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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緣定(4)

兩天后,袁璞從人事部門那里得知公司果然有職位空缺,袁璞便將吳清一的簡歷發(fā)給人事。偏業(yè)務(wù)和銷售方面的崗位也正好和吳清一的履歷比較符合,吳清一也被通知了面試。

當(dāng)晚,袁璞一打開家門,還未來得及脫鞋,便收到了吳清一一個大大的擁抱。袁璞所在的基金公司辦事效率確實不低,吳清一已經(jīng)收到了正式的錄用通知書。

“走,今天我請你吃飯,咱倆喝兩杯,慶祝下我終于找到工作,順便也感謝一下你這個推薦人。”吳清一終于放開了袁璞,興奮地說。

吃飯喝酒,談天說地。

吳清一解決了工作問題,他心里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袁璞也告訴了吳清一自己找到了女朋友,情感上從此有了著落。

借著酒精的刺激,袁璞難得的將自己和秦蓮生如何相識相戀的過程生動地告訴了吳清一。

酒入半酣,吳清一也興奮起來,豪言道:“哥下一個目標(biāo),也是趕緊找到一個女朋友,和你一樣,愛情事業(yè)雙豐收。”

酒直喝到敲過零點的鐘聲,桌上已是杯盤狼藉。兩人相互扶靠著回到家,簡單的梳洗,便沉沉睡去。

這段時間,對他倆來說,真不容易,好在最終是雙喜臨門。

袁璞已經(jīng)習(xí)慣了空下來就聽聽秦蓮生的節(jié)目,有時趕不上直播,就聽回播。不單單是因為他想透過電波多聽一聽蓮生的聲音,更多的是,通過節(jié)目,他能夠更多的了解蓮生,他感到他倆的心離得更近了。

這天,是蓮生大學(xué)室友的聚會,當(dāng)然,可以帶上家屬。蓮生也打算正式的將袁璞作為自己的男朋友介紹給室友們。

袁璞下班便叫了一輛出租車前往聚會的地點,路上沒事,他習(xí)慣性地打開蓮生今天節(jié)目的錄播。

今天是一個年輕的男孩打來電話,聽聲音約莫二十多歲。他為自己這么多年來的諸事不順感到痛苦。他大學(xué)畢業(yè)后,想找一個好工作,卻屢屢碰壁,現(xiàn)在只是一個收入微薄的普通白領(lǐng);女友嫌棄他收入低,買不起房,和他分手。他無限渴望成功,卻又無比迷茫,天天只剩焦慮。他覺得自己要被不斷的挫折打倒,看不到自己的未來。

袁璞第一次聽到蓮生對聽眾的抱怨感到生氣,她說:“年輕人,請允許我這樣稱呼你,即便你可能和我差不多大。今天你打來電話,就是對我的信任,我有責(zé)任說出我真實的想法。”

蓮生繼續(xù)說:“人為什么會焦慮?因為夢想很遠,遠到我們甚至不能望其項背;而欲望很近,近到我們觸手可及。這是一個欲望能夠吞噬夢想的時代,這又是一座欲望能夠吞噬夢想的城市。”

蓮生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因此,現(xiàn)在焦慮的人太多,但天天焦慮是沒有用的,你和我,都還沒有到有資格去談?wù)撟约喝松浅晒€是失敗的時候,我們都太年輕,未來充滿變數(shù)。在你抱怨前,問一下自己努力了多少?好在這是一個自由的時代,這是一座開放的城市。我們完全可以去選擇用夢想吞噬掉欲望。”

蓮生的語氣已經(jīng)平靜下來,半開玩笑的說:“我覺得有必要送給你一句心靈雞湯,‘付出超出常人的努力,人生最壞的結(jié)果不過是大器晚成罷了’。”

掛斷了電話,進了一段音樂過后,蓮生的溫婉聲音再次從電波那頭傳來:“很多人都在問,為什么我們的生活總不能一帆風(fēng)順?因為這才是自然的本真。兩點之間直線最短,為什么河流總是九曲十八彎?為什么鳥兒總是盤旋著飛翔?為什么蔓藤只有纏繞著才能生長?自然之中沒有直線,曲折才是常態(tài)。不要抱怨,但問耕耘,未來才會是光明的。”

聽著蓮生的節(jié)目錄播,不知不覺就到了聚會的地點。聚會選擇了一家川菜館,門面不大,氛圍卻也溫馨。

袁璞走進飯館,發(fā)現(xiàn)大家都已經(jīng)到齊。袁璞在蓮生旁邊的空位上坐下,作為蓮生的“家屬”,袁璞自然受到了熱烈的歡迎。

室友四人中,除了蓮生外,還有一人也帶了男友一同前來。那就是卞易欣,坐在蓮生的另一側(cè)。她身材偏瘦,容貌卻是動人。只見她長發(fā)及腰,中分劉海,眉如柳葉憑風(fēng)展,目似秋水暗送波,朱唇皓齒,粉面含春,好一個俏佳人。

袁璞一進來,卞易欣便首先打趣蓮生道:“哇,你男朋友真是一表人才啊。和你真是匹配呢。你從哪兒淘到這么一個大帥哥呀?”

