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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宵小賊寇下竹山

楚辭出門便留意到李員外的正房夫人望著他,似有話要對他講,卻有礙于當下有人在場,不好當面開口。剛煉制好金眉赤寒槍,心情大好的他便主動走上前詢問“夫人,可是有為難?我既用了你家的赤金礦,有什么能幫到你的,我會竭盡全力相助。”

正房夫人大喜,而旁邊的一眾小妾卻露出不高興的神色,這時,那名風騷小妾換了一身紫裙緩緩而來,不等正房夫人開口,便如同當家人一般說道“大姐能有什么話對你說,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

楚辭遲疑了一下,心中認為小妾和楊奇鐘暗地里勾搭,所以知曉竹山山賊的事情,所以出言不遜,想到此處便不理會小妾,繼續問向正房“夫人若當真無事所求,楚辭就此別過。”說完抬腿就要離開。

這下子可就讓正房著急啦,眼見機會從自身身邊溜走,忙著用手臂阻攔懇求道“大人,婦人確實是有事相求。”

“你說!”楚辭當即停下邁出的腳步詢問。

正房夫人旋即跪在地上“大人,夫君死在楊奇鐘的手上,現在府里沒有個當家的人,這些家產必然會遭到外人的眼嫉,還望大人能幫我們將這些家產散了去。”

“大姐,你胡說些什么,你整日里吃齋念佛、清心寡欲,剩下的姐妹可還想過好日子呢。”風騷小妾當即便埋怨正房所說之事。

楚辭挑起眉頭,沒有當即發表意見。

正房遭到埋怨,回頭諷刺紫衫女子“三妹,夫君剛去世,你就去勾搭那姓楊的,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打算?還是將這些家產散了去,保命要緊。”

“李員外可有子嗣?”楚辭詢問。

一眾人皆搖頭回應。

“那便這樣,這家產便有你們幾位夫人分掉,各自得到的家產各自處理吧。”楚辭說完抬腳離開。常言道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他一個未經人事的孩子,心智雖然穩重,可摻和別家的家務事只會引來一身麻煩。

“喂,有沒有人啊?!”前面門鋪里傳來暴烈的質問聲,聽其聲響亂糟糟的,應該不下十幾人。

楚辭回頭,恰好那些人來到后院,來人一個個破衣爛衫,甚至還有用獸皮縫補遮擋身子,長相更是不修邊幅,有幾人更是賊眉鼠眼見到后院的丫鬟們,眼睛有發光發直。

不過風騷小妾卻突然有了底氣一般,信步上前招呼來人,“你們就是竹山上下來的大爺吧,我是楊大師的女人,你們可要為奴家做主啊!”

來人中帶頭的男子見風騷小妾,一雙色瞇瞇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胸部,不禁吞了口口水,隨即想到楊奇鐘與他們大當家的關系,連忙試圖轉移視線,“小娘子,楊大師現在何處?”

“楊大師已經被這個小子給害死了!”小妾玉指一指楚辭,指認兇手。

楚辭眉頭一皺,沒想到竹山上的山賊來的這么快,真是失策。

帶頭的山賊聽聞楊大師死啦,沒有第一時間去為難楚辭,反而一把將風騷小妾摟在了懷里,“楊大師既然死了,那干脆小娘子以后就跟著老子好了,小娘子叫什么?”

“奴家喚作媚娘。”風騷小妾嬌羞的回答,頓時讓眾山賊如沐春風,色膽大起。

“真是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正房夫人氣急敗壞的詛罵,李員外的喪事才剛開始,風騷小妾媚娘便前后勾搭了兩個人,她實在是為丈夫感到羞恥難當。

“我說大姐,我這是識時務,你還真以為我會喜歡那個糟老頭子嗎?還是強壯的男人更能滿足我。”說著話反駁的同時,玉手已經貼在山賊的胸膛上不斷的撫摸起來,騷氣十足,“還有你,臭小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大人,你快讓人拿下他呀!”撒嬌的催促山賊動手拿下楚辭,一旁的山賊可不敢輕舉妄動,能夠擊殺楊奇鐘的人,可不是這些小山賊可以力敵的。

