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聊有多強(qiáng),熊大不知道。
但它知道,憑自己目前的實(shí)力,是不可能戰(zhàn)勝他的,因此服個軟并不丟人。至于仇,自然還得報(bào)。只要自己能再進(jìn)一次那片傳承之地,得到真正的傳承,它就會實(shí)力大漲。到時候,一定要讓眼前的大魔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喂喂喂,想啥呢?眼神都飄哪去了?”吳聊手握著古樸長劍的劍尖,敲了敲跪在地面的熊大腦袋。
長劍雖說造型古樸,但那泛著寒光的劍刃顯然證明它并不粗鈍。
事實(shí)上,熊大知道,經(jīng)過千年靈氣滋潤的它異常鋒利,削鐵如泥不在話下。
然而此刻大魔王的手掌上卻連個白印都沒有。
心里感嘆一句復(fù)仇之路為何如此艱難,此刻熊大仰著頭,趕緊開口:“大佬,我熊大再也不敢了,請您饒我一命。”
“饒你一命?”吳聊似笑非笑地盯著熊大,直至它渾身發(fā)毛:“你看,你都整了這么一出了,我還怎么饒你一命啊?”
“我錯了,一切聽大佬安排!”熊大跪伏在地,顯得無比臣服。
吳聊眉頭微皺,在圍成一圈瑟瑟發(fā)抖的眾獸中踱著步子,最后在正中央盤膝坐下。
將長劍倒插在一旁,他摸了摸鑰匙的毛發(fā),對著膽顫心驚的熊大微微一笑:“很簡單,我提問幾個問題,如果你回答得不好,我就吃了你。”
“熊大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熊大回答得很快,內(nèi)心卻焦灼不已。
終于要開始問了嗎?但是那個秘密絕對不能告訴他!怎么辦?怎么辦?
“第一個問題,”吳聊帶有調(diào)侃味道的聲音在耳旁響起,“二度覺醒,感覺怎么樣?”
咦,這算什么問題?
熊大一愣,眼神有點(diǎn)疑惑:“感覺……很舒服啊!”
吳聊的臉色瞬間一黑。
“我不是問你二度覺醒之后感覺怎么樣,我是問你,你突破時具體的感覺是什么?比如,是像被火烤,還是像被電擊,或者是像被清蒸?”
熊大略微回憶了一下,語氣不太確定地答道:“應(yīng)該是類似于被火烤吧?當(dāng)時我迷迷糊糊的,記不太清了。”
“哦,這樣啊!”吳聊不動聲色地擦了擦嘴角上即將溢出的口水,接著問道:“那么,你二度覺醒的能力又是什么呢?”
熊大頓時一臉委屈,伸手指了指吳聊身旁的尸體:“分身,就是我二度覺醒的能力。每制作一具分身,就得花費(fèi)我三天的時間、十五朵靈芝和一百公斤的魚。”
吳聊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漫不經(jīng)心地指著長劍道:“這把劍從哪里得來的?”
終于要問了嗎?
熊大瞳孔微縮,仔細(xì)斟酌一會兒:“我從后山撿的。”
撿的?
這句話,熊大自己都不相信,可是情急之下卻又想不出更多的理由,就只能這樣糊弄了。
可是面前的大魔王卻似乎真的相信了。
吳聊隨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這樣啊,我明白了。”
熊大長吁一口氣。
“咕嚕咕嚕……”
忽然之間,鑰匙的肚子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這道可怕的聲音,在之后的日子里多次讓熊大從噩夢中驚醒。
望了望天色,吳聊一邊摸著鑰匙的小腦袋,一邊陰笑著望向熊大:“熊大啊,你回答得不錯,可是我和鑰匙都餓了……”
***
日落西山,晚霞如火。
油膩的嘴唇在晚霞下散發(fā)出明亮的光澤,唇的盡頭,是一根正搖晃不止的狗尾巴草。
吳聊一邊嚼著草莖吸吮略有些澀味的汁液,一邊回過頭,沖著身后步履蹣跚的圓肚皮小狗大喊:“快點(diǎn),鑰匙!”
