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出現驚為天人的身法,高臺之上,道人身后,也有人蠢蠢欲動。
少年附身到道人耳邊請示“師尊,弟子手癢,也想參加世子大會。”
此言一出,交談著的王公重臣頓時停止話語,側目望去。瞧見少年躍躍欲試的神色,暗道不妙,少年出身修行宗門自幼便有丹藥提供協助修行,而且這些王公重臣那個不是閱人無數,觀其樣貌言語便知此子屬于陰狠手辣,眼高目空一切,自然不會拿場中少年少女性命放在心上。
“宜修,切不可枉造殺孽。”道人勸導,卻也同意少年參加,側身向唐王說明“唐王陛下,我的親傳弟子顧宜修,想要參加你舉辦的盛典,不知意下如何?”
道人已經同意,再來詢問唐王的意見,讓在場的王公重臣很是不喜,可又忌憚對方的背景和實力,皆不敢言語而是將視線放在了唐王的身上。
唐王李明宗面無表情,袖子里的雙手卻緊緊的攥了起來,場下都是他大唐百姓,其中不乏高官子弟,如若讓少年下場,恐怕與之交手的孩子非死即傷。
可是現在道人親口提及,他又不能直接拒絕。塵逸道人來到洛陽城的目的,便是為宗門選拔可造之材,又萬萬不能得罪。
從來沒有預料到的危機頓時涌向唐王的心頭。
“你現在什么境界?”
語出驚人,直接打破高臺上寂靜的氣氛。說話的人同樣是個少年,坐在右下方一位王公的身邊,少年頭戴束發紫金冠,齊眉勒著二龍搶珠抹額,穿一件金繡紋路紅長衫,劍眉深瞳,一縷青絲調皮的蕩在護額前,一邊嘴角似笑非笑的翹起,頗有些自得閑情之意。
少年起身向唐王躬身行了一禮,然后再次問向道人身后的少年,“你現在什么境界?”
童言無忌,這下即便是深不可測的塵逸道人,也無法向一個少年發威,道人扶了扶衣袖,露出淺笑問道“你是何人?”
少年語氣平淡的回答“我叫唐元,大唐人。”
話音落下,唐元身邊的王公急忙站起身來,連連向道人施禮“塵逸道長不必理會一個孩子,他從小被寵溺慣了,還望道長不要怪罪。”
“元兒,還不快坐下!”唐父用手拽了一下唐元的衣袖,示意他不得再無禮下去。
顧宜修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向前跨出一步,右手成劍指指到唐元呵斥,“一個王公之子也敢頂撞師尊,找死!”頓時右手劍指凝聚氣海元氣,便要出手。
在眾目睽睽之下,高臺上空氣頓時加速流動波蕩起來,凌厲的天地元氣在顧宜修的指間凝成寸長劍身,并且有電光在寸長劍身劃過交織。
“你都已經在體內形成氣海,場下的人卻還都是二流三流之人,氣府還沒出現,你是打算以強凜弱嗎?”唐元小小年紀面對修士的威迫,竟絲毫不懼,更是以此來諷刺顧宜修。
“你找死!”
顧宜修有些惱怒起來,眉頭吊起雙瞳有流光溢出,說話便要動手攻擊他認為微不足道,還出言不遜的唐元。
端坐在上方的唐王終于忍不住,大喝“夠啦!”
一聲喝下,坐在左邊的有五人一下子全部站了起來,其中便有沈家老太爺,五人目光直視鎖定顧宜修,手掌間皆是有元氣流動,顯然這五人也是開了氣海的。
方才他們不輕舉妄動,一是在等待唐王的態度,另一方面便是顧宜修的師尊實力深不可測,他們加起來恐怕也不是其對手。
塵逸道人輕聲一笑,“宜修不可無禮,為師暫時將你氣海封住,這樣你便無法動用氣海元氣,只有一流的境界,這樣才不失公平。”
他道出此言顯然還是要讓顧宜修下場參加世子大會,只不過采取了折中的辦法,算是給足了唐王面子。
同時他言外之意是針對站起來的五位唐臣,他擁有封印氣海的神通,讓他們不要妄圖以卵擊石。
顧宜修狠毒的盯了一眼唐元,返身回到師尊身邊。
“你們也都坐下,不得無禮。”唐王見狀,心里實在是不想與塵逸道人交惡,示意眾人落座,笑道“還望塵逸道長高徒手下留情。”
此言一出,下方的唐元旋即就要再站起來,卻被身旁的唐父一把抓住手臂,硬生生的將他拉了下去。
塵逸道人默不作聲,只是雙掌凝結道印,頓時一副玄青色太極圖陣浮現在手心中,待到圖陣凝聚成形方才放在顧宜修的腹部位置。
青光轟然大放光芒,讓眾人瞇起眼。
“額啊!”
顧宜修臉色大變,身體也不停地顫抖,顯然是封印氣海時會造成疼痛,不過不會損害修為,反而有利于往后的修行進度。
大多數修士都有封印氣海的經歷,便是為了以凡人之境去感悟道法,不然塵逸道人也不會有如此提議。
“呼...”塵逸道人深舒一口氣,看來是施法結束。“既然要去比試,便用這柄赤陽劍去吧。”塵逸道人手中憑空出現一把赤色長劍,示意徒弟接劍。
“多謝師尊。”
顧宜修行禮后,持劍離開高臺,直奔演武場中去,準確的說應該是直奔場中的楚辭而去。
此時的楚辭正盤坐在演武場角落,察覺到有殺氣沖自己而來,猛地抬頭恰好看到顧宜修持劍而來,“他不是在高臺上的嗎?為何會對我有敵意?”心中不解,不過既然對方找上門來,他也毫不示弱的站起身來,兩人目光在空中相交,游龍息頓時在奇經八脈中運轉周天。
旁邊的眾人一直有留意楚辭的動向,同時也為顧宜修的出現吃驚不已。
“他不是唐王陛下的貴客嗎?怎么出現在這里?”
“難道有人被那個道長相中啦?真是幸運,要是我該多好呢。”
“你們看,好像是沖著那個人去的。”
......
顧宜修的出現成為了全場的焦點,隨著跟來的參會人員越來越多,看席上的觀眾也隨之側目。
“憐星姐,那個人好像要找辭哥哥麻煩!”沈嘉琳發現異樣,急急忙忙的告訴身邊的憐星,并且起身欲要離開觀眾席位,想要到演武場上。
“嘉琳,不要沖動。”
憐星也發現了演武場上的異樣,安撫著沈嘉琳,不過卻沒有阻止,而是跟在她后面跑向演武場上。
人流越靠越近,楚辭面無表情死死盯著顧宜修。
高臺上的人也將目光放在了顧宜修的身上,想要看看此子到底想做什么。
“小子,我要你給我打一場!”
“沒興趣。”
“那我就殺光在場所有的參會的選手。”
楚辭聽之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圍過來的人也是心頭一顫,他們不懷疑他的話,畢竟他有一個修士師父。
“我說了沒興趣,即使你現在把他們殺光,我還是沒興趣。”楚辭皺眉是因為他討厭被人逼迫著做事,而不是在意圍觀這些人的性命。
“你怎么可以這么說,我們都是大唐的子弟,竟然如此輕視我們的性命。”
“真是一個冷血的人!方才還以為你不傷程前鋒,是因為看在國人的情分上,現在才發現你根本不配做唐人。”
......
圍觀的人你一言我一語,他們不敢頂撞顧宜修,反之開始對楚辭惡言相向,以討好顧宜修說不定能直接拜入修行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