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緊緊攥住,黎清使勁扯了扯沒掙開。
“放手。”
“不放!”吳哲的手反而抓得更緊了。
黎清消失了多久,他便等了多久。作為已經開始實習,又將面臨畢業的大四學生,吳哲知道允許自己等下去的時間已經所剩不多。
好不容易再次遇到黎清,這樣難得的機會怎么能輕易放棄?
“放手!”
因為吳哲情緒失控導致他的手指已經深深勒入了黎清的手腕而不自知。
黎清感覺被攥住的地方一片熱辣辣地疼,雙眉蹙起不由冷著臉再次警告道。
“不放!不管你說什么我也不……唔……”
還未說完,重要部位猝不及防遭受了一記猛烈的膝頂,吳哲疼得整張臉已經開始扭曲。
松開攥著黎清的手,這個身材高大的男生憋紅了臉,無聲地張了張嘴,如同快煮熟的蝦子一般,整個人在黎清面前痛苦得慢慢蜷縮起來。
“那就不要說了。”
因為剛剛發生的事,校門駐足的學生逐漸多起來。為了防止被更多人圍觀,黎清不得不快速結束這場鬧劇。
活動了下差點被拽脫臼的手腕,朝在一旁已經看呆了的吳哲的“學妹”輕點了下下巴。
“還愣著干什么,趕緊送醫務室,你也不想你的‘學長’留下什么功能性障礙吧?”
經她一提醒,那“學妹”終于想起方才吳哲雙手捂著的部位。臉頰微微漲紅,神色復雜地看了黎清一眼才上前將雙膝死死磕并著、幾乎已經無法直立的吳哲小心翼翼地從地上扶起。
“我去,這么好看的妹子居然如此兇殘,恐怖如斯……”有圍觀者和同伴小聲嘀咕著。
隨后發現“恐怖如斯”的妹子仿佛捕捉到他倆的耳語般,眼風當即掃了過來。
“前車之鑒”顫顫巍巍被女伴扶走的背影猶在眼前,二人面色先是一僵,對視一眼后下意識夾緊自己的膝蓋。
“我突然想起我好像還有事……”
“哦對,我還約了人……”
……
雖然學校里也有教超,但無論是商品的數量、種類還是打折力度都比不上商業街上的大型超市。
好不容易下午沒課,秦樂瑤去校外的超市采購了一圈,心滿意足地提著兩大袋子零食走向學校北門的時候,驚訝地發現前面好像發生了什么事因而圍了一小圈人。
但好像由于她來得太晚的關系,當她走近后打算伸長脖子往人堆里瞧的時候,吃瓜的學生已經開始陸陸續續散開。
“嘿,同學!請問這里發生了什么?”被吊了胃口卻沒吃到瓜的秦樂瑤不甘心地把右邊的零食袋子挪了挪掛到手腕,努力騰出右手后抓了個人問道。
然而還未等到對方回答,隨著前方人群散開,一個熟悉人影映入她的視野。
“黎清學姐!”
不顧死沉的零食袋子已經將手腕勒出一道紅,秦樂瑤努力抬起胳膊,熱情地朝那道人影揮了揮手。
正要轉身的黎清聞聲頓住腳步,看清來人后神色柔和下來。
“很長時間沒看到學姐參加社團活動了呢!”
“嗯。”待秦樂瑤走近,黎清順手接過晃在前者右手腕上的零食袋子。
“這怎么好意思……”秦樂瑤縮了一下手。
“沒事。”
把袋子抱在懷里,黎清搖搖頭表示并不在意,然后與這個因為社團而結緣的可愛學妹一起向校內走去。
“因為一些原因,我休學了一年。”
“休學?”
秦樂瑤驚訝地停下了腳步,快速打量黎清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流露出濃濃擔憂。
“現在……好點了嗎?”
“不是身體出了問題。”
黎清對前者那莫名其妙的聯想能力不由感到好笑,但也確實沒法解釋因為去年那場空難,她在醫院的病床上幾乎昏迷了一年。
于是岔開話題:“對了,社團的那群人都還好么?”
提到這個,秦樂瑤便一臉落寞。
“社長和安然學姐他們去年就畢業了,新社長倒是在開學的時候招了很多新人,現在社團里都是一些新面孔。但你們都不在了,我覺得沒意思,所以這學期也沒怎么去了……”
“都畢業了么……”聽學妹說起這,黎清只覺得悵然。
“嗯,畢業典禮的那天,社長他們請了一頓飯。安然學姐說只能跟你下次再約了……”
“如果有機會的話。”
黎清能想象安然學姐說這番話時,唇角揚起安撫的笑眼中卻又帶著些許遺憾的樣子。
大多時候,正因這樣的“機會”幾乎不可能出現,所以才希望給彼此留下一絲念想。
黎清清楚,畢業后的安然學姐并不會留在A市,而是跨越大半個華夏國回到自己的家鄉。
放在通訊發達的現代社會,地理上的距離根本無法阻隔朋友間的相互牽掛。
因此二人并未在離別的惆悵中沉浸太久,一路上又聊了些其他。
分別的時候,秦樂瑤將黎清喊住。放下兩大袋零食,從里面抽出一包,遞給黎清。
“學姐,明天的社團活動你會去的吧?”
“這又算什么?”黎清好笑地以眼神示意遞到面前的那包膨化食品。
秦樂瑤俏皮地眨眨眼:“給自己一個參加活動的理由咯!不滿你說,很久沒下水,我都長了一圈肉。”
“還是那個時間?”
“嗯,地方也沒變。”
“我盡量吧,這學期要補的課程比較多。”
“理解!”秦樂瑤點點頭,目送黎清走向眼前那幢寢室樓。每個學院都有自己特定的單元,而她的還要繼續往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