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被高個放下來,整個人直接癱在了地上。
已經恐懼的虛脫了。
“我叫許俊彥?!?
高個自報姓名,剛剛蕭少歡的出手,還是贏得了一絲尊重。
強者只會尊重強者。
“我叫蕭少歡?!?
矮個的少年語氣同樣的平靜,目光直視高個男子。
啪!
話音剛落,許俊彥一掌已經劈了下來,說打就打,出其不意。
蕭少歡急忙豎掌硬接,手心立馬吃疼,這幅身體素質還是太弱了。
唰!
手還未收回,許俊彥一記高位劈腿斬了下來,掌腿間連貫的天衣無縫。
不用想,也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人。
蕭少歡此時全神貫注,使出醉五禽,身軀如猿猴般靈活,幾乎身子貼著劈腿的軌跡堪堪避過,繼而又展現出鳥之輕捷,燕子抄水,移動至高個身后。
誰知,許俊彥腦后長眼,身體協調性極佳,竟原地起跳,一記后踢蹬向少年的心腹!
“著!”
蕭少歡似乎早有預料,雙手虛抱于胸前,待那霹靂般的長腿殺到,雙掌閃電般的一擲。
秋風未動蟬先覺。
咔嚓!
許俊彥應聲而倒,一只腳極不規則的躺在地上,他痛苦的抱著,嘴上卻未哼一聲。
還是有點骨氣的,這是蕭少歡心里對他的評價。
“兄臺,這胖子只是個普通人,有多大的仇要挖雙眼?”
蕭少歡看著許俊彥說著,一股怪味傳了出來,皺眉一看,劉光屁股坐的地方濕漉漉的。
這胖子剛剛竟然尿褲子了!
黑皮夾、板寸頭、大金鏈子,一副剽悍的打扮,外強中干。
“也沒多大事。”
許俊彥無所謂的說著,顯然是一點小矛盾才鬧起來的。
這年頭在娛樂場所因為一兩句口角而引發的血案不少,都是小矛盾,不斷的激化,外加喝了酒。
“我把你的腳接好,你跟他的事就算了?!?
蕭少歡說著蹲了下去,一手扶住他的小腿肚子,一手捏住腳掌,“咔”的一聲,不規則的腳根恢復如初。
“今晚算你運氣好!”
許俊彥起身,狠狠地剮了躺地上的胖子一眼才轉身離去。
月光清冷,那道離去的身影,于胖子眼中宛如行走的羅剎。
老半天才回過神來。
“啊……呼呼……”
徹底看不到那道身影了,劉光才大大的喘了幾口粗氣,今晚看來被嚇得不輕。
“謝謝啊!大哥!謝謝啊!”
愣了老半天劉光才從地上爬起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抱住了蕭少歡,如果不是這胖子剽悍的形象,光聽這誠懇的語氣,絕對會使人誤認為是樸實的農民。
“你丫的尿別擦我褲子上!”
蕭少歡一聲驚呼,登時破壞了苦主感恩戴德的答謝氛圍,一股騷味差點就淹沒了他。
“不好意思啊……”
劉光連忙后退了幾步,一想到自己竟然嚇得尿褲子了,還有些害臊的擋著臉,這一動作出現在這剽悍的胖子身上不亞于鳳姐對你拋了個飛吻。
“涼快不?”
蕭少歡笑著發問。
“涼、涼快,”劉光尷尬的附和著笑,掛滿肥肉的臉龐出人意料的擠出了幾絲憨厚,低聲道:“大哥,我先、先回去換條褲子,以后你在光州高校這附近有啥事,直接報我的名字——劉光?!?
