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新歡
楚昭聽到李慧娟的罵聲,才知道中了關(guān)彤彤的計,他一把甩開她,頭也不回地往醫(yī)院停車場走。
“你等等我。”關(guān)彤彤緊跟著他跑出來,擋在車前,右手捂著腰,氣喘吁吁地說:“你生那么大的氣干嘛,我不是替你教訓教訓她嗎?”
“關(guān)彤彤,你是不是閑的沒事干,耍人玩兒?”他對這個二百五還真是沒辦法。
“我怎么了,我關(guān)彤彤好打不平,尤其是對感情不忠的人,我深惡痛絕。”
楚昭搖搖頭,“上車,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家,我想玉芬了,送我去你家。”她說完,拉開車門,憨皮賴臉地擠到他身邊,系上安全帶。
白色雪鐵龍,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嗡嗡”了兩聲,無奈地駛出醫(yī)院大門。
李慧娟抹了把眼淚,氣沖沖去外科門診。
楚銘正在給一位病人檢查膝蓋,他輕輕轉(zhuǎn)動一下右膝,問他疼不疼,那男人四十多歲,搖搖頭,他又按了按膝蓋軟組織,最后讓他下床來回走了兩圈。
“大夫,我到底什么病?”他探尋地問。
“半月板沒什么事,有囊腫,少量積液。”他坐到電腦前,“拍個片子看看,看看骨關(guān)節(jié)病變沒,行了,交費去吧。”
他把手移開電腦,正要叫下一位,抬頭看到李慧娟站在門口,小護士識趣地退出去。
她進來關(guān)上門,“楚銘,你二哥有女人?”她強忍著怒火和悲憤,前胸一起一伏地,像一座已經(jīng)快憋不住的火山,汩汩地冒著黑煙。
“你胡說什么?”他現(xiàn)在很煩感她,醫(yī)院正在風言風語,她還頂著風頭上,不是明擺著,落人口實。
“我就問你是不是?什么時候的事?他是不是早就有人了?你們都知道就瞞著我一個人?”她大腦一片混亂,分不清主次,她只要真相。
“你們都離婚了,還關(guān)心這個干什么?”他看到她氣成這個樣子,馬上想到一定是關(guān)彤彤搞的鬼。
“你不懂,他欠我的,告訴我這個狐貍精什么時候勾搭上你二哥的?”她努力地壓制著自己的憤怒,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她李慧娟能得到幸福,楚昭就不行,他只屬于地獄。
“好吧,我告訴你,她剛從美國飛回來不到半個月,她跟我二哥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聽清了嗎?”他扔下一句話,推門出去。
他來到門診大樓旁一個小公園,坐在翹脊小亭子下,悶悶地抽了根煙,關(guān)彤彤哪是給二哥出氣來的,分明是給他找事來的。
他皺著眉,踱了一會兒步,估摸她回去了,才又去給病人看病。
李慧娟見他躲著她,氣呼呼去了副院長辦公室。
王子新正在看局里下發(fā)的文件。
“老王,你得給我吃這口氣,楚家沒一個好東西!”她委屈地坐在沙發(fā)上抹眼淚。
“你又是怎么了?一天神經(jīng)兮兮地,我現(xiàn)在正忙著,有事回去再說。”他沒理她,女人就是小心眼,已經(jīng)離婚了,還揪著不放。
“楚昭外面有女人,他就是個騙子,我怎那么傻,竟然同意跟他離婚,讓那個狐貍精撿個便宜,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她不依不饒地說。
“你鬧夠了沒有?”他放下資料,立起單眼皮。
“你就知道吼我,現(xiàn)在是你女人被欺負,你吼我還是男人嗎?”她站起來,瘋了一樣往外走。
他推開椅子,攔住她,“你急什么,事情不是還沒查清楚嗎?”
“他們都在我面前走秀了,楚昭是誠心看我的笑話。”她眼淚決了堤。
王子新看著她,心里也未免有些同情,她跟他也有五六年了,他發(fā)現(xiàn)她不是水性楊花的人,她好強,要面子,肯吃苦,對愛的人忠心耿耿,她從不跟醫(yī)院其他男醫(yī)生搭訕,一本正正經(jīng)經(jīng),就是這么個人,卻快要被楚昭逼瘋了,他拯救了她,但還是拯救不了她的心。
“你既然這么說了,不就是出氣嗎,簡單,交給我,到時候你可別心疼!”他睜著裹著刀子般的眼,發(fā)狠說。
“可這事得慢慢來,楚銘把錢退回來了,我動了他哥,以后,這小子不跟咱們一條心,你這院長夫人還當不當?”
“你的意思是,讓我忍著?”
“不然怎么辦?等我拴牢他,你隨便鬧。”他安撫著她。
他見她平靜下來,走到辦公桌后,從抽屜里拿出一沓材料,敲了幾下桌子,對她說,“你先回去,明兒不就是初五嗎,我陪你玩一天。”
“你怎么不走?”她沉下瓜子臉。
“我有事跟楚銘說,你在這兒不合適。”他揮揮手。
他把她打發(fā)出去,把楚銘叫到辦公室。
“楚銘,該叫你楚主任了,哈哈”他站起來,在會客沙發(fā)上坐下來,他招呼他坐。
“外國人講究辦事效率,催著我們這邊提交合同,我這邊事多,就全權(quán)交給你了?”
“你約個時間跟威亞公司會會面,他們奪標后,是要把所有相關(guān)細節(jié)跟我們說清楚的,我們得做充分準備,這是一些參考資料,你拿回去看,不能光聽他們的,老外滑的很,有不少家大醫(yī)院,花的錢是在國外的兩倍,拉回來的卻是一堆廢鐵,雖然夸張些,但確實是鐵錚錚地事實。”他指著茶幾上厚厚一沓資料說。
“我讓財務科高麗給你當副手,她了解這方面程序,會及時地提醒你,有問題隨時來找我。”
他接過資料,一天郁悶全散,看來王子新并沒有壓制他,他還是公私分明的。
他翻了翻,“我回去就看,我還有一些同學在國外,也干這個,我讓他們幫我調(diào)查一下,這家公司的可信度。”
“我沒看錯你,好樣的。”他臉上掛滿信任的微笑。
他快步走回辦公室,小護士已經(jīng)換好衣服,準備下班了。
“楚主任,要是沒別的事,我就走了。”她提起手提包跟他打招呼說。
“走吧。”他板了一天的臉第一次露出帥帥的笑容。
夜幕降臨,大街上車流漸漸長起來,回家過年的打工仔陸陸續(xù)續(xù)地回來了,明天還要多。
二哥穩(wěn)穩(wěn)地開著車,車里坐著吃完飯回來的關(guān)彤彤,他目光直視著前方,一句話不說。
關(guān)彤彤撅起嘴,“從醫(yī)院回來,就沒見你說一句話。”
他依然看著前面。
“這算什么,我還有更狠的呢”她故意說。
“卡”他一腳剎車,后面的車都跟著緊急剎車,緊接著罵聲和按喇叭的聲音四起。
他抬起腳,雪鐵龍繼續(xù)往前緩慢地駛?cè)ァ?
“你是不是復仇的電影看多了,見什么都想伸張正義?”他不理解她的作法。
“可以這么理解,誰是受害者我同情誰。”她詭笑。
“下車。”他把車停在路邊。
“還沒到呢?”她著急地看看左右。
“下車。”他下了車,把她拉下來,然后上車,揚長而去。
“你這個人怎么這樣?”她跺著腳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