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嗣~切嗣~”

衛宮切嗣抬起了頭，四周的場景再次變化，成了愛因茲貝倫堡的樣子。

而愛麗絲菲爾與伊利雅，正坐在床上。

這是……

幻境？

“爸爸！”

伊利雅甜甜地笑著，撲進衛宮切嗣的懷抱中。

“怎么樣？切嗣？”

愛麗絲菲爾輕輕一笑，道：“現在才知道，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是我們了吧？圣杯的愿望，讓整個世界獲得和平的方式，你也應該明白了吧？”

衛宮切嗣撫摸著伊利雅的腦袋，眼神中滿是寵溺，以及一絲掙扎。

“對不起……伊利雅…對不起。”

衛宮切嗣從腰間抽出手槍，抵在伊利雅下巴的位置。

“爸爸？”

砰！

槍響在愛因茲貝倫堡中久久回旋，房間中還彌漫著硝煙的味道。

愛麗絲菲爾瞳孔緩緩睜大，一聲痛苦的哀嚎從喉嚨深處傳了出來。

“伊利雅！”

“為什么？你為什么要殺了伊利雅？為什么？她可是你的女兒啊！”

“因為……”

衛宮切嗣再次抬起了手槍，幾滴眼淚從衛宮切嗣眼角滑落下來。

“雖然你們很重要，但是在我心中，這個世界，更加重要。”

砰……

冬木教會。

吉爾伽美什，你身為一個Archer，被我近身的時候，就是你的死期！

要怪，就怪你自己太過驕傲了！

吉爾伽美什臉上的笑意依舊沒有消失，在赤紅色的劍鋒即將碰到他的臉龐的時候，吉爾伽美什緩緩抬手。

“天之鎖。”

數個巴比倫之門圍繞在我身側，金色的鎖鏈如同閃電一般伸出，燦然輝煌的王劍劍鋒在距離吉爾伽美什的額頭還有幾厘米的時候，停了下來。

“吉爾伽美什，你的好東西還是怪多的哪……”

“呵呵，只要是這世界上的寶物，就一定是本王的。”

修長的手指前探，我感覺我的下巴被緊緊捏住。

“可惜了，對于你，本王已經失去了興趣。”

我感覺一個鋒利的物體刺入我的胸口，天之鎖也隨即釋放。已經徹底沒有力氣的我倒在地上。

“莫德雷德！”

“騎士王，別叫了。剛才的那一擊已經擊穿了她的心臟和靈核，她必死無疑。”

這樣子……簡直和當初劍欄之戰的感覺一樣…

只不過…

我看了一眼眼角流淚的亞瑟王，心滿意足地笑了。

這樣的話，也值了啊。

“向瑞麗的吾父發起叛逆！”

赤紅色的劍光噴射而出，在吉爾伽美什驚訝的目光中，將他徹底吞沒。

吉爾伽美什千算萬算，終究漏算了一點。

我的B級固有技能，戰斗續行！哪怕受到致命傷，在短時間之內也絕對不會死去！

魔力開始潰散，我有些恍惚，胸口的那個大洞，仿佛也不是那么疼了。

一個人輕輕抱著我，那好像是…亞瑟王的臉。

“莫德雷德卿！”

“怎么樣啊？亞瑟王？我已經殺掉吉爾伽美什了，這可是連你都做不到的壯舉啊！”

我哈哈大笑，卻因為根本沒有力氣，看起來像抽搐一樣。

鮮紅色的鮮血從我胸口流出，阿爾托莉雅徹底慌了神。

“莫德雷德卿…你……怎么？”

“很驚訝嗎？”

我笑了笑，道：“當我第一次知道的時候，我也很驚訝啊！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我卻不是英靈。很意外吧？從圣杯戰爭一開始，我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所以，不好意思，我可能再也回不到英靈殿了。我不知道我會去哪里，但是希望，在最后的時候，你能夠原諒我。”

我伸出手，揩去了阿爾托莉雅臉上的淚水。

“父王。”

“莫德雷德卿，我原諒你了，或者說，錯的應該是我才對……什么命運……如果當初我沒有在意梅林的預言，或許也就不會有那樣的結局…”

“不要哭了，婆婆媽媽的。”

我笑了笑，瞳孔開始渙散。

“亞瑟王，記住，王或許會有錯，但身為王，絕對不能相信自己的錯誤。亞瑟王，對于我們來說，脫離英靈殿，進入輪回反而是一種解脫。或許有一天，你脫離英靈殿之后，能夠和我見面，我們卻不知道……現在就不必留戀了，未來有的是機會，那么…未來再見。”

阿爾托莉雅雙目已經徹底失去了光芒。

“對不起，莫德雷德卿，我原諒你了，對不起，對不起……”

距離圣杯戰爭結束，已經過了三年的時間。

當初雄心壯志的衛宮切嗣已經徹底淪為一個廢人，每天呆呆地守著一個叫做衛宮士郎的人。

那場戰爭中，冬木唯一的幸存者。

在這個破舊但是不失溫馨的的院落中，有一件神社。上方僅有三個人的照片。

“爸爸，這些人都是誰啊？”

