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發現不禁令若曦的心思活絡了起來。

神魔的壽命與出身和修為息息相關。神族如龍族、九尾白狐、通靈白虎等上古神族后裔，生來便擁有超過六十萬年的壽命，下界飛升的生靈入神界之后也可有此等壽命，飛升上仙后的壽命可達兩百萬年，飛升上神后就更無法計算。鑒于上神壽終正寢的很少，大部分都死于維護天地秩序的戰場之上，因而無法給出一個確切的數據。

唯一可以確定的時，當今壽命最長的生靈便是神尊重蒼和魔帝流荼，兩人自上古存活至今，壽命早已超過千萬載；而真神之下壽命最長的便是冥帝巍瀾，他被稱為真神之下第一人便已超過兩百萬年，其壽命超過三百萬年也未為可知。

正因為能夠活得時間太長，有足夠多的時間去揮霍、去荒唐，兩萬歲的神仙說不準還在家上房揭瓦當熊孩子，除了各神族的接班人，很少有神仙會在這個年紀就去沖擊上仙階品。

若曦前面五萬年的記憶基本可以見鬼，這一千年來她從來沒見過凌歡這么無趣的小姑娘，在愛跳愛笑的年紀弄的比二百五十萬歲高齡的大師兄還要老氣橫秋，并無一絲一毫鮮活之氣。

這段時間凌歡有些奇奇怪怪的，但是卻生動活潑了許多。

別人看不出來，若曦卻有一種超乎常人的直覺，感覺凌歡肯定是在那次神力失控之后發生了什么事情，是好是壞不知道，但肯定讓這個行走的大冰塊升了溫。

一把勾過凌歡的肩膀，湊近她的腦袋，壓低聲音，擠眉弄眼的咬耳朵。

“怎么，歡歡小妹妹，跟著姐姐我學壞了，最近你看著可是奇怪了不少啊。”

凌歡不說話，就是死瞪著這個膽敢不怕死湊上來的尊貴上仙，用眼神無聲的表達著“你說的是人話、鬼話還是神話”的意思。

對此，直覺知道凌歡肯定不會發火的若曦，再一次壓低了聲音，以一種非常曖昧的語氣說道：“難道是戀愛了，我們小歡歡開竅了。”

這一次，凌歡不再保持沉默，面無表情的回復：“上仙，慎言。”

若曦賤兮兮的笑了。“怎么，被我說中了，是景華那個帥氣的小弟弟還是別人啊。”

凌歡沒再說話，只是簡單地抬起了右手，天霜劍憑空出現，靜靜地躺在她的手中，平平無奇，黯淡無光。看起來人畜無害，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出鞘了。

見勢不妙，見好就收，若曦趕緊收了嬉皮笑臉的行徑，一本正經的站定，就像見了她師尊一般。

“我錯了，對了，我想起來大師兄好像有事要找我，我先走了。”

說完，跑得比來追凌歡的速度還快，生怕身后這個暴力女戰神把手中的劍扔出來，砸她個半身不遂。

凌歡：……

靜心的好去處變成了鬧心的鬼地方，還哪壺不開提哪壺地說起景華，你要不是若曦，我早揍你了。

腹中升起一種鬧心的異樣感覺，很久都沒出現過的饑餓感再一次席卷全身。

抬臂揉了揉造反的胃，凌歡不禁有些愕然，曾經十天半個月不吃飯也什么事都沒有的自己居然因為一頓飯沒吃就會感到餓。

若非年紀太小，飛升上仙之后就應該對食物不怎么有需求，難道自己的修為倒退了？

閉眼入定，看了看自己的元神，依舊是上仙應該有的銀光閃閃的樣子，隱隱有金光內蘊，說明自己依舊是貨真價實的上仙，修為沒有倒退甚至還有所精進。

一切都太奇怪，不想承認的事情總被人拿出來調侃，真實的心思又誰都不能說，自認為屬于弱者的本能在復蘇，復雜的情緒還沒能完全適應，這段時間過得，真是糟糕透了！

肚子餓的本能雖然能抵擋，但什么事都忍著，這一次在如此小事上她倒不太想拘著真性情。

然而過了飯點是沒有飯吃的，她又不是上神，更不是龍神，跑到九重天的轄區除了白然和景華沒人會給她特權，想吃東西只能自力更生。

看了看周圍生長的植物，辨別了一些能吃的，干凈利索地連根挖起，一看就是熟練工，抖了抖上面的土，下意識地想凝結出一團冷冷的水球清洗一番，卻發現神力暫時不能用，只得放棄。

眉目清冷地盯著挖出來的植物看了半天，惡狠狠地一口咬掉上面的青綠葉子，機械地嚼著。

好不好吃什么的，根本不用管，填飽肚子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