魂尋仇顯然不同，這種反常的情況或許……”

就在這時——

“林朔，我接到任務了。”滿月忽然傳聲道。

她的聲音在車內所有生物腦海中響起，羅明早在林朔揭曉系統存在時就聽過了星塵滿月的聲音，此時聽到自然不會有多大反應。

隨后，星塵與畫影相繼開口稱自己同樣也接到了任務。

“什么任務？”林朔問道。

一秒后，單純耿直的星塵直接給出了任務內容。

【觸發任務：真相】

【任務描述：接連發生的幾起殘忍兇殺案，讓陽城這座大城市徹底被籠罩在了一片陰影之中，人們即將陷入恐慌之中，那么……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幾起看似毫無關聯的案件背后究竟隱藏著什么秘密？是誰，在背后操控一切？或者，又是誰導致了這一系列慘劇的發生？欲知真相，敬請收看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播出的《真相在哪里》】

【任務目標：找出一系列鬼魂作祟背后的真相】

【任務時限：七天】

【任務獎勵：鋼鐵之軀（初級）】

【失敗懲罰：抹殺……開玩笑的啦，還是任意失去一項知識或能力吧】

“哦……”林朔聽到任務內容，第一時間做出了自己的推測，“這系統任務早不發，晚不發，偏偏是在我們說到關鍵點的時候才發布……”他眉頭微皺，“這說明系統任務是根據我們對話的關鍵詞被動觸發的？”

“七天啊……”羅明喃喃道，“希望這期間不要再發生什么人命大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