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上了高速，顧佑榮開車很是認真，旁邊楊律師時不時問兩個問題，顧佑榮回答得都很心不在焉，有時甚至直接忽略掉，讓氣氛有些尷尬，但顧佑榮貌似沒有察覺到尷尬，還是平靜如水地開著自己的車。

楊律師尷尬地笑了笑，只能轉(zhuǎn)移目標，跟徐安歌聊了起來。

“徐小姐是做什么工作？”

“啊，我還是學生。”

“大幾呢？”

“我大一。”

“才大一啊？那還沒到二十歲吧？”

“恩，十八歲。”

“真是年輕有為。這么年輕就如此有愛心。楊某慚愧。”

“楊律師你說笑了。”

徐安歌回答著楊律師的問題，沒想到他卻一直不愿意停下似的。徐安歌有些疲倦，但是也不知道該怎么拒絕，只能按著套路回答著。

“楊律師，不如你再跟我講講后面的程序吧。”不喜歡開車說話的顧佑榮竟然主動找楊律師聊天，成功地把他的注意力又移回自己身上。

徐安歌看了看顧佑榮，太陽此刻就在車的前方直射過來，很是刺眼。他帶著墨鏡，陽光灑在他的臉上，耀眼無比。

顧佑榮沒有看徐安歌，還是保持著筆挺的開車姿勢，一邊聽著楊律師講話，微微頷首。

徐安歌拿出耳機插上，耳機里傳來張國榮的歌聲。

許久沒聽了。她喜歡張國榮已經(jīng)是很多個年頭，但上了大學之后忙了起來，就很少聽歌。哥哥的嗓音又把她拉回往日為學習拼命努力的日子。徐安歌有些感傷，時間真的過得太快，她一直以為是時代變了，但其實，變得最多的，只是她自己。

聽著聽著，徐安歌有些困意，慢慢地就睡著了。

醒來時還在路上，但已經(jīng)到了中午的飯點。車輛已經(jīng)下了高速，接下來的路會越開越顛簸。

徐安歌起身，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蓋著一件男士的風衣。風衣上有好聞的淡淡清香，徐安歌知道那個味道。這和那天晚上顧佑榮給她蓋上的外套是一個味道。

徐安歌有些不好意思，低頭說了聲謝謝。

顧佑榮從反光鏡里看了她一眼：“以后睡覺要蓋東西，容易感冒。”

楊律師在一旁笑出了聲：“顧醫(yī)生可真是關(guān)心你啊，剛剛見你睡著了專門停了車給你蓋上的衣服。”

徐安歌有些臉紅起來，卻不料顧佑榮也笑了起來。

“誰叫我是兒科醫(yī)生呢。見了小朋友，就想要照顧。”

……

雖是玩笑話，但徐安歌還是有些失落感。對啊，自己才十八歲，顧佑榮二十三歲，在他眼中，自己何嘗不是一個小朋友？

前面的警車在路邊一家餐館停了下來，顧佑榮也停好了車。

下來一個警察小跑著過來，顧佑榮搖下車窗。

“顧醫(yī)生，楊律師，我們中午打算在這里吃完飯再繼續(xù)行路，不知道你有沒有異議？”

“沒有。”顧佑榮和楊律師同時回答。

警察點了點頭，又跑著回去。

顧佑榮下了車，幫徐安歌打開車門，還把手放在車頂防止徐安歌被撞到頭。

徐安歌下車后，顧佑榮才拿起剛剛給徐安歌蓋上的風衣穿上，關(guān)上車門。

整個過程，顧佑榮都溫柔到不像以前的他。徐安歌有些恍惚，但還是反應(yīng)過來，跟著顧佑榮以及楊律師一同走進了餐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