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親人么?給他家人打個電話。”車上的護士說。
我掏出他的手機,密碼是我的生日。
打完電話,我再次嗚咽,我要怎么辦?我寧愿躺著的是我啊!
“他失血過多,需要馬上輸血。你知道他血型么?”
我腦子一片混亂,流著眼淚一直搖頭。
“不知道?血是止住了,你不要擔心,等等到醫(yī)院有醫(yī)生在呢!他沒有生命危險。”護士的那句沒有生命危險讓我放下了心。
我握緊他的手,不愿意放開。
甚至忘記了報警。
混混的老大真的是該千刀萬剮!
我那個時候恨不得在那個人身上戳千八百個洞,以解心頭之恨!
“你不能跟進去,在外面等吧,我們要給他進行手術(shù)。”護士的話讓我慢慢恢復了神智,我站起來,腳微微有些麻。
“好。辛苦了!”我禮貌的退出去,手很冰,但是抵不過心里的冷,我掏出手機,打給了我的父親。
我第一次求他,求他搞死那個混混老大。
“我之前就幫過你了,被一個人欺負一次就算了,被欺負第二次就是沒腦子。”他的語氣帶著指責。
對,是我沒腦子!
他沒說幫還是不幫,而現(xiàn)在,我又不敢離開那手術(shù)室半步。
在生死關(guān)頭,他把我捧在了心里,愿意為我遮風擋雨,甚至付出自己的生命。而我呢,帶給他的只有不幸。
我才是該躺著的那個……
“我的兒子怎么樣了?你說啊,你說啊!是不是你害了他?”尤玄朗的媽媽看上去很年輕,在兩個多時辰之后,她出現(xiàn)在了手術(shù)門口。
而手術(shù)的時間越久,我的心臟就懸的越緊!我一直說著對不起親,對不起……
眼睛卻一直看著手術(shù)室的燈。
尤玄朗的媽媽是一個人來的,我一點都不想思考,為什么尤玄朗的爸爸沒有到場。
“早就說了,到城里去,我給他安排了個好工作的,為什么不去,為什么不去啊!”尤玄朗的媽媽一直哭一直哭,臉上的妝容也毀了個徹底。
我于心不忍,可是又沒有身上帶紙巾的習慣,所以也只能低頭站在旁邊。
原來他可以過更好的生活呀!
為什么不去呢,讓我這個禍害精禍害他么?
應該去城里的。
我的眼角又滑下眼淚,我以為自己不會再哭的,可是淚水根本不受控制。
“你走啊!要不是因為要來找你,他會來這種破地方么?”尤玄朗的姐姐來了,她和尤玄朗長的有五分像,她說的話更讓我的心臟顫抖。
什么……什么意思?
“你還記得那一年,你落水,是誰救的你么?”
落水?
我什么時候……落水過?
我的大腦里面沒有這個記憶,眼神帶著疑惑,看向尤玄朗的姐姐。
“你十三歲那年。”我十三歲那年,生了場大病,那段時間的一些記憶也早已經(jīng)模糊。
原來,他還救過我么?
原來,我欠了他兩條命。
“他說,一直做夢夢到你,他說想來看看你,看那個不會水的女孩子變成什么樣子了。哪里知道,他看了一眼,就賴著不走了。”尤玄朗的姐姐質(zhì)問道,“你知不知道,他的心臟……他有先天心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