山賊頭頭被小妾弄得心直發癢,也顧不得危險,大喝一聲“兄弟們,給我拿下他,回了山寨有賞。”

收到命令,即使明知危險也得上,一眾山賊齊刷刷的圍上來。

楚辭當即取下槍袋,喃喃道“沒想到你剛鑄成,便要嘗一嘗血的味道,你可真是為了殺戮問世的。”兩節槍身出現在手中,不等山賊上前他便迎了上去,疾沖的過程當中,金眉赤寒槍合在了一起。

一道寒芒襲來,瞬間便有四個山賊人頭落地,楚辭的金眉赤寒槍可不旦旦只能用來刺、劃,他的槍頭要比尋常的長槍長許多,鋒利程度絲毫不比大刀遜色,斬首只是信手拈來。

血液噴濺在槍刃上,卻無法停留順著直線滴落在地上,殺人不沾血正是如此。

剩下的山賊見楚辭出手如此果決,一下子慌了神,即便是抱著小妾的山賊頭頭也驚了神,一把推開懷中女人,抽出自己的單刀迎了上去。

其他人也紛紛迎上,楚辭有心實驗一下金眉赤寒槍的手熟度,立于原地目光快速掃視敵人,“囚龍得水!”

槍影一層層席卷而來,滿布在楚辭周身,無盡的槍影形成防護屏障。

眾山賊揮刀劈下,頓時感到自身劈出去力道瞬間反彈回手臂,手中的兵刃從手中彈飛了出去。

“唰!”

一道三百六十度寒芒出現,以楚辭為軸,金眉赤寒槍為半徑,圍上來的山賊盡數死在槍下。

頭顱滾了一地,周圍的婦人家丁嚇得驚叫連連。

風騷小妾見情況不妙,便想著逃跑,楚辭瞬間發覺,金眉赤寒槍挑起地上的一把山賊掉落的長刀,長刀直沖小妾而去。

“嗙!”長刀刺入了前往前面門鋪的通道口墻壁上,嚇得小妾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人求求您,饒了奴家吧,奴家什么都給您,求求您。”

“哼,我楚辭不殺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你就交由正房處置吧。”楚辭已知山賊下山,就絕不可能只有這十幾個人,肯定有大批的人馬在鎮外,于是轉身對身后的婦人家仆們道“你們盡快收拾細軟逃命去吧,最好先到官府躲一下。”

隨后楚辭便提著槍離開了百兵鋪,街上行人稀稀疏疏,他先是到裁縫鋪購置了幾件合身的衣服,然后當即換上新衣服,白衫白靴、玉佩掛在鑲玉腰帶上,發冠依舊是搶來的那件,背上背著槍袋和‘貪念’劍,倒像個行俠仗義的白衫小俠士。

再到馬鋪定制好馬車,然后便駕馳著馬車回到客棧已經是早上辰時,憐星和沈嘉琳早早收拾好行囊,來到楚辭的房前,“噠噠噠”敲了敲門,沈嘉琳輕聲的喊“辭哥哥,我們該離開啦。”

房內沒人回應,沈嘉琳推開了房門,和憐星一同走了進去,發現屋里楚辭沒在。床上的被子鋪放的整齊,沈嘉琳頓時眼淚便流了出來,回頭委屈問向憐星“憐星姐姐,辭哥哥不會已經離開了吧?”

憐星也不知楚辭的去向,不過嘴上依舊安慰“不會的,小弟不是那樣的人,應該是有事出門去了,我們下樓去等他。”

楚辭駕駛著馬車回到客棧,剛進門,便看到角落里哭泣的沈嘉琳,和一旁安慰著的憐星。

“這是怎么啦?又哭起來。”楚辭明知故問。

聽到楚辭的聲音,沈嘉琳旋即抬頭,然后跑過來撲到他的懷里痛哭起來。

“我去找馬車,還以為你們累了一天會睡久一點,便沒有給你們講,對不起。”楚辭用手撫摸著沈嘉琳的頭頂秀發,安慰解釋著自己的去向,“咱們現在不能立刻離開福臨鎮,竹山的山賊已經下山,恐怕鎮外有大批的山賊把守,我們先等等官府的官兵,晚些再走”。

