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天后、秋蘭生在精神空間之中,舌頭外伸,舌苔之上全是草藥汁液。上千種草藥,秋蘭生最少品嘗過了上萬次草藥,就算閉著眼睛只要把草藥放在他嘴唇輕舔下他就能辨別出來。
現在他看到草藥時候,都會潛意識想品嘗一下,不過想到嘗試草藥時候差點被毒死,秋蘭生心中寒意頓生。
出關了~秋蘭生很想站在凝魂峰南峰洞口對著外面大喊一聲,最終理智戰勝了熱血,順著鐵鎖爬了下去。
轉到凝魂石碑前,秋蘭生看到自己居前排名:“秋蘭生,辨認草藥一萬二千種。”
秋蘭生心中感嘆莫名,為了這排名,他這個月吃了多少苦已經不足對外人道也,而這一切都是為了今天的煉丹師考核,一群井底之蛙們,我來了!
秋蘭生背對石碑,心中豪氣頓生,目光堅定朝著青秀峰走去。
……
青秀峰,煉丹閣。
今天是靈犀宗極為重要一天,單一個煉丹閣就聚集了三位峰主,分別是掌門、青秀峰峰主海瀾生、奪天峰峰主司馬魅。
跟隨而來的還有奪天峰峰主關門弟子慕容雪、奪天峰峰主之子林啟、執法堂林默、青秀峰峰主大弟子宋元禾、青秀峰峰主首座長老司徒思、青秀峰執事鐘秀等人做裁判,其他圍觀湊熱鬧的弟子更是數之不盡。
煉丹師雖然對一個宗門極為重要,容不得一絲一毫作弊行徑,但是能吸引如此多大人物,這般多弟子觀光不得不說秋蘭生個人魅力了得。他半年所夸下的海口被路人越傳越夸張,最后直接變成秋蘭生要挑戰整個煉丹界舊有常識,挑戰天下所有煉丹師。
而他夸下的海口越大,被打臉時候眾人會越開心,你不是有能耐嗎?怎么連最初的草藥辨別這關都過不去。
掌門等人依次在煉丹閣頂層入座后,從他們的高度能夠俯視整個煉丹閣內部格局。
煉丹閣內部如同一個大圓筒,上尖下寬,煉丹閣中間中空。
這次煉丹閣考核區為:一樓草藥辨別區,只有在規定時間辨別完后才能進入相對應煉丹層考核。
二層考核一品煉丹師、三層考核二品煉丹師、四層考核三品煉丹師、五層是單獨煉丹間,一次只能考核一人。
第一天煉丹師考核只考核到二品煉丹師,超過此品階的煉丹師需安排后續幾日單獨考核。
掌門望著煉丹閣中一片熱鬧景象,欣慰問海瀾生:“瀾生啊,你今年看好哪幾個弟子,可不要再像往年那般,能考過煉丹師資格的人不超過一手。”
海瀾生是一名俊俏書生,面色潔凈,胡須刮著認真仔細,做事總是一絲不茍。他的一舉一動都散發一股慵懶儒雅感覺,讓人不覺中生出親近之意。他溫和一笑:“掌門師兄心中恐怕也有了人選了吧,如果有把握拿下一品煉丹師倒是有好幾位人選,但是能達到二品煉丹師我觀之也就我峰的樂林有此資本了。至于其他人等,那馮銳也有些本事,或許機緣巧合下煉制出二階丹藥也未可知。”
“海峰主,為何獨獨漏了那名聲響亮的莫劍峰秋蘭生?”雖是問句,但是司馬魅卻用了嘲諷語氣,現在門派內還有誰不知海瀾生跟酒劍仙私交極好,算起來屬于掌門凝魂峰一派。
司馬魅與靈源峰峰主走的近,為抗衡掌門一系,與鍛炎峰峰主跟執法長老有些說不清勾結,而除魔堂長老林振天中立,居中協調。司馬魅不說立場問題,就說秋蘭生導致她徒兒肖璇自毀丹田也讓她對秋蘭生心中有怨氣。
海瀾生不悅皺了下眉頭,手指敲了敲桌子,旋即笑道:“司馬峰主說笑了,秋蘭生小小年紀實戰能力同境界無人能敵,煉丹乃輔道,即便不精通也不影響今后他所走道路。”
海瀾生避開秋蘭生煉丹之事,對于秋蘭生夸下海口,海瀾生也有些惱怒,但是面對司馬魅他卻不能說秋蘭生壞話。
“既無本事,又夸下海口,我看酒劍仙教徒本事越來越回去了。”司馬魅今日糾纏秋蘭生之事不放。
“酒峰主教徒似乎不要人指導吧,不說那悟性驚人大徒弟胥莫、就說他五徒弟展元,同境界除了你峰下慕容雪,還有何人可以與之扛肩。”海瀾生傲然道,說起酒劍仙幾個徒弟,海瀾生由衷佩服,他峰下雖有杰出弟子,但是杰出到如此耀眼卻一個都沒有。
慕容雪穿一身青色紗裙,臉上遮了一方紗巾,讓人看不清面貌。她本安靜坐在司馬魅身旁,聽到海瀾生提到自己回道:“謝謝海師叔夸贊,我自知資質有限,無法與展元師兄比肩。”
司馬魅本就不喜海瀾生夸贊酒劍仙徒弟,偏又聽到自己最喜愛徒弟自滅威風,瞪了眼慕容雪道:“雪兒,今日為何要遮住臉龐,難道真擔心自己比不過那展元,不敢露出真容。”
“回稟師傅,徒兒昨日偶感風寒,臉色不佳,所以以紗布蒙上。”
“好了,煉丹考核即將開始,點香燭吧,香燭熄滅關后閉煉丹閣大門,正式開始煉丹師考核。”掌門揮了揮手手,阻止了兩人爭執,海瀾生領命,安排人點上了香燭。
有青秀峰弟子在煉丹閣門口擺上了桌子,上面放了香燭鼎,點了根手指粗香燭插于其間。香煙渺渺隨風飄逝,散發點點紅光,漸漸燃燒殆盡。
“有人看到秋蘭生沒有?”
“沒有啊,我們都沒看到他進去過。”
“不會吧,他不是臨陣脫逃了吧。”看熱鬧不嫌事大,圍觀群眾開始喧囂起來,他們起這么早就是要看一眼這場好戲的,想想不可一世的秋蘭生被馮銳當眾打臉,他們就興奮莫名。
王子凌跟林松兩人蒙了個黑布,偷偷摸摸躲在人群中,一唱一和道:“我看哪,秋蘭生肯定是沒臉見人了,躲在角落哭了。”
另一個連忙應和道:“我剛看到秋蘭生躲在林間哭鼻子,哈哈。”
兩人一下子帶動圍觀群眾情緒,各個喧囂給秋蘭生編排故事。
馮銳立在門口,眼神陰冷,久不見秋蘭生到來,有些不屑也有點可惜。他不是可惜秋蘭生不能參加煉丹師考核,而是可惜自己今天不能現場打他臉出丑。
墨尾恭敬幫馮銳扇扇子,嬉笑道:“馮師兄,我看秋蘭生是怕了你,我們還是早些進去,你這金貴煉丹手指別在外面受寒了。”
馮銳捏了捏手指,想想也是,自己這雙靈活手指要是凍壞了,可完全得不償失。
往煉丹閣大門走去的馮銳跟墨尾,慢慢發覺四周聲音漸漸平息下來,只剩下他兩個啪嗒啪嗒走路之聲,忍不住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