說完,捂著臉埋著頭一溜煙跑了。
蕭少歡繼續回到先前盤坐的地方修煉。
運行一晚上三才訣,比在宿舍睡一晚精神多了。
之前練了醉五禽,又用真氣沖刷了一遍身體,體質已經比白天提升不少。
表面目前還看不出來,只是在從內而外的悄然改變。
一晚上,蕭少歡如老僧坐定,如人體雕塑,如活死人,一動不動。
這一坐,就迎來了黎明破曉。
晨練老頭老太漸漸多了起來,蕭少歡未睜眼,但周圍一切盡在腦中。
這一晚上他又聚集了三四次真氣沖刷身體,體質比之昨天已是云泥之別,但要想長高長壯,還得一段時間。
所謂從內而外,內里如沙,氣力是水。
煉體便是打熬氣力,氣力先填滿內部,才會充實肌肉。
正如格斗家的身材都是瘦而窄,健美師都是肌肉鼓脹。但在擂臺上,瘦削的格斗家可以一拳把四肢發達的健美師打倒。
這就是內里如沙,氣力是水!氣力內藏!
在農村的田坎上,不難看到歲數很大的瘦削老人擔著糞水健步如飛,而你明明比老人高大許多,卻擔不起那一擔糞水。
這些都是氣力內藏的道理。
在晨練的人群中,有兩個人氣質迥異,是一老一少。
老人身穿白色太極衫,虎背熊腰將軍肚,面方氣正,眉目慈祥,一臉官相。
一手一腳,一抬一動,極為緩慢,卻是如行云流水,意境悠遠,腦上兩邊太陽穴微微鼓起,銅鈴大眼開合間,神光內斂。
是個高手,蕭少歡心中一凜。
旁邊,還有一個少女,手持一柄寒光閃閃的鐵劍,一招一式端正自然,不偏不倚,舒展大方,旋轉松活,輕靈柔和。
有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點、劈、掛、撩、截、絞、崩、帶!
舒緩的劍招配合少女姣好纖細的身材優美瀟灑,呈現出一種詩情畫意的美感,少女長長的馬尾辮也仿佛賦予了靈性,似灰兔騰空,為嬌柔的少女增添了一份英氣。
老人一套太極拳打完,正準備歇一歇,不經意間掃了蕭少歡一眼,便挪不開眼睛,一道精光在眼中乍現。
“小友?”
當蕭少歡睜開眼睛時,老人已經走到他身前,神情愉悅。
“有事嗎?”
面對這個年過半百的老人,蕭少歡實在想不出會有什么交集。
老人瞧了眼四周,假若換個人剛剛那動作絕對是賊眉鼠眼,但在眼前這老人身上卻如帝王巡視領地一般,低聲道:“剛剛小友可是在納氣?”
蕭少歡點點頭,沒有否認,想不到在這個世界也有練氣士,就是不知道達到什么程度了。
老人頓時神情肅穆,再次瞧了眼四周,叫道:“幼雪,拿紙跟筆過來?!?
練習太極劍的少女聞言停了下來,好奇的望了眼蕭少歡,轉身跑向了遠處街道。
街道上一輛綠色的越野車???,車頭前插著一面華夏國旗。
很快,少女跑了過來。
老人接過,在上面寫了一個電話一個地址,遞給蕭少歡,微笑道:“小友,在光州有化解不了的事情就來找我,打電話也行。哪怕你錯手打死了人。”
少女震驚的看著蕭少歡,不知道這看著比自己還小一兩歲的少年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值得老人如此禮遇!
唰!
少女不平之下,一掌直接朝蕭少歡喉嚨拍去,見面封喉!
嘭!
經過一晚上的修煉與沖刷身體,蕭少歡此刻是精神抖擻,龍精虎猛,一掌后發先至,少女手掌剛到他喉嚨之處,身子瞬間朝后面退去。
接連退了七八步,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幼雪,不得無禮!”
老人輕喝了一聲墜地的少女。
少女此時卻是滿臉通紅。
“小友,記住我剛說的話,我姓袁?!?
說完,老人轉身離去,少女狼狽的跟在后面。
蕭少歡怔怔的拿著紙條,突然把手掌湊到鼻尖,聲音不高不低道:“真香!”
遠處的少女聽到,香肩明顯一頓,繼而臉蛋更加紅了。
剛剛,蕭少歡一掌拍到了她的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