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詭異歌謠
- 淺夜長歌
- 墨色本卿
- 2030字
- 2019-05-20 23:18:50
她一步一步走向陸遙,嘴中的歌聲悲傷又詭異,就像她現在的眼睛。
那種惡毒的表情再襯著她紅色的眼睛,陸遙突然有些懷疑……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她姐姐。
眼淚順著臉頰漸漸流下,濺起一陣水花。蕭倚歌從袖子里拿出雙刀,雙手顫抖的指著陸遙,快速的向她襲去。
“姐姐?!”陸遙叫她一聲,急忙向身后退去,避開她的一擊。
蕭倚歌的身體本來就十分靈活,在陸遙躲過她的進攻之后,轉瞬間又將刀向下襲去,逼得陸遙狼狽的在地上一滾。
蕭倚歌的速度很快,可她的攻擊每次都能被陸遙避開;而陸遙,則是不敢對她動手,只能選擇逃避離開。
那詭異的歌聲在這段時間里從未停過,陸遙咬了咬牙,想離開這里去尋找控制蕭倚歌的人,可蕭倚歌不讓。
打不得,傷不得。
她害怕她會被繼續控制下去,可現在她又能怎么辦呢?
陸遙看見蕭倚歌再次襲來,腳底一蹬,趁勢打在她的手腕,將她手上的刀打掉。
蕭倚歌似乎連痛覺都沒有,她緩了一下,另一只手拿著刀直直的向陸遙砍來,毫無半點猶豫。
刀光掠過,劃出一條血線。而陸遙一只手握住蕭倚歌的手腕,另一只手則是打在了蕭倚歌的頸后……
蕭倚歌漸漸的閉上了眼睛,只是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她看見了她親手傷害自己朋友,可她無法控制。這到底是為什么……為什么她會這個樣子?
陸遙捂住自己的手臂,可那上面的血還是順著傷口流個不停。
她用靈力封住傷口,將蕭倚歌慢慢扶起,讓她搭在自己身上,這才稍稍喘了口氣。
這個地方實在是詭異至極,從祭典開始……不,應該是從進入那片霧開始,這里就是奇怪詭異的。
陸遙看了看蕭倚歌的臉蛋,那里淚跡未干。
明明沒出什么事。可是,她心疼了。
那個該死的歌聲,在樹林里害人不說,居然還在現在控制她的姐姐——
如果讓我逮到是誰,我一定要將她碎尸萬段!陸遙看著那座小廟,微微瞇起了她的雙眼。
陸遙找了一個算是安全的地方布下了法陣,她將蕭倚歌平放在地上,自己同時也閉上眼睛放出精神力引進蕭倚歌的身體。
那個地方幾乎沒什么抗拒就讓她進了去,陸遙看到蕭倚歌的靈臺,發現那里五顏六色的,卻獨獨少了一魄。
“怎么會這樣?明明這些年毫無差錯的……”
陸遙將精神力收回,明明那么輕松,她卻覺得有點累。
人的靈臺有三守三魂和七魄,這是完整的正常人。而蕭倚歌……她在二十四年前就已經死去,就算她現在死而復生,靈魂也不算完全。
陸遙呆泄的呢喃著,“怪不得……連三魂七魄都不齊,怎么可能抵得過那歌聲的控制……”
她看著蕭倚歌緊閉的眼睛,那害怕的情緒突然又涌了出來,讓她全身冰冷。
“不論如何,我都會把你全部找回來。我不會再讓當初的事情再次發生,現在……我可以保護你了……”
陸遙輕撫著蕭倚歌的額頭,也不管這座小鎮又發生了什么,只是在她身邊靜默的待著,靜默的待著。
這座小鎮上的女子幾乎都入了魔,她們拿著火紅的花朵奔跑向前,不是到迎春樓,而是到了另一家別苑。
別苑里花朵開的正艷,那姹紫嫣紅像是在爭奪花王的寶座,一朵比一朵開的更高,更好。
別苑里被捆著一個人,他被捂著嘴頭上還戴著一朵紅花,像極了將被強迫的新娘。
這人聽著外面的腳步聲發出嗚嗚的聲音,像是面臨著什么恐怖的東西,面露恐慌。
那些女子一個一個闖進屋內,尋找著她們的禮品。隨著時間慢慢到來,男子終于被發現了。
他被女子牽起,按坐在梳妝臺前。女子給他畫起了一個紅妝,再給他戴上她采集的花朵,最后給自己也換上了一身紅衣。
這是這里的規矩。
想成花娘,首先得拒絕男色的魅力,再者要身穿紅衣,給男子畫起紅色的妝容,扮成惡人。
“唔——”
男子被他按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步一步變成紅色的鬼樣,不禁想逃。
女子皺了皺眉頭,將男子想起來的身子再次按了下去。“別動,妝都花了呢……”
她詭異的笑著,拿起桌上的銀針,比在了他的脖子上。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在女子的威脅下,男子安穩的坐著,也不敢逃,只能看著自己被化成紅色的鬼妝。
鬼妝,不是用來表演的,而是在祭典上真的可能會被殺死。而這,也是他們害怕的原因。
“唔唔唔……唔唔唔……”他想說的話被布給捂住,只發出一聲聲嗚咽。
可是,哪怕他面前的人聽得出來,也不見得會放過他。
女子用手挑起他的下巴,目光冷酷又詭異。“求求你,放過我。這可不行——當初可是你說過要娶我的。”
男子被她用紅繩栓住,栓得死死的,只能被她牽著走。
門開了,陽光從屋外進到屋里,這是多么讓人覺得眼前一亮。可他,卻覺得死亡將近……
一時間,所有房間的門都陸陸續續的打開,那些身穿紅衣的準花娘也都露出了自己美麗的容貌來。
她們都是被丈夫或未婚夫拋棄的人,以前被他們踐踏的自尊和歷史,她們都要在今天——通通的還給他。
紅色,是喜慶的顏色,也是血的顏色。
她代表了女子在成婚時的喜悅,也代表了女子在被拋棄和欺辱后的崛起。
而在迎春樓里,那個宣告祭典的花娘正靠躺在橫椅上,悠閑的喝著這里的花釀。
她將花釀倒進嘴里,頭上的步搖輕晃,也晃花了她的眼睛。
紅唇微張,她像是在痛苦的呢喃什么,一會兒又發出一聲輕笑。她像是喝醉了酒,什么都分不清;又像是沒喝醉酒,什么都分得清。
她看著迎春樓的門口,一字一句說道,“我們這里的花娘,可不是一般人能當的呢……必須得心狠手辣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