楚辭帶著沈嘉琳回到座位上,然后吩咐客棧的小廝上菜,全程憐星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時不時的望向楚辭。

楚辭自然發現憐星的視線,不過也沒有當即詢問。

他們三人正在客棧里用餐,便聽到街道上有陣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客棧的店小二好奇的停下手里的工作,走到門口觀望。只見大批的官兵集結然后向鎮外奔去,“這年頭,竟然還用得著出動這么多的官兵,難不成是竹山上的山賊打下來啦?”店小二吐槽調侃到。

楚辭停下手中的竹筷,然后對店小二說道“說不定還真的是山賊來了,你和你們家掌柜的還不快去逃命?”

店小二循著聲線看向楚辭,反正現在店里的用餐的人還少,干脆便走到近處,說道“不用不用,咱們福臨鎮別的沒有,可是練武的好手可不少,而且旁邊就緊挨著魯州,即便真的是山賊下山,魯州那邊的探子也早就去匯報情況了。”

“哦!那倒是有個意思。”楚辭微微一笑,然后摸出一塊碎銀子拋給店小二,問道“小二哥,你們這福臨鎮除了南邊的出口,可還有其他的小路離開鎮子。”

店小二接住銀子,忍不住用牙齒咬了一下,在銀子上留下淺淺的牙印,開心的回答道“除了南邊的出口,便只有北邊的山道能夠離開,不過山里的那條小道可容不得馬匹,而且要想離開就只能橫穿那座山才行啦。”

“嗯!謝過小二哥,你去忙吧。”楚辭笑著讓店小二離開,然后眉頭頓時輕皺了起來,心里暗道“兩條路顯然都行不通,前面的大道有山賊,后面的山道一路徒步而行,先不說時間上需要消耗多久,眼下的憐星和沈嘉琳絕對是堅持不下來的。”

為今之計,便只有再等等,看一下福臨鎮的官兵能不能趕走山賊,至于除了福臨鎮,沿途的山賊再從長計議。

“辭哥哥!”沈嘉琳見楚辭眉頭不展,疑惑的喊到,方才她聽到他向店小二打聽其他離開的路,聰慧的她已然察覺到鎮外的危險,“我們要不就走山道吧!”

憐星也點點頭,認同沈嘉琳的決定。

“不行,山道雖然看似安全,可是如果鎮外的山賊知曉有條山道存在,一旦派人包圍咱們,恐怕想要逃命就難了。”楚辭否決掉走山道的提議,其實如果真的只是包圍還好,憑借有金眉赤寒槍在手,即便是面對一流境界的黃天,他也有膽量與之較量幾分,怕就怕山賊喪心病狂,放火燒山。

到那時,他們可就真的被活活困死在山里啦。

憐星擔心會影響到楚辭的事情,于是說道“那怎么辦?小弟,如果繼續留在福臨鎮,會不會耽擱...”。

“不會,憐星姐放心,我自有安排,大不了我就先上竹山會一會那個金眼龍。”楚辭打斷憐星的話,不想讓她的話影響到還處于喪父之痛的沈嘉琳。

沈嘉琳果然沒有意識到這點,而是聽到楚辭說要上山找金眼龍麻煩,頓時拍掌附和顯得很興奮,“好啊,好啊,辭哥哥打敗他,讓他不敢半路截攔咱們。”

楚辭無奈的笑了一下,打敗黃天談何容易,抬頭看到客棧走進一個人,此人留有八字胡,身高不高和他相仿,發現對方,楚辭連忙低下頭。

進來的人正是楚辭剛到福臨鎮,被他打劫搶了衣服的那人,此人腰間掛著佩劍,很顯然是要跟隨官兵去對抗鎮外的山賊,只是不知為何卻獨自一人拐道進了客棧。

“堂少爺,您怎么賞光來了,快請坐請坐。”店小二連忙上前招呼,看來此人在福臨鎮很是出名。

楚辭細細回憶那天此人好像說自己是鎮長的兒子,頓時靈機一動,心里生出一計,“你們在這里等我,我去見一個老朋友。”

