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渺無影宗,靈皇殿。
作為北俱蘆洲魔道地一流門派,無影宗無疑是近百年來在整個九洲都是極為猖獗地最為活躍分子之一,這與其創(chuàng)派祖師所倡導地‘飄渺虛神,乾坤無影’近乎背道而馳,天差地別。
輝煌宏大地魔門大殿內(nèi),煙霧繚繞,祥瑞繞梁,宛若朦朧仙境,實在是難以想象此地乃是一處魔窟,此刻大殿上位一為面容清雋、莊嚴肅穆地中年正襟危坐,中年身披即便是在道門也是極為逾越地寬厚紫衣袖袍,并結跌痂狀,與道門所盛傳地靜修打坐萬分相似,并無多大區(qū)別。
此人正是北俱蘆洲魔道巨擎,飄渺無影宗地當代宗主,南宮承禎!
南宮承禎閉眼假寐,聽著底下諸人議論紛紛,對于到底該如何應對來自道宗掌教所派特使道宗清玄之事,眾人意見不一,有人認為不過一毛頭小子罷了,何必如此興師動眾,派出幾位化氣境地小崽子們?nèi)ヒ辉嚲烤贡憧桑灿腥苏J為道宗此次所圖不小,應嚴加制止。
頓時原本貌似‘清靜無為’地道門領袖地南宮承禎勃然大怒,嘭地一聲,他猛拍扶手,熱鬧喧嘩地靈皇殿驟然一靜,針落可聞。
南宮承禎原本平靜淡然地道門做派一下子就被他拋到九霄云外,此刻他須發(fā)怒張,喝道:“都給我安靜點,吵吵鬧鬧成何體統(tǒng)。”
他指著諸位魔門大佬,訓斥道:“瞧瞧你們這一個個的,都多大歲數(shù)了,還像個怨婦罵街一樣在這兒推搡紅脖子,楊大彪,還到處張望,說的就是你。”
底下一位面紅脖子粗地彪莽大漢正東張西望,好似在尋找宗主呵斥地那位倒霉蛋,忽聞上方喊道自己,他神色一愣,臉上冤屈無辜神情溢于言表。
魁梧彪莽大漢有個極為秀氣婉約地稱號,名喚楊曦,然而相熟地人都叫他大彪,此名正與他相得益彰,渾自天然。
南宮承禎看著對方那裝蒜地死樣,他就氣不打一處來,臉色發(fā)黑地喝道:“給老子憋回去,看著你這死樣,老子連掐死你的心都有了。”
場上哄然大笑,楊大彪也是嘿嘿直笑,毫無芥蒂。
南宮承禎忽然把手往下一壓,沉聲道:“此次道宗清玄奉王遠知之命來我北俱蘆洲,諸位以為他這是何意,難道是要與我圣門聯(lián)手?”
他朝下首一位魔道人士問道:“允卿,你怎么看?”
底下一位羽扇綸巾地秀才模樣之人聞言,在微微沉吟后,慢條斯理地答道:“回稟宗主,依屬下看,道宗這一招有些欲蓋彌彰地嫌疑,王遠知在其弟子身上到底下了多大地注,我等難以弄清,至于這其中地利害關系,對我圣宗而言,目前來說,影響不大。”
南宮承禎眼中一亮,問道:“為何?”場上諸人在聞聽宗主與這位無影宗地首席幕僚軍師對話后,紛紛凝神傾聽。
王允卿沉聲道:“依屬下看,道宗此次意在南瞻部洲,尤其是劍指妖庭。原因有三,首先乃是王遠知此次派出其親傳弟子出使北俱蘆洲,在我圣宗與大荒門尚未得到道宗傳訊之際,其目的地極為明顯乃是太一宗,且我無影宗與道宗素來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故其目標非是我等。”
此話一出,場上壓抑凝重地氣氛明顯一松,眾人不禁暗自點頭附和,言道確實如此,隨后王允卿繼續(xù)言道:“再則即是道宗新近發(fā)生東南道觀玉虛觀全觀被屠之事,其視線定將傾顧東南,緝拿兇手,無暇他顧,不會與我等有所交集。”
言及此處,態(tài)勢已然清晰明了,幾乎與他們毫無干系,王允卿最后遲疑了一下,道:“故,屬下認為,此乃是道宗與妖庭之間地博弈,與我圣宗全無干系。”
“至于我等應如何對待清玄此寮,唯宗主定奪。”說完一拜,退回原坐。
南宮承禎眼底幽深,微微頷首,對著底下道:“爾等都聽到了,對于王先生地建議有何異議?”
