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帝重重的吸了口氣，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怒氣，嘆道：“哎，朕怎么就有這幾個不成器的孩子呢？開始還都看不出來，現在一個個變的……你看看，他們幾個那個繼承了皇位能穩住這朝堂？到時候不被哪幾個老狐貍吃的骨頭都不剩下就算先祖庇佑了？”

“皇上多慮了，到時候有從文在，他們也不敢怎么樣。等到恒兒繼位之時，估計尚兒的計劃早已成功，世家們到時不過疥癬之疾。”

“希望是這樣吧。”天啟帝疲倦的揉了揉額頭，又對著李真問道：“蔡京那邊有什么反應？”

“剛才探子來報，說今日李綱一臉怒氣的從蔡府出來。”

“哼哼…..”聽到李綱的名字，天啟帝冷笑了兩聲：“不足為謀的匹夫，朕把州軍之權都下放了，他還是看不清楚。難道他真的想逼朕把從文調回來殺一通才罷休。兩岸官員聯合，他真敢做出來。”

此時天啟帝不怒而威，說道這些臣子，就恢復了本來的帝王威嚴。

“蔡京應該能想的明白，李綱不足慮也。”

天啟帝覺得朝堂上平靜的太久，這些臣子們都敢聯合起來對抗自己了，總得做點什么讓他們想起來誰才是大越的主人。

“右相李綱有違圣意，罰俸半年。禁軍副統領高俅，去職。燕云王護衛邊疆有功……”

“皇上從文已經升無可升了。”李真看著天啟帝提醒道。

“哦，那就發旨，招聶從文下月歸京商議救助西遼之事，然后寫信讓他帶尚兒一起回來，跟恒兒見見，免得到時候兄弟倆生分。”

………

次日早朝。

左相蔡京上奏，提議由文昭閣幾位大學士負責明年春闈事宜。右相李綱反對。

朝堂上二系的官員爭議的一會后，皇帝下旨準左相所奏之事。

李綱知道已事不可為，就不再爭辯。

散朝前，天啟帝又下旨意。

“右相李綱有違圣意，罰俸半年。禁軍副統領高俅，玩忽職守，去職待查。另，以后州府之軍不滿兩萬者，將官免任可由各路安撫司自行權宜決定。”

西北官員們面面相覷，心里都在疑惑這不是皇帝平時的做法。剛有官員想要出列上奏，太監姚順已經讀出了第二條旨意。

“招燕云王聶從文回京，商議助西遼王一事。”

想要出列的官員連忙收回腳步，朝堂之上三呼萬歲，散朝。

…………

右相府，高俅跪在李綱面前，一副不忿之色。

“相爺，你可得為小人做主啊。”高俅裝著哭腔叫喊道。

看著跪在地上的高俅，李綱不禁一陣的煩悶。今日之事本來自己早有準備，也想好了應對之法。沒想到皇帝竟然最后下旨招聶從文回京，一下打亂了自己全部的計劃。

李綱昨天從蔡京府上離開以后就知道，春闈之事已成定局。自己也不會再在這件事上強撐下去，所以只是稍微反對了一下就不再糾纏。下放州府軍權，對于整個西北來說沒有多大的意義，因為西北的州府軍早就被世家參透的厲害，等于就是西北各個世家的私軍了。但西北總得要點好處，所以李綱想要上奏裁減燕云士卒數量。話還沒說出口，太監姚順就讀了第二條旨意，招聶從文回京。

這就封死了自己想要上奏之事，就算身為右相也不敢在燕云王回京前觸他的霉頭。想想還真的是有些憋屈，自己安插在太子身邊的親信也被免職。這次之事，西北損失大了。至于罰俸半年，自己何時在乎過俸祿。

“哭什么哭，好好在家呆著，過段時間太子禁足解除以后肯定會去找你。抱好太子這棵大樹，還能少得了你的富貴？”

“小人明白，可是現在我在軍中什么職位都沒有……”

“沒有就先回家歇著，好好管管你哪兒子。若是他惹出大事了，你就真的一輩子別上再起來了。”

“小人知道，可是……”

“還有什么可是，你是想老夫換個人去陪太子玩耍？軍中會打馬球的可不止你一個。”

“是，是，小人這就回去…..”

看著連滾帶爬出去的高俅，李綱嘆了口氣，只能等太子繼位以后再行計議了。這次輸的太可惜，不過皇帝肯定會為了朝堂平衡再打壓一下南邊，他蔡京也不要高興的太早。

……….

三日后，聶從文收到皇帝的詔書，還有讓自己帶聶尚一起回京的密信。

至從上次聶尚發威連砸了幾家幫派后，燕京城的江湖人士就老實了許多。

燕云民間也流傳著王府的小王爺乃霸王重生的傳說，傳說中小王爺身高八尺，腰圍也是八尺。使著一桿黃金長槍，一路打的燕京城幫派之人不敢出門。你問小王爺為什么要打這些幫派，當然是因為小王爺的紅顏知己被這些幫派虜去，小王爺一怒救紅顏，連打了三天三夜。你問那些幫派都不敢出門了，小王爺這三天三夜跟誰打？這個俺也不知道了，俺是種田的，也聽別人說的……

至于江湖中流傳的版本就靠譜許多，基本還原了事情的經過。但是事情的起因卻變成，小王爺的紅顏知己被鐵骨幫幫主調戲，小王爺一怒之下為紅顏，連挑了幾家幫派，打的眾人無還手之力。至于真實的原因，在有心人的引導之下，大家都不怎么關注。總不能說小王爺是去勒索銀子的吧。

至于聶尚勒索的銀子，當然沒有那么多。雷正當晚就去王府求見聶王爺，求王爺說情。聶從文也假裝歉意，說自己教子無放，不過畢竟事出有因，最后銀子減半。至于馮家也是一樣的套路，不過沒有減半，給了二十萬兩。

幾人都已經知道小王爺確實是在蓋房子，京都之中收到這樣的消息，就難出什么別的變故了，出錢消災就當給王府上供了，聶從文為人清廉，燕云王府從來不收供奉。這次就當把以前少的供奉一次給清了，這么想幾家心情倒是平衡了許多。

“皇上讓我帶你回京一趟。”聶從文看著兒子說道。

“讓我回京有什么事？”聶尚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信里說讓我父子二人回去勸勸太子。還有皇孫韓恒也已經懂事，你們兩也見見面，省的以后生分了。”

“好吧，那孩兒回去安排一下，什么時候走？”

“明天吧。”

………..

聶尚去了驛站召集眾人，說了一下自己要京都，然后安排自己不在的時候由范沖主事，若是范沖有事無法決斷可以找自己師父。

晚上小蘭正在給聶尚準備衣物，不過樣子看起來無精打采。

“姐姐為什么不給你自己收拾點衣服？是要到上京城重新買嗎？”

少女眼中光芒閃爍，一掃開始無精打采的樣子。

.........

次日出發，三千騎兵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