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的權能的原因，在巴渦夫身上出現傷口的一瞬間，他就已經輸了。

因為我可以用他的血做好多事情，比如現在……

我冷冷一笑，伸出了手掌，血液從巴渦夫脖子處，身體上的傷口滲出，形成一條血紅色的鏈子，將巴渦夫自己捆了起來。

他無論如何都是沒有辦法躲過自己的血液的。這是必然的事情。除非他把自己身上所有的血液全部放干凈，否則都不可能逃過我的束縛。

其實，我可以直接讓他失血過多而死。只不過我還有一點點其他的想法。

巴渦夫臉色蒼白，就連嘴唇也已經失去了血色，顯然已經沒有辦法掙扎了。

哪怕是他，在失血過多的情況下，也沒有辦法逃脫我的囚籠。

“血族……”

四周的人并沒有驚訝。或者說，并不是他們不驚訝，而是因為某些原因，讓他們麻木到了已經失去了驚訝這種表情。

究竟是……怎么樣的環境……

不過，我已經管不了這么多了。現在在我看來，面前的巴渦夫并不是一個對手，而是一個食物。

一個真正的食物。我甚至連將他轉化都沒有興趣。只是單純的想要填飽肚子而已。

……

“你生氣了嗎？”

我輕聲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剛才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直接將巴渦夫撕成了碎片。

沒錯，就是真正意義上的碎片，根本弄不好的那種。

然后，白淳風看我的眼光，就一直有點奇怪，似乎是因為……他生氣了……

“我怎么會因為這種事情生氣呢？”

白淳風輕輕一笑，道：“我只是……有點驚訝而已。沒想到，卡倫卡亞的小公主妮雅·艾·卡斯蘭娜竟然真的是個吸血鬼啊……不過，我記得卡倫卡亞的王室是沒有吸血鬼的血統的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天權宮做的。”

我冷聲道：“天權宮派人進入了真央神術學院，將我轉化為吸血鬼。在即將把我帶走的時候，真央神術學院的院長出現，把我救了下來。”

“不好意思啊……提起這段事情……”

“沒事的。”

我輕輕一笑，揚起了嘴角。

只不過。在白淳風看起來，這個笑容卻是這么僵硬。

“我想問，那個……吸血鬼是不是可以長生？”

“啊？你說這個啊……”

我摸了摸臉頰。

我也不知道呢！畢竟身體中有此世之惡，我本來就是永生的。沒辦法判定……

不過……

“理論上說的話，血族應該是永生的吧……”

“真的嗎？”

白淳風一下子捏緊了我的肩膀，哪怕我體內流動的并不是血液，也感到有點疼痛。

“那么，你能不能把我也變成吸血鬼？”

“這個，您可要想好了。”

我有些為難，道：“對于我來說倒是無所謂，只不過對于您來說，可能會有……那么一點點的影響。雖然不至于白天沒有辦法出來，但是可能在白天的時候不會感覺那么舒服。而且這樣的話，我應該是可以……控制你的。”

白淳風的臉色僵硬了起來。

對于他來說，被別人控制是一件非常難受的事情。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白淳風才會選擇來到邊疆。

因為在這個地方，他才可以擁有最大程度上的自由……

“這樣啊……”

我輕輕一笑，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白淳風緊緊捏著我肩膀的手，一下子松開了。

“你準備一下，明天我帶你混出去。”

“我知道了。”

其實，我也沒有什么準備的東西，無非就是將塔的終端與我的天網連接而已。

一般情況下，開放的天網端口在自己的天網終端上都可以找到，并且隨時隨地連接，但是那些不開放的天網端口，則需要通過某種特殊的途徑，瞞過官方對于這一方面的掃描，然后在線下直連。

可以說。天網的出現不僅僅方便了人們的生活，和更讓那些間諜工作更加簡單。而且目前為止，沒有任何遏止的方法。

只能夠加強對于魔力流的監測，除此之外毫無辦法。

只不過，混什么的……完全不符合白淳風的親王身份啊！

……

“這就是……塔內部的消息么？”