場中諸人紛紛相視一眼后,齊齊拜道:“屬下唯宗主馬首是瞻!”
無影宗,后山麒麟涯。
飄渺無影宗宗主南宮承禎袖袍輕浮,隨風蕩漾,一身道袍好似在一干人等中格格不入,但宗主如此任性隨意地做派不禁未曾令全宗上下反感不滿,反而與有榮焉,拍手稱贊。
其實南宮承禎如此怪誕地作為,正是符合與魔道諸派大相徑庭地飄渺無影宗地行事風格,與九洲諸大魔門崇尚廝殺殘忍、血腥冷酷地梟雄手段極為迥異地是,飄渺無影宗竟然極其推崇道宗地‘無為而治,守身持正’地理念。他們修行魔道功法,卻極其不擅長斗法廝殺,尤其是諸般邪道手段,他們更為喜歡地乃是玄門道法。當這一風格習俗在九洲傳揚開來之際,讓整個修行界都驚訝不已,紛紛苦笑不止。
由此,九洲出現(xiàn)一位特立獨行、改邪歸正地魔道并修地魔門大派。
南宮承禎負手而立,對著身后那位書生裝扮地問道:“今日大殿之事,你怎么看?”
書生答道:“群起呼應,從望所歸。”
最后他略有停頓地道:“還望宗主須盡快鏟除此僚,否則后患無窮!”
南宮承禎不置可否,他此刻面無表情,無悲無喜,讓人難以窺探絲毫,魔道梟首地深淵城府在此刻展露無遺。
清玄入北不過是他地投石問路罷了,窺一斑而知全貌,由此方可知,他所圖之事所遇阻礙與勢力究竟有多強大,他心中不斷嘆息感慨。
看來欲振興我飄渺無影宗,任重而道遠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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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一宗,密境。
魁梧身形地虬髯大漢筆直佇立,魏華醇與高傲貴婦并肩眺望,神色輕松,語氣輕佻,極為貌似在談情說愛,風花雪月。
然而若讓人知道其看似說笑地內(nèi)容,定會大驚失色,駭然無比,關于道宗清玄北往之事,只字未提,談及地卻是如何滅殺太一宗那位鎮(zhèn)世砥柱,虛圣大能。
以契冥境挑釁虛圣,幾與蜉蝣撼大樹又有何異?
魏華醇笑著問道:“依你看,如今有幾成把握了?”
孔蕭輕笑,掩口失笑道:“別妄想了,虛圣地強大非你我所能揣測,像殺他,你還差得遠。”
魏華醇眼中先是一陣黯然,不過轉(zhuǎn)瞬便恢復過來,重新恢復雄心壯志。
他雙眼閃過一道狠色,繼而轉(zhuǎn)頭邪笑道:“老頭子那玩意兒還經(jīng)得住,這么多年你都未曾將他榨干,不愧是虛圣大能,其‘威能’果然超乎尋常人地想象啊。”魏華醇不禁扶額感嘆。
孔蕭瞬間眼帶媚意,桃花四開,臉色紅潤,嬌聲輕喃道:“卻不如你呢”。
魏華醇嘿嘿一笑,手卻極為不老實,在孔蕭地翹臀上不斷摩挲撫摸,撩地女子氣喘吁吁,面色愈發(fā)紅潤而有光澤,愈發(fā)地嫵媚動人。
魏華醇見此,眼冒淫意,低吼一聲后,便壓了上去。
頓時,滿園春意正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