憐星和沈嘉琳不明所以,目光隨著楚辭一點點移動到堂少爺身上。

憐星秀眉挑了一下,喃喃道“小弟怎么會和洛銘甫相識?”她在紅袖招有七八年的生活,自然認得堂少爺洛銘甫,典型的敗家子,在福臨鎮仗著是鎮長的兒子,魚肉百姓仗勢欺人,而且還和官府的官差狼狽為奸,經常到紅袖招尋歡作樂。

“憐星姐姐,你認識那個人?他長得好丑哦。”沈嘉琳疑惑的悄悄詢問,順便點評了一下洛銘甫的相貌。

也不怪沈嘉琳以貌取人,實在是洛銘甫的長相太過丑陋,明明是接近而立之年的年紀,身高卻與十幾歲的孩童一般,再加上八字胡綠豆眼細眉,下顎還比平常人長一半有余,像只老山羊一樣。

“此人是福臨鎮鎮長的兒子,叫做洛銘甫。佳琳妹妹,你在福臨鎮生活這么久,難道沒有見過此人嗎?”憐星回應,同時對沈嘉琳以前的生活感到好奇。

沈嘉琳嘟了嘟嘴道“爹爹,以前都不讓我出門,我一直在鎮子后面的山上玩,沒有什么朋友。”

“這樣啊!”憐星點頭,見沈嘉琳情緒低落下來,伸出手扶了扶她的麻花辮,安慰道“以后有我和小弟做你朋友,我陪你玩,好不好?”

“嗯!”沈嘉琳眼眶頓時濕潤起來,微低下頭帶著哭腔道“謝謝你,憐星姐姐。”

沈炎身為洛陽神匠沈家的后人,被家族驅逐離開到福臨鎮隱居,恐怕也是怕被有心之人找上門來,所以才禁制女兒外出,也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誰知最終還是被楊奇鐘找上門來,才有了這檔子事。

“堂少爺,可還記得在下?”楚辭走上前,自來熟的一屁股坐在洛銘甫旁邊的座位上,臉帶暖暖笑意,畜生無害讓人無法提起戒心。

洛銘甫疑惑的楞了一下,仔細觀察了一番楚辭,綠豆眼中有思索的光彩閃爍,好一會兒才應道“你是?”短短兩天,洛銘甫竟然已經記不起那天將他打劫的人模樣,這倒也方便了楚辭。

“堂少爺,這可就是你不對嘍,之前你我還在紅袖招把酒言歡,如今竟然不認得在下,倒是楚辭一心當你為知己,算啦,話不投機半句多,不打擾你了。”楚辭欲擒故縱倒打一耙,說話間起身就要離開,回自己的位置。

洛銘甫頓時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身為福臨鎮的紈绔,自然狐朋狗友甚多,他這種人最怕別人說他不仗義,連忙擺手制止“楚兄弟,楚兄弟,我怎么可能忘了你呢!咱們可是喝過酒的。”眼神卻瞟到了憐星,為難之色瞬間消逝干凈。

“憐星姑娘!”洛銘甫招呼一聲。

憐星低顎回應“洛少爺”。

憐星身為紅袖招的姑娘,洛銘甫自然認得,心里于是確信楚辭與他真的相識,站起身來一把拉住提步要走的楚辭,“楚兄弟,都是被竹山上的山賊鬧得,讓我靜不下心來,快坐。”將楚辭拉回位置上,抬頭喝到店小二“許小二,我的酒呢?怎么還沒上來。”

“來啦,來啦。”店小二名喚許小二,倒是和他的職業有些緣分,聽到洛銘甫的招呼,趕緊回應,端著酒壺酒杯上酒。

洛銘甫斟滿酒,“楚兄弟,方才是我不對,沒有認出兄弟你,我自罰三杯。”仰起頭連飲三杯。

楚辭見坡就下,拿起酒壺為洛銘甫和自己斟滿酒杯,“堂少爺,這一杯咱們共飲。”