衛宮切嗣摸了摸衛宮士郎的腦袋，道：“這都是我曾經喜歡的人。正中間的，是愛麗絲菲爾。我和她有一個孩子。現在應該比你大一點，以后見到愛因茲貝倫姓氏的人，很可能就是你的姐姐。”

看著衛宮士郎似懂非懂的樣子，衛宮切嗣笑了。

“左邊那一個，是舞彌，曾經為我做事，為了救我，死在別人手下。”

“至于右邊那一個…”

衛宮切嗣看著那絕美的容貌，淡綠色的瞳孔和開朗的笑顏，略微有些失神。

“她是我認同的人，卻也是我高攀不起的人，她的名字叫做莫德雷德·潘德拉貢。”

自己的名字能夠被別人記住，想必莫德雷德會非常開心吧？

“爸爸，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啊？”

“我啊……只是一個想當英雄的蠢蛋而已。”

衛宮切嗣苦笑一聲。

不料衛宮士郎猛地站了起來。

“想當英雄的人，怎么會是蠢蛋？爸爸，我一定會繼承你沒有完成的心愿，成為正義的伙伴！”

衛宮切嗣欣慰地笑了。

工藤駿開始了自己環游全球的計劃，同時四處尋找證據，打算為叛逆騎士莫德雷德·潘德拉貢洗白。

只不過，無人相信罷了。不僅如此，幾乎所有人都在罵工藤駿蠢到不可救藥，但是他依舊沒有放棄。

直到……有一日，一件疑似為莫德雷德曾經穿過的紅色長裙在歐洲出土，所有人才漸漸相信了他的言論。

韋伯依舊沉浸在伊斯坎達爾被擊敗的陰影中，無法自拔。

只不過，他必須活著，而且要活得很好。

因為，這是那個男人給他下的命令。

每個人都在按照自己想活的方式活著，在這里，根本沒有莫德雷德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或許，說得不錯。

莫德雷德以及那些英靈們，終究不過是過去的殘影而已，為了現在人們的幸福而努力戰斗著，未來是屬于現在所有人的，而不是那些過去的殘影。

“王，生了！是一個公主！”

遙遠的另一個時空中，一位王后正在分娩。

聽到是公主的消息，那位王非但沒有露出一般封建社會應該有的苦悶，反而有些高興。

這是另一個時空。

魔法與科技的時空。

在這個時空中，魔法并沒有衰退，反而逐漸興盛起來。甚至，隱隱有壓過科學一頭的趨勢。

別的不多說，單單是每個國家都擁有的，執行法律的技術——天網，就完全是由魔法的力量構建的。

我抬起了手，搖晃了幾下，卻依舊沒有一點力量。

都已經七歲了，身體還是和小孩子一樣。

想我當年在大不列顛的時候，四歲就已經有一米五的身高了啊！

或者說，其實這才是人類生長的正常速度？

在這一世，我的名字叫做妮雅·艾·卡斯蘭娜。

這個國家的人名，就有些奇怪了。就拿我來說，前方的“妮雅”是名，中間的“艾”是家族姓氏，后方的“卡斯蘭娜”則是自己的姓氏。

我所處的國家，名叫卡倫卡亞。

這個國家的處境，較幾千年前的大不列顛也好不了多少。北方是野蠻成性的巴斯人，東方是一個可以一根指頭捏死卡倫卡亞的超級大國——白月帝國。南方國家雖然式微，但是架不住有整整十二個國家啊！

這十二個國家聯合在一起，一致對外。別的不說，想要啃下卡倫卡亞這塊骨頭，應該還是不難的。

至于西方，則是所謂的“無盡之海”。據說，這片海寬廣到沒有邊界，哪怕是用遠超地球的魔法力量，也尋找不到它的邊界。

當然，我可不認為，這個時空只會有這點破東西。貧窮限制了卡倫卡亞的想象力。政治這種東西，雖然我不經常接觸，但是整日跟著亞瑟王，還是懂一點的。

如果那個白月帝國周圍沒有強大到能夠威脅它的國家，像卡倫卡亞，南方十二國和北方的巴斯這種小雜蟲，早被吞并掉了。

如果和大不列顛一樣還好。大不列顛出了阿爾托莉雅這樣的亞瑟王，在她英明的領導下，還是可以光復，成為曾經的日不落帝國的。

只是……現在的這個君王……

雖然他是我父親，但是……

不得不說，雖然不是那些昏君和暴君，為政也很清廉，但是……還是太慫了，根本沒有自己的主見。卡倫卡亞一年的收入，有很大一部分都要上供給白月帝國。這就導致卡倫卡亞人民貧窮，維持不了溫飽，而維持不了溫飽，勢必砍樹填湖，燒山造田。

這樣下去，就不用我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