我輕輕劃動面前半透明的界面。與外界那些信息不同，塔內部的信息真實可靠，而且極其繁瑣。

小到哪一個官員貪污受賄，大到國家之間的紛爭，清清楚楚。而且和那些配圖的新聞不一樣，塔的信息大多都是文字，只有必須要圖片的地方，才會配上一個關鍵的圖。

或者說——證據。

不過也是，在塔中的，都是情報，來自各個地方的情報。

我想了一下，還是點開了卡倫卡亞。

關于……卡倫卡亞的情報。

似乎，最近沒有什么。唯一引人注意的，是……

卡倫卡亞的國師在神秘勢力的幫助下奪回了政權，重新掌控卡倫卡亞……

卡倫卡亞，現在在國師手中么？

那么，我應該可以回到卡倫卡亞了吧？如果是國師的話，一定能夠庇護我的。

畢竟，當初拼了性命救我的正是他啊！

只是，白淳風這邊的話……

應該，不會那么容易放我離開吧？

不過，還是和他說一下吧。最壞的情況，也就是他動用契約卷軸，強制性命令我不要離開……

不過，到了那個時候，我就可以看一下究竟是我的此世之惡更勝一籌，還是那上古的契約卷軸約束力更強。究竟能不能實質性地控制我，還都不清楚呢！

現在已經是深夜了……

我關閉了天網，閉上了眼睛。

管他呢，就算白淳風在睡覺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把他叫醒就可以了。反正他絕對不會生氣。

至于原因的話……到時候再說吧。

我站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吸血鬼血統的原因，仿佛徹底融入黑暗一般。哪怕是在黑暗中發光的血紅色瞳孔，也如同一個極其普通的燈光一般。

如果我的眼睛沒有問題的話，應該能夠很輕松地看到遠處的物體吧？

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用眼睛看東西的感覺了……

……

天網時間，深夜三點。

但是白淳風卻依舊沒有睡覺。或者說，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白淳風根本睡不著。

這并不是一天了。并非是因為普通人的那種煩心事之類的精神原因，而是更加神秘的原因。

如果非要說的話，一切都是自己導致的吧？如果當初沒有……

“誰？”

白淳風看向了門口，那里沒有任何人，甚至感受不到任何人的氣息。但是長年征戰沙場的白淳風卻可以憑借直覺肯定，有一個人在那里。

“親王大人。”

我輕聲道，一把推開了門。

沒想到，白淳風還沒有睡覺啊！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趁著白淳風睡覺，悄悄偷出契約……

咳咳，只是開個玩笑而已。畢竟我并不知道那個術式發動的條件，僅僅偷出契約是遠遠不夠的。

“怎么還沒有睡覺，睡不著嗎？”

白淳風和善地問道，雖然我并沒有感覺到任何殺意，但是卻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寒顫。

似乎，白淳風已經對我起了疑心一樣……

“親王大人，我是血族啊……晚上很難睡著的……”

我干笑了一聲，雖然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卻出乎意料地顯得有些呆萌。

“說吧，有什么事。我知道，你的臉上藏不住事情的。”

“那個，我想回卡倫卡亞。”

雖然知道白淳風可能會因為這個原因而生氣，而驚訝，甚至用盡各種手段來留下我，甚至將我殺死……

但是，我還是說出來了。我一向都不是那種拐彎抹角的人。對付敵人的時候，我可以采取各種手段，但是面對一個可能是我朋友的人，我沒辦法騙他。

我看著白淳風臉上的笑容，不由得低下了頭。

雖然他是我的……呃呃，主人，雖然我知道這筆交易的最大的獲利者其實是他，雖然……

但是，還是有一種奇特的感覺從我心中升起，久久無法平息。

這個，難道就是負罪感？

“可以的哦。”

白淳風輕輕一笑，很爽快地答應了。

“雖然我知道可能有些讓你為難，但是……等下……你答應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他，他……就這么答應了？

“怎么，不敢相信嗎？”

白淳風輕輕一笑，道：“我怎么能夠阻止一個想要回家的人呢？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也太禽獸了。畢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

“明天跟著我混進傳送門之后，在中途轉站的時候，你就直接把坐標定在卡倫卡亞的王城吧。放心，如果那個國師敢把你關起來的話，我一定會派兵……”

“真的很感謝你！”

雖然很激動，但是由于此世之惡的原因，此刻我的臉上也僅僅是有一點點表情而已……

而另一種不同的感情，在我心中醞釀。

這個感情，我記得在我失憶的時候有過一次。

應該是……喜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