“噠!”兩人酒杯相撞,共飲了一杯。

原本洛銘甫就不想去對抗山賊,現在喝上酒后,肚子里的話一下子找到了發泄口,竟然自己說將起來“楚兄弟,我給你講,我們家的老頭子就想讓我送死,不就是一伙山賊嘛,干嘛非要我去。”

“或許是老爺子想讓你在官府找個差事?”楚辭安撫道。

洛銘甫聽到這話,仿佛被觸及了真相,再飲一杯道“官府的差事有什么好的,無非就是能帶這些人,多個名頭,老子還真看不上呢。”

“那是自然!”楚辭奉承一聲,為其斟酒,心里想著最好把他灌醉,這樣酒壯慫人膽,到時候如果他想加入官府的隊伍里,倒看看誰敢過問。

洛銘甫埋怨的起勁,酒也越喝越多,不到片刻就已經一壺酒進了肚,“呃!”不禁打出一個酒嗝,意識也開始有些不清楚起來,回眸看到憐星還在,雙手支住桌子欲要站起身來,嘴里還說著吐字模糊的話“憐星姑娘,過來陪陪本少爺。”

“啪!”

楚辭一把抓緊洛銘甫的手臂,將其重新拉回坐下,凌厲的道“堂少爺,你喝醉了,憐星姐現在已經不是紅袖招的姑娘,而是在下的人啦。”

“哦!”洛銘甫的手臂被楚辭抓的生疼,頓時醉意消了三分,驚異了一下,見楚辭目光凌厲頗有威脅,訕訕地笑道“原來如此,倒是我唐突了,兄弟莫怪。”然后另一只手去松楚辭的手掌。

楚辭也是為了提醒他,所以隨即松了手勁,笑道“堂少爺,我看不如我隨你一同去會會那些山賊,在下不才,以前習武幾年。”

洛銘甫目光掃到楚辭背上的槍袋,以及同樣背在背上的貪念劍,手臂上的疼痛感還在,腦海中想到如此倒不失是個辦法,有個習武之人在自身一旁保護自己,安全倒是能夠有個保障,于是道“楚兄弟,既然有心殺賊,那我又怎么能拖兄弟的后腿,你我這就跟上官府的隊伍,去見見那些山賊。”

“好!”楚辭當即站起來稱好,隨后轉頭對憐星二人道“憐星姐,你先和丫頭在客棧里等我,不要到處亂走,等到事情處理完,我們另做打算。”

“萬事當心!”

“辭哥哥,多殺幾個山賊!”

憐星和沈嘉琳回應到,楚辭又對洛銘甫道“洛大哥,我們走吧。”

洛銘甫也站起來,兩人一同離開了客棧,他們又向客棧找來一匹馬,兩人駕馬向鎮外而去。

鎮外五里,近千山賊擺出陣勢,各個長得彪悍,若不是衣著有些簡陋破爛,士氣與沖鋒陷陣的軍隊不遑多讓,想來黃天落草為寇這些年來,一直對自己的屬下進行訓練,所以才能在竹山盤踞這么久。

陣前有兩人,一人單手持槍,背著一張精鋼弓,背上還有一個箭囊,有七根精鋼箭矢,此人劍眉虎目,頭頂青絲束在背后、額前獨留一縷,臉上有著很深的一道疤連貫左右耳,將面容上下一分為二,此人名叫薛敏,黃天的二當家,以前行軍時便是黃天的屬下,兵敗后也隨之落草。

薛敏旁邊有個彪形大漢,赤著膀子肥頭大耳,腦后留著一根麻花小辮,背上背著一柄巨大的單扇開山斧,此人是三當家馮烈。

“報!”一個騎著快馬趕回的山賊探子,來到陣前從馬背上跳將下來,單膝跪在兩位當家身前,“二當家,三當家,福臨鎮的官兵已經向咱們這里趕來了,大約有五六百人,咱們是不是先撤退。”探子匯報情況,并且提議撤退避其鋒芒。

