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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廣寧會戰 序幕

  • 大明之末日守護
  • 細柳營
  • 3411字
  • 2018-05-11 10:30:00

抵達鎮武堡的時候是中午時分,太陽依然躲了起來,天空灰暗,暗得讓人透不過氣來。

參謀隊的士官與鎮武堡守軍取得聯系,右衛營被安置在西門外挖掘有壕溝并設置了木柵的營壘里。

王儉跟隨一名援遼軍的軍官前去拜見援遼軍總兵官劉渠。臨時的總兵府設在鎮武堡的游擊將軍府里,遼陽失陷前,鎮武堡設游擊將軍駐守,為的是防備西北邊的蒙古人。王化貞上任遼東巡撫后,掛援遼前將軍印的援遼總兵官劉渠移鎮鎮武堡,將游擊將軍府作為臨時駐地。

總兵府里掛有字畫,武舉出身的保定人劉渠,上馬舞刀下馬吟詩的傳聞看起來確有其事。正看著字畫發怔,有腳步聲和甲葉的叮當聲響起,王儉見一群將領來到,慌忙跪下施全禮。

“卑職大同守備王儉參見大帥。”

“起來吧,不必多禮。”

王儉爬起來,驚奇的發現援遼軍總兵官劉渠并沒有落座,而是笑呵呵的站在自己面前。

身材魁梧,然而卻有著溫和的目光,儒雅之色撲面而來,王儉心中一聲贊,剛想再次施禮,那劉帥笑呵呵的拉住王儉的一只手,向堂中走去,邊走邊說,“王將軍不必多禮,坐吧。”

將王儉送至座椅前,劉帥這才松了手,走到自己的座椅前落了座。“王將軍的事情本帥都聽說了,兩次圣旨的嘉獎。真是少年出英雄啊!”

“大帥謬贊。卑職此次北上,是想跟隨大帥出征。”

“出征?”劉渠一愣。

“聽聞奴酋八旗云集海州,牛莊驛也出現八旗的旗號。既然已經動員,本月必會全軍而至。”

“恩。”劉渠恩了一聲,將頭扭向了四周的將領們。

莫非言語唐突,見到劉帥并不想聽下去,王儉略有猶豫,想到此戰關乎廣寧之存亡,還是將心一橫,接著說了下去。

“敵軍一至,西平堡首當其沖。我想西平遇敵,大帥一定會增援西平堡。”

劉渠沒有言語,他接到的軍令是鎮守鎮武堡、祁秉忠鎮守閭陽堡、羅一貫鎮守西平堡,各堅壁勿戰,有急相互應援。

有急?何為有急?應援?如何應援?軍令中沒有明確的指令。這些文官只要下達戰略命令就可以了,如何殺敵,那將是武將的事情。建州人全軍而至,至少有二萬以上的披甲,自己的二萬軍隊,披甲不足一萬,是無法救下西平堡的。雖然掛了前將軍印,但是各路兵馬,還是要等巡撫和經略的命令,才能由自己節制。

最令劉渠擔心的是,如果接到巡撫和經略完全不同的命令時,那該怎么辦?兵部有明確的行文,要求援遼軍聽從遼東巡撫的號令,只是這巡撫和經略意見不一,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不僅滿朝甚至可以說是全軍皆知。

相機而行,后續的行動只能根據軍情的變化,相機而行。這等軍機之事自然是沒有必要和這個外軍的守備探討的。

見到劉帥依然沒有說話,沒有討論軍情的意思,王儉便行了個禮,說道:“末將此次奉軍令西出偵查,帶有百二騎兵,愿為大帥效犬馬之勞。”

“恩,既然王將軍愿意留在鎮武堡,那么本帥會給王將軍提供糧草便利。”

“多謝大帥。”

離開了鎮武堡的總兵府,返回駐地,王儉告訴裴俊,右衛營的騎兵隊暫住鎮武堡,裴俊返回右屯衛指揮留守步兵,等待下一步的行動指令。

“我想留下來,不想錯過這次會戰。留守的步兵只需要聽從命令就可以了,不會遇到特別的事情,讓李云璐回去吧。”

裴俊咬了咬牙,語氣十分堅定。

讓裴俊離開,是因為擔心他的騎術和槍術,王儉略一遲疑。裴俊又說道:“如果我死在這里,請你將我帶回到忠烈祠,如果帶不回去,在忠烈祠列個牌位也是可以的。”

既然裴俊執意隨軍,王儉便不再堅持,改由李云璐返回右屯衛指揮留守的步兵。

聽到返回右屯衛,指揮留守部隊的命令,李云璐瞇了瞇眼睛問道:“如果屬下未接到守備大人的軍令,而經略大人給右衛營下達了命令,屬下該如何行事?”

“那就聽從經略大人的命令。”

王儉很清楚,作為軍法隊官的李云璐沒有指揮軍隊、臨機決斷的經驗,但是只要交代清楚,執行命令絕不會有什么差錯。

“屬下明白。”

告別王儉,李云璐帶了兩名參謀隊的士官離開鎮武堡,連夜向右屯衛右衛營本隊駐地進發。

連續兩天,劉渠沒有召見王儉,右衛營的騎兵隊卻受到了鎮武堡援遼軍的優待,糧草自然是少不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竟然送來了一些木炭。

裴俊烤著炭盆,呵呵的笑著,嘴角一趔。

“這建州兵到底還來不來了,再不來,河上的冰一化掉,就別想再來了。”

圍著炭盆的張世義將手在炭盆上翻來覆去的翻烤著,也跟著裴俊說起俏皮話。

“聽說這河防軍就有三萬人,每人抱一個炭盆,放到河面上去,一會功夫,冰就化了,建州兵也只能游泳過河了。你說這該多好啊!”

