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藍那個驕傲啊，像蓋上了紅戳戳合格的感覺。

“哥倫布哪一天發現新大陸的？”

這個...

門玲作響，“你好，你點我送外賣，幫買幫送的水果。”外賣小哥來送水果。

“那個，我給李姐洗水果去。”小藍抓起水果上樓了。

“謝謝你，多少錢？”

外賣小哥遞上小票，把收款碼打開。

羅爾掃碼付錢送走了外賣小哥。

小藍嘴里含著一顆葡萄，【哥倫布發現新大陸是哪一年】在問度娘。

“1492年10月12日。”她說出口來，葡萄咕嚕嚕滾了下來一真滾到門口，裹上了一層沙土醬。

“她奶奶的個腿的。”小藍溫柔地把葡萄撿了起來，放自來水下把醬沖掉，葡萄有一小塊跌掉了皮，她索性把葡萄皮都扒了。丟進嘴里吃掉。

吞完了葡萄在洗水果的她手一頓，完了沒吐籽。

這也不能怪她，葡萄就是會變，有時侯有籽有時候沒籽。

巨峰有籽可她也吃過沒籽的，玫瑰香沒籽可她也吃過有籽的。

有籽沒籽的，就很亂。

好在在肚子里不會發芽從腸道里長出葡萄藤來能排出來。

優優換好衣服出來，羅爾坐在前臺看著ipad，小藍不在樓下了。

“這次能不能搞她。”

“我們監主的意思還是再緩緩。”

李知照是弄得點全身疣，疣好好發于面部四肢，也可以全身泛發。概率小就是了。

包全身疣的，交一次錢全身上下從頭到腳只要有新長出來的，都是包點。

一次收了個大的，后期這一塊就只是服務了，所以優優老師的意思就是能不能在其它上讓李姐出點錢。”

優優老師不光點扁平疣、絲狀疣、老年疣、痦子、痣、瘊子都點。

優優老師手撐在前臺臺子上，點疣的人眼睛都很毒，羅爾皮膚潤澤無暇，毛孔都隱形了。就是眼角有顆淚痣。小小的帶點粉。好看可不好。

“等會給李姐復診完我給你點點痣吧。”

羅爾抬了抬眼角，“都習慣了，也不在意了。”

“淚痣帶淚，有淚痣的女孩子愛哭嘴這都知道，而且你的痣太好看，還是點了的好。”

這話打動了她，“那就麻煩優優老師了。”

—

那輛紅旗L5車牌尾號746的車駛過來，小藍跑過去把用于占車位的凳子拿了。

“李姐，這邊。”羅爾對著紅旗招手。

駕駛座的女人轉向盤向左打，轉向倒車。

“倒、倒、倒。”羅爾指揮倒車。

不愧是女司機中的老司機，雖然倒車入庫不是個難的。但是倒的嫻熟優雅又漂亮。

有幾個車屁股朝外小藍嫌棄地看掃了那幾個車屁股一眼，現在都停得不規范。

車子穩穩停好，車門拉開李姐下車。

李姐皮膚白杏眼，頭發燙的卷卷長至后頸。骨相秀中帶有堅毅，五官柔和。

給人大氣并柔之感，沒有三十?女人出來的感覺，眼下有微不可差的細紋，面頰飽滿，沒有眼袋淚溝，就是毛孔粗，年輕時愛長痘痘。

“李姐，里面請。”

李姐討厭麻煩，所以什么客套寒暄不必。李姐也不喜歡別人多夸她包包衣服鞋子好看。

李姐有時候會帶大哥來，兩人做好多項目。做完走得時候要簽字，做的每個項目下面顧客都要簽個字確認，簽姓簽名都行。

那天李姐簽了六個李，出門的時候剛好監主回店。

李姐上去握住了監主的手，有點清冷的李姐居然是撒嬌的語氣。“你去哪了。怎么沒見你，我簽卡簽得手都酸了。”店里人都在呢。

她剛剛簽六個李的時候沒說什么，沒有不耐煩不耐心。一個李一個李地簽下去。

“好，辛苦了我的姐，咱以后簽就簽一個，后面直接給你劃掉。”

店里杜姐也不簽字，每次做完項目就走。美容師每次給卡打對鉤。大A客嘛，特權是必須的。

進店上樓，李姐問羅爾，“老師來了沒有。”

“老師來了。”

優優老師在攬月閣等著呢，插排連著插座，拿房間進去了一個冷光燈。小推車是上擺著一銀色手提箱。

以往都是客人先進房間，老師坐在調備間等著被老美請進去。

老師是被請過去的，姿態不一樣，后面押卡成卡的機率更大。而且你越尊敬這個老人，客人的態度是有變化的。燒開水一樣，你沸騰了，客人只是五六十度，你剛溫乎，客人就才二三十度。

但李姐這就免了，她討厭麻煩。討厭俗套和別人的高姿態。

優優老師套著醫生的白廚師的白的那種白褂，坐在凳子上。

“親，過來了。”優優老師說。

優優比李知照小一歲，優優不叫她李姐。

感覺都是30來多歲的女人被叫姐無端有危機感就不好了。

“我感覺后背上又長，脖子上也有。還是會長。

“點過的同一地方不會再有。”

羅爾她們出去了帶上門，她問小藍，“你顧客來是不是要來了，下去等著吧。”

過了十分鐘...

小藍上樓。

“劉姐說她都在來得路上了，領導又打電話過來讓她干個活。她來不了了。”

“那你就看著李姐吧，點疣完復診看她做不做項目。”

朝花閣房間開了，垚垚忙完了。看見小藍站在攬月閣門口。

房間隔音一般，她也就沒問小藍在給誰做的，她端著小托盤進了調備間。

小藍跟著她走進了調配間，她自己說了，“李知照李姐來了，優優老師在給點疣復查。”

她不說垚垚也就猜到了，浴室里沒有水聲。能讓美容師等在門口的，不是會員在洗澡，那要么是大項目嫁接一些老師來做的。

有天她給李知照做臉，做完了她下去簽卡，左等不下來，右等也不下來。監主下來了，讓她不用管了，下個顧客快來了就去服務。

她就沒多想，這樣還省去了送顧客簽卡的時間，房間其他美容師著急用還能幫她收拾，她自己再賺個人頭。

結果沒想到李知照點痣加點疣了，還充了錢，這業績還算不到她頭上，分杯羹都沒分上。全在那小藍頭上了。理由就是上次是小藍邀約的。

當天業績完成了，大家都在恭喜小藍，當著監主的面，她也開心地笑。

小藍還跑到她面前假惺惺地說：“上次是我鋪墊的，這次邀約做上了有業績。今天你也給她做項目了雖然沒講，要不我再跟領導爭取爭取？有錢大家一起賺。”

她只能笑著說：“不用了，你邀約的是你的。”大家合憑本事，誰也不需要誰的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