只見這位二當家薛敏將手中的長槍刺進地里,大笑道“對方才五六百人,而咱們有近千人,退什么退?老子早就想下山搶了福臨鎮,若不是大哥看在楊奇鐘那廝的面子上,能留它到現在?”旋即回頭對身后的山賊們大聲喊道“兄弟們,福臨鎮有個紅袖招,聽說那里面的女人各個長得水潤,咱們這就擄上山去,誰搶到就是誰的。”

“吼!”近千山賊異口同聲吶喊,聲道震撼人心。

“二哥,讓我先帶上一些兄弟沖過去,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三當家馮烈聽到有女人,主動要求做先鋒。

“好!老三,我給你壓陣。”薛敏一把拍在馮烈的肩膀上。

馮烈得到允許,當即上了馬,招呼一聲“兄弟們給我沖!”旋即一馬當先沖向福臨鎮方向,歸屬他管制的山賊隨之行動起來,頓時現場當初一陣陣不散的塵土。

而此時福臨鎮的官兵還在不急不慢的行進,四人一列的方隊拉的很長,這要是遇上沖鋒的山賊,恐怕支撐不到片刻就會被擊潰。

“踏踏踏...”有快馬行來的聲音,楚辭和洛銘甫終于趕了上來。

官兵帶隊的統領薛直見到洛銘甫,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喝罵道“洛少爺,你可知道我們這是要去做什么?竟然還喝酒。”薛直是洛銘甫父親的熟識,不然也不會安心讓兒子跟著去剿滅山賊。

“薛伯父,我這不是來了嘛!”洛銘甫可不敢在這位統領薛直面前不規矩。

薛直雖年紀五十有余,不過因為常年不忘鍛煉武藝,所以看上去精氣神很足,灰白的發絲從青銅色頭盔下散出,眼神很是犀利明亮,訓斥了洛銘甫,然后目光轉移到楚辭身上,好奇的問“這位小兄弟是誰?”

他單單看了楚辭一眼,便感覺到楚辭內在的內息強悍,絕非一般的少年,而且背上背著槍袋和長劍,一襲白衣俠氣味十足。

“在下楚辭,是洛兄的朋友,聽說有山賊來犯福臨鎮,特地來助一臂之力。”楚辭雙掌抱拳回應統領薛直。

“哦,銘甫什么時候有了你這位身手不凡的朋友?”薛直可不像洛銘甫那么好糊弄,頓時有些懷疑楚辭的來歷。

這時,洛銘甫聽到薛直稱贊楚辭身手不凡,心中于是一喜,連忙說道“薛伯父,楚兄弟是我在紅...不是,是在鎮上的酒館認識的。”差一點紅袖招就脫口而出,好在楚辭眼神急忙示意,這才讓洛銘甫改了口。

“小兄弟有多大的年紀,竟然會與銘甫成為朋友?”這才是薛直最大的不解,楚辭看起來就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孩童,而洛銘甫已經將近三十而立,如何能成為朋友。

楚辭早就料到會被人懷疑到這點,不慌不忙的道“年齡并不會影響到交友,我與洛兄把酒暢言甚歡,為何不能成為朋友知己?”好一個反問,直接讓薛直啞口無言,身為軍人一身熱血,其實心里也認同這個觀點,這是為了保護洛銘甫這個晚輩,所以才出此疑問。

“呵呵呵,倒是我不對啦,罷了罷了,你們兩個跟在隊伍后面好啦。”薛直笑著擺手,讓他們兩個退下。

楚辭微微一笑,驅馬讓開道路。

洛銘甫到他一旁,等到薛直離遠后,吃吃的笑道“楚兄弟真有你的,連這個老家伙都被你說的啞口無言,哈哈哈!”