這兩個人一唱一和的,最后將一臉嚴肅的王儉也逗樂了。

“哪里會有那么多的炭盆,這是劉帥親自調撥的。”

這一天是天啟二年的正月十一,八旗軍隊云集海州和牛莊驛的消息已經漫天飛舞,這一天在冰凍的遼河之上,巡邏的大明河防軍發現對面的建州巡邏騎兵明顯的增多。戰斗也許很快就要打響。

就在這一天,在大明帝國的京師,內部的一場戰斗早已打響,并且愈演愈烈。

經撫不合。一個是主守的熊廷弼、一個是主攻的王化貞。朝廷的官員紛紛選邊站隊,組成兩支不同的陣營,奏章就是他們戰斗的工具。如同雪片一般的奏章將他們的少年天子搞得頭昏腦漲。

無奈之下,天啟皇帝決定讓持不同意見的官員們來一次公開的、面對面的辯論,以便做出正確的決斷。

于是,這一天,朝堂之上,由兵部尚書張鶴鳴主持了這場辯論。命題是事權統一,留下熊廷弼,還是留下王化貞?

在經過長時間的討論,與會者依然無法取得統一的意見,最后全體投票表決。

沒有任何懸念,主張速勝倫的遼東巡撫王化貞勝出,主張持久戰的遼東經略熊廷弼完敗。

兵部聯合吏部做出王化貞留用遼東,熊廷弼斟酌推用的意見,上報內閣及皇帝等待批復。

只是這個批復永遠也無法下達了。

天啟二年正月十八日,清晨,后金騎兵踏上冰凍的遼河,懷揣著發財致富、或者說是解決溫飽的夢想,跨著戰馬、披著甲胄、帶著所屬的包衣、輔兵,滿心喜悅的后金披甲們撲向了河的對岸,大明廣寧衛的防地。

河水凍的很結實,包了布的馬蹄踏在冰面上,絲毫沒有空洞的回音,即使是做好的楯車吱吱呀呀的行走在河面上也是毫無壓力。

對面的河堤明顯的加高,易于攀登的河堤處還設置有木柵。戰馬是沖不上去的。

無奈之下,后金的披甲先鋒們紛紛下了戰馬。

“呯呯”河堤柵欄后面響起銃炮的聲音,一些稀疏的箭矢從柵欄后飛了出來。

河面上的后金披甲并沒有倒下幾個人。他們舉起盾牌,繼續前行。

“快點烽火。”一名大明河防軍的守備大聲呼喊著。

“點多少,大人。”

“都丟進去點了,快點,點完了我們就走,再晚就走不掉了。”

盾陣抵近木柵下面,再也沒有聽到銃炮聲響起。盾陣解除,披甲們爬上河堤,原野里散亂著向后方奔跑的大明官兵。

一名爬上堤壩的后金軍官整理好有背負的箭囊,望著四散逃跑的大明官兵,撇了撇嘴,說道:“除了騎著馬的,一個也跑不掉。”

說完,他并沒有下令追趕,而是轉身,指揮那些正在往上爬的包衣、廝卒們。

“盡快拆掉這些木柵,清理出一條道路來。”

爬上河堤的后金士兵越來越多,河堤后的烽火臺的狼煙也越來越濃烈,直沖云霄。

十七歲的披甲色勒跟著他的叔父阿爾賽爬上了堤壩,頭上的鐵盔有點大,出發前,色勒將鐵盔里套了兩層棉布。

爬上堤壩,鐵盔還是不爭氣的向一側歪了過去。他用手將鐵盔扶正,又使勁的系緊下面的盔繩。十七歲就當上披甲,是因為粘了他叔父的光,叔父阿爾賽是正藍旗的巴圖魯,是整個牛錄里少年們崇拜的偶像。

鐵甲、盾牌、箭囊這些裝備對于還有些瘦弱的色勒來說是重了一些,他喘了兩口粗氣,手臂抬起,指著前方。

“叔父,他們都跑了。”

原野上,散亂的明軍丟掉了手中的武器,沒命的向后方奔跑,遠處一座烽火臺冒出滾滾的濃煙。

阿爾塞用手搭了個涼棚,向遠處眺望了一會。

“遠處那座烽火臺的后面有一個城堡,聽說有一個參將在那里駐守,也許我們會在那里打一仗。去吧,色勒,讓包衣們把馬都牽上來。”

色勒答應著,然后轉身向正在拆除木柵的輔兵走去。

這次是他的第一次出征,他期盼了很久。在村子里,他的刀法和箭術并不算出眾,能當上披甲當然是托了叔父的福,聽說廣寧的城堡里堆滿了糧食和布帛,那么等打了勝仗,作為披甲就能分到這些糧食和布帛,去年大澇,家里快斷了糧,那些糧食可以讓今年過個好年。最好還能再分到個奴隸,明年多收獲些糧食,也許就能向村里那個白凈的小妞提親了。

色勒心里想著美事,一不留神,腳一滑,從河堤上溜了下去。

一座座烽火臺接連升騰起了狼煙。斥候兵催動戰馬,五里一個接力,快速的向后方傳遞軍情。

“敵襲!敵襲!敵人過河了!”

西平堡平遼軍動員起來。

距離六十里駐扎在鎮武堡的援遼軍動員起來。

距離九十里駐扎在閭陽堡的征遼軍動員起來。

距離兩百里駐扎在廣寧城的遼東巡撫王化貞接到軍情塘報。

距離兩百里駐扎在廣寧右屯衛的遼東經略熊廷弼接到軍情塘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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