“好了,何旭都在旁邊呢,你還不知道正經(jīng)。”蓮生笑著捏了下卞易欣的手。

何旭就是卞易欣的男友,他在形象上卻遠不如卞易欣惹人注目。他中等身材,微胖而顯得結(jié)實,短平頭發(fā),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的眼睛,圓圓的臉上帶著憨厚的表情。何旭和卞易欣是同級的校友,雖然并不是同一個專業(yè),但恰好是同鄉(xiāng),從大三就和卞易欣談戀愛,到現(xiàn)在,真可以算得上是卞易欣談的時間最久的一位男友了。

他聽到卞易欣和蓮生的對話,只是憨笑了一下,似乎并不在意。

“你們兩個別忙著秀男朋友啦。這讓我們這邊兩個還單著的情何以堪?”說話的是劉蓉。她戴著一副無邊框的眼鏡,穿一件純白色上衣配一條牛仔七分褲。胖胖的身形和臉蛋,說起話來總是一副一本正經(jīng)的神態(tài)。畢業(yè)后,其他三人都留在這座大城市打拼,只有她考了老家的公務(wù)員,而今天恰好過來玩,便組織了這場聚會。

另一位一直尚未開口的便是郝夢,她是一位來自西北的女孩,一米六的個子,身形微胖,五官卻極為端正,笑時深陷的兩個酒窩顯露出天真可愛。聽到劉蓉的話,她卻尷尬的笑了一下。

“郝夢和你不一樣啊。她是最近才分手,很快就又能找到新的男朋友了。而你是從大學(xué)單到現(xiàn)在,前景堪憂啊。”卞易欣總是找到機會就打趣任何人。

劉蓉笑著瞪了卞易欣一眼,說道“畢業(yè)這么多年,你這毒舌還是改不掉。真是苦了何旭了,要天天忍受你。”

何旭推了推眼鏡,面帶憨笑,說:“哪有。她那是刀子嘴豆腐心。”

卞易欣卻對劉蓉的話不依不饒,看了一眼何旭,說:“哪里是他忍我,一直都是我忍他呢。”說完還摟著胳膊問何旭:“對不對?”

何旭只得尷尬的回答:“是,是,是,一直都是你忍著我。”

這邊說著開心,蓮生卻看到郝夢一直都沒說話,便對郝夢說:“夢夢,既然分手了,難過肯定有的,但你這樣一直沉浸在里面肯定不行呀。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盡量借著這個氣氛高興起來,暫時忘掉他。”

“恩,我沒事的,今天看到你們我已經(jīng)高興多了,一個人的時候更難過呢。”郝夢整理了情緒,緩緩地說。

“夢夢也是畢業(yè)這么多年一點沒變,讀大學(xué)的時候就是遇到不高興的事情就能難過好久。”卞易欣看著郝夢,繼續(xù)說:“你呀,就是對一切都太理想化,又投入太多,用情太深,其實這個世界是很現(xiàn)實的,哪有那么理想呢?”

郝夢搖了搖頭,對卞易欣說:“真羨慕你什么都能看那么開。有句詩說的好,‘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你很容易就能劈斷這千萬縷感情,我卻只能一根一根的去剪斷,況且,‘剪不斷,理還亂’。”

“喲,又說的那么文藝了,讓我想到了當(dāng)年剛進大學(xué)的時候,我們一起在中秋節(jié)論詩,真是有趣。”劉蓉大笑。

“夢夢,你情深難解,是性格因素,也沒有對錯,但你還是要想辦法走出來。我想,最好的辦法應(yīng)該是趕緊開始下一段感情,找個人填補了你心里的空缺。”蓮生總是善解人意。

“恩,這說的不錯。你們有沒有合適的男孩,也幫郝夢介紹介紹。”劉蓉順著蓮生的話說。

“哈哈,蓉蓉也積極起來了,想必也是想讓我們幫你也留意著吧。”卞易欣又笑著損了一下劉蓉。

劉蓉沒有理她,繼續(xù)說:“何旭和袁璞身邊有沒有優(yōu)秀的單身男生,可以給郝夢物色物色啊。”

郝夢其實也覺得蓮生說的對,她也不喜歡現(xiàn)在自己的狀態(tài),時常感到壓抑,伴隨著一種無力感。她想要掙脫,想要恢復(fù)高興的心情。

何旭說:“我是做開發(fā)的,身邊也都是做程序員的朋友,不知道郝夢是否喜歡這樣的類型呢?”

“千萬不要,你已經(jīng)讓我受夠了,我可不想讓我們夢夢也和我一樣苦。”卞易欣打斷了何旭,趁機擠兌了他一下。她輕輕的對郝夢說:“程序員呀,不解風(fēng)情,千萬不能要。”這話逗笑了郝夢,也逗笑了在場所有人。

劉蓉忽然想到了什么,說:“對了,袁璞是做什么的呀?我們都忘了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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