楚辭依舊微笑,不做回答,目光卻看向隊伍行進的前方,眼眸中精光一閃而過,暗道“這股山賊真是好大的膽量,竟然敢和官兵正面交鋒。”遠處塵土飛揚,微微有大部隊疾行的腳步聲。

楚辭旋即想要提醒統領薛直,可是薛直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停下!列陣。”薛直高聲下令,行進的官兵頓時停在原地,迅速列陣進入戰斗狀態。

疾行趕來突襲的三當家馮烈一馬當先,見官兵拉開陣勢,已知官兵帶頭的人有些軍事指揮能力,不過這可不會讓他放棄進攻,馳馬一邊前進一邊叫囂喊道“帶頭的可是薛直老匹夫?”

薛直聞言大怒,氣的胡須都吹了起來,“馮烈!”

他們二人竟然相識,這倒有些出乎楚辭的意料,眼見著來人抽出背上的巨斧,威風凜凜沖了過來,眼看著就要和官兵交接。

“好勇猛的山賊,看來薛直要吃虧了。”暗暗的在心里嘀咕一聲,楚辭僅僅和薛直談了幾句話,從他的一舉一動之中便能夠觀察出,薛直是一個二流高手,但是面對同樣是二流的山賊馮烈,畢竟上了年紀,血氣開始不足,恐怕難以抵擋下來。

“馮烈受死。”薛直竟然沒有選擇指揮官兵趁著山賊大部隊還沒有趕到圍困馮烈,而是直接一人持劍沖了上去。

兩人會面,短短幾個呼吸,已然交鋒數十個回合。

薛直用長劍劍走偏鋒,劍劍攻其穴道之上,相反的馮烈則是大開大合,憑借著手中的開山斧格擋,不過只要有機會便會立即轉防守為攻擊。力道之大,震得薛直胯下的馬匹四肢都有些打抖,更不要說薛直的手臂,沒有直接將長劍震飛出手,已經很彰顯他的實力。

官兵們沒有薛直的命令,也不敢擅自上前圍攻馮烈,眼看著統領漸漸體力不支,楚辭馳馬上前大喝一聲,“分出一部分人圍攻他,其余的人隨我上前擋下山賊部隊。”說完,直接繞過交鋒中的兩人,迎向愈來愈近的山賊們。

官兵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聽從楚辭的話。

只見薛直手中長劍虛晃一招,迫退馮烈,轉頭下令“按照楚小兄弟的話進行。”

這下子,官兵們動了起來,瞬間數十名馳馬的官兵加入薛直,開始圍攻馮烈,剩下的人隨著楚辭沖鋒上前。

楚辭仿佛曾經上過戰場一般,這一刻,單手持金眉赤寒槍一人當先,沖到了山賊的人群中大殺四方,無數槍影密集在周身,所到之處山賊便會受到攻擊,斷臂頭顱滾落一地。

山賊們畢竟是有黃天訓練出來的,應變能力也是極為強悍,頓時拉開范圍,盡量與楚辭保持距離。沖上來的官兵正好抓住機會切入戰局,瞬間變被動為主動。

“老匹夫!”馮烈大罵,余光看到他帶的人這么短的時間內,已經損傷三位之一,頓時火冒三丈,手中巨斧橫掃出去,瞬間將身前一名官兵攔腰劈成兩段,鮮血噴濺一地。

“為了我那些曾經死在你們手里的兄弟,今天斷不能放過你,去死吧!”薛直抓住時機,長劍突襲馮烈肩部。

“噗!”順利洞穿馮烈肩膀。

馮烈肩膀吃痛,一斧頭反手劈向薛直,兩人近在咫尺薛直來不及收劍格擋,只好雙腿使力讓胯下馬匹前肢跳起。

開山斧劈中馬的脖子,馬頭隨即被當場劈了下來,死于非命。

馬一死,薛直直接從馬背上摔了下去,借力在地上滾了幾下,防止馮烈追擊。

“都給老子滾開!”沒了薛直牽制,馮烈掃出一斧逼退官兵,雙腿一夾馬夫沖了出去,沖著楚辭而來。

楚辭可不是莽夫,擊殺山賊的同時,視線一直留意著馮烈,見他向自己沖了過來,立刻調整馬頭,迎向馮烈。

“鐺!”

