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眼已不知多久,阿姐焦急的坐在床邊,喚道:“鬼醫,快過來看看,醒了,她醒了。”
守候在旁的鬼醫上前,又探了探,待得一切檢查完畢,道:“回稟冥王,二公主身體已無大礙,將養上百年,差不多可以恢復,可是這地獄之火灼傷留下的疤痕····怕是褪不掉了。恕臣無能。”說著跪了下去。
“阿姐,讓他下去吧”我看著憂郁的阿姐,“不干他的事,還能有條命,我已經很開心了。”阿姐揮了揮手,鬼醫趕緊退了出去,“你別擔心,阿姐一定想辦法治好你的傷。”阿姐握著我的手,歉疚的說到。
“謝謝阿姐”如果這樣能減輕阿姐心中那份不該有的愧疚。
“阿姐”我頓了頓,“我身上的元焱草呢?”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想著他。”阿姐生氣道,“是你重要還是那該死的什么勞什子重要?”
“阿姐···沒有它,我這些苦不是白受了嗎?”我撒嬌道,“阿姐,告訴我吧”
“在冥池里好好護著呢。但是我告訴你,你休想再回去魔界,靜靜的在床上給我待著,待到傷好后再說。”阿姐警告道。
“知道了阿姐,這世上只有阿姐最疼我,可是····魔界有個人還等著這草救命呢。”我無奈委屈道。
“我親自去送,但是你要答應我,不再參與魔界之事,此生已往,以后的你再與魔界無干。否則我就毀了它。”
“阿姐,我回來也并未想著再回去,現下又變成了這副模樣,還能去哪里,你又何必嚇我。”
“很好,有這份覺悟。”他看著我。
“阿姐,你什么時候去送?”我眼巴巴的望著他,“那邊真的有個人在等著救命呢”
“一會就去,好嗎?”她無奈的看著我,“真是服了你了,要不是看著你重傷,現下一定拉你去冥室禁閉。”
“好,謝謝阿姐。”說著便乖乖的躺了下去,一不小心蹭到了涂了藥的傷口,疼的啊呀一聲,阿姐朝外走去,說了一聲“活該。”
這是我的親親阿姐啊···
【弦思篇】
不知道師父這些天在哪里,也一直未有她的消息,直到那天晚上,心頭傳來烈火焚燒般的疼痛,化出所有力氣去護她周全。
師父,你在做什么?你一定要活著······
突然間那份炙熱消散,心頭的疼痛也瞬間消減,汗濕夾背,師父,你···還好嗎?天上地下,我應該去哪里找你?調了妍若回來守關,派出大量人馬打探,使出千里追蹤術,整整三天三夜,未有任何消息,探不到任何氣息。師父,你莫不是···回了冥界·····我要瘋了····
直到那天深夜,冥王出現在了我面前,她一身紅衣張揚放肆,任誰也不會將他與師父聯系在一起。可骨子里卻有著莫名的相似。
我默了默,不知該如何開口,“冥王深夜駕臨,不知可有要事?”
她開了口,化出了一個錦盒。“此盒中有你急需之物。”將它置于桌上,“小妹在我處安好,你可不用費心,停了你的追蹤術吧,費心傷神。”
“師父她···”我急切的想知道她怎么樣。
“她很好,收了這個,以后我冥府之人與你再無瓜葛,你好自為之。”
“我不信,師父說過,不會離開我的。”我不信,“肯定是你,對,肯定是你控制了我師父對不對?你最好放了我師父,否則我絕不善罷甘休。”
冥王好笑的看了看我,“錦華乃我親妹,堂堂冥界二公主,在我冥界逍遙自在,在你魔界卻連個姓名身份都不敢有,汝何敢?”
“不,我不信,師父不會放棄我,她答應我的,我要去找她,我要見她。”起身朝外走去。冥王攔下了我,“盒中有書信一封,若啟后還要去找,孤可帶你去,死了這份心。你當知這里并不適合她,她并不快樂。你也應知,放過她,才是對她好,堂堂魔尊,切忌太過自私。”
轉身坐在了位子上,自勘了茶飲了起來。
我顫抖著打開了盒子:“小鬼,我一切都好,勿念,所需藥材已經找齊,按照所給之法必可救回阿吉,這是幫你的最后一件事。你長大了,我予前人的承諾也已完成,你我之間再無瓜葛,以后的路相信你自己可以走的很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身份和責任,三界向來不和,冥界是我唯一需要守護的東西,這便是我的責任。勿要找我,忘了我,就算是為了我,就當你我從未曾相遇,我亦從未幫過你什么,以后我依然是我的冥界二公主,而你,是你魔界至尊。北尊使很好,對你一往情深,母家勢力又足以擁護你,我很喜歡,望早結連理。”
“哈哈哈哈哈,望早結連理····”我不知如何發泄,我無望的看著冥王似乎要笑出眼淚,撕掉了寫的信,“藥,我收下了,多謝冥府二公主。”
“魔尊既已明白,那孤先行告辭。”冥王站起身子,離開了魔地。
“哈哈哈哈哈···再無瓜葛,再無瓜葛···你我之間,當再無瓜葛·····”,從始至終只有冥界,只有責任,我對他只是承諾,只是負擔,只是她守護冥界的絆腳石,我對她,到底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