鑰匙打了個飽嗝,隨后一搖一擺,緩緩地跟了上去。
“怎么樣,今天玩得開心吧?”荒草萋萋的羊腸小道上,吳聊扳起手指數(shù)了起來,“今天咱們吃了熊掌,烤兔肉,蜂蜜,靈芝……接著看了獸族覺醒者們的擂臺賽,最后在溫泉里泡了個澡,這日子過得多舒服啊,對不對?你干嘛還皺著眉頭?”
低下頭,鑰匙皺著眉頭的樣子顯得很傲嬌。
吳聊恍然大悟:“知道了,你還在可惜沒能吃到熊大對嗎?嘿,以后有的是機(jī)會嘛!我三天來一次上游,到時候那家伙要是交不出分身,我就把它吃了。
“話說回來,我覺得那熊大味道一定不錯。你看看它人形化得多完美,再加上它二度覺醒時的感覺,按我的經(jīng)驗(yàn),它的味道應(yīng)該可以在我的美食排行榜中排名前五。”
吳聊喉結(jié)翻動,不禁咽了口口水。
鑰匙依舊皺眉。
“你是覺得,我不應(yīng)該相信它的謊言,對嗎?”吳聊蹲下身子,揉了揉鑰匙腦袋,笑道:“其實(shí)我知道,它肯定有什么際遇。不然就算它是二度覺醒者能化為人形,也不可能說出‘天可憐見’、‘肆意妄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些話來,更不可能會御劍術(shù)。”
鑰匙抬起頭,清澈的小眼睛看上去很是疑惑,似乎在問:“你都知道,那還為什么放過它?”
“但是我,根本不在乎!”吳聊眼中含著笑意,輕輕說道:“因?yàn)槲遥墒浅瑥?qiáng)的哦!”
話音未落,撲通一聲,伴隨著一股惡臭,鑰匙*******。(畫面不潔,請自行想象)
“臥槽!你他媽根本沒想那么多吧!看著你皺眉的樣子我還以為你在替我著想呢!原來你只是拉稀了!”
嘎嘎!
一只烏鴉恰逢其時地從天空中飛過,淡漠地瞥了一眼下方激動的一人一狗。
***
“五百人斬!”
蔡弼放下手中的面碗,吞下最后一口面湯后,對著桌上開著免提的手機(jī)說道:“常坤,我今天已經(jīng)問過五百個人了,只要再問……嗯,就是四十萬減去五百個人,我就能找到吳聊了。”
“……”
“來自荊常坤的鄙視值+30+30+30……”
“哈哈,常坤,你不會真的信了吧?其實(shí)我只是想賺取一波鄙視值,才不是連小學(xué)三年級的加減法都不會呢。喂,聽見了嗎?”
聽到手機(jī)那頭傳來熟悉的呼嚕聲,蔡弼苦著臉地?fù)u了搖頭。
完了,這事估計(jì)解釋不清了。
要不接著再問問吧!多問幾個人,到時候如果荊常坤提起這茬兒,就能說他說謊,因?yàn)樽约哼@一天可不止是問了五百個人。
“老板,現(xiàn)在是晚上六點(diǎn)十分,你們這兒能免單嗎?”蔡弼揮揮手,把大腦袋粗脖子的廚子兼老板叫了過來。
“為什么六點(diǎn)十分我們就要免單呢?”老板有些不解。
“哦,那是我隨口說的。”
“……”
“來自陳行的鄙視值+1+1+1”
不待老板發(fā)怒,蔡弼趕緊笑嘻嘻地遞上紙幣:“哈哈,老板,別生氣,跟你開玩笑呢!”
……
小賺了一波鄙視值的蔡弼昂首挺胸地走出飯館大門,四下環(huán)顧,準(zhǔn)備尋找新的獵物。
這時,西面的一條僻靜巷子里,一人一狗忽然從中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