兩人初次交鋒,楚辭頓時感到手臂發麻,虎口有些微微撕裂痛楚,說時遲那時快,反手回馬槍倒捅馮烈的后背。

“小子,有兩下子!”馮烈用斧面擋下金眉赤寒槍,不禁稱贊一聲楚辭的果斷和反應。

“嚓...”

金眉赤寒槍槍尖劃過斧面,一道冰凌痕跡出現在斧面上,金眉赤寒槍不愧是用千年寒鐵鍛造而成,鋒利程度遠勝普通的兵刃。

馮烈身子向后一仰,躲過寒芒,看到金眉赤寒槍在自己兵刃留下的痕跡,驚訝說道“好槍!正好殺了你,把槍獻給大哥。”

“想用我的槍,那也要看有沒有這個命來取。”楚辭冷笑道,調整馬頭正對馮烈,周身所有力道全部凝聚在手臂之上,瞬間發力“蛟龍出海!”。

一聲龍吟陡然傳出,金眉赤寒槍仿佛化為一條蛟龍,撞向馮烈,空氣中的氣流都仿佛產生了波蕩,氣勢壓迫而來。

馮烈感受最為清楚,面對如此凌厲的攻擊,他不敢有一絲大意,咬緊牙關“力劈華山!”,開山斧斧刃直面迎向蛟龍。

“轟!”

同時二流高手,力道之下不相多讓,體內五臟六腑皆受到震蕩,只是忍住涌上來的熱血在喉中,不過兩人胯下馬匹可承受不住這么強的力道,也沒有那么好的忍耐力,頓時雙雙爆體而亡,血肉向四面八方射出。

周圍被波及到的官兵和山賊都被這氣壓震飛了出去。

“游龍步!”楚辭雙腳落地,即刻腳踏星位,化為一道殘影再次攻向馮烈,金眉赤寒槍瞬間刺出十幾道槍影。

如此迅速的反擊,讓馮烈有些措手不及,他還認為楚辭會和他一樣第一時間去穩定內息,誰知會如此拼命,不計后果。馮烈想要用手中開山斧抵擋,可惜為時已晚,僅僅擋下刺向胸口的槍影,手臂和腹部來不及結果連中數槍,血柱頓時噴了出來。

這時,薛直重新上馬也圍了過來,趁著馮烈被傷,手中長劍劃向他的喉嚨,劍勢犀利,轉眼及至,不出意外此劍肯定會讓馮烈人頭落地。

突然,戰場外,遠處一支箭矢襲來,速度快如閃電,直擊薛直劍身。

“鐺!”的一聲,薛直手中的劍被震離了手掌。

楚辭和薛直大驚,如果方才這一箭不是射向劍身,而是射向他們任意一個人,那他們都會命喪于此。

薛直驚慌的喊道“穿云箭!”。

“穿云箭薛敏?!沒想到你也沒死,也跟著黃天做了山賊。”薛直回頭看到戰場外持弓的男子,赫然正是二當家薛敏,穿云箭顯然是薛敏的外號。

而楚辭則第一時間判斷他與薛敏之間的距離,加上中間還有交戰中的官兵山賊,倘若使出移星換斗能否擊殺掉薛敏,短短一個閃念,便得到了結論:根本無法做到。

且不說他們之間的距離在移星換斗的距離之外,而且中間有這么多人,加上薛敏有一手神射手的本領,他的反應和視力敏覺絕對要勝于常人,不過此計行不通,楚辭當機立斷“移星換斗!”,人影一閃閃現到馮烈的身后,金眉赤寒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馮烈剛以為有薛敏的到來,他的性命可以得到保障,結果還沒等他慶幸一個呼吸,便已經被人用槍貫穿了身體。

“額啊...”

“噗!”

一聲慘叫和金眉赤寒槍抽出身體的聲音,夾雜著傳出,馮烈隨即倒在地上,沒了生機。

楚辭這一槍為保證一擊斃命,金眉赤寒槍直接刺穿了馮烈的心臟,所以馮烈才斷氣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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