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佩玉的聲音，妍霏再一次變得狂暴起來，“你這個該死的女人，我什么都沒有做錯，錯的是你們，是這個世界。”

佩玉嘆氣，“無辜的人為你而死，你還說你沒錯嗎？”

“沒錯！你現在裝什么好人，我現在變得這么丑，你心里一定很開心吧！”

“不，我從來都沒想過嘲笑你。”

佩玉搖搖頭，有一股很沉重的無力感。

妍霏的思想太過于偏激，做法極端，如果繼續讓她活下去，那么就一定還會有人死去。

然后，佩玉轉眼看向祁然，用一種很悲哀卻又堅決的目光看著他，什么話也沒說。

像是能感應到她沉默的話語一樣，祁然若有所思的垂了垂眼眸。

下一秒，在佩玉還未反應過來時，衣袖一揮，她眼前一黑，便什么意識也沒有了。

……

再一次醒來，是在醫院。

彼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深夜。

也就是說她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佩玉在燈光明亮的房間里緩緩的坐起身來，鼻息間消毒水的味道很不好聞。

看了眼四周，除了她這個病床之外，對面似乎還有一架病床，看樣子是個另外一個病人睡得。

佩玉有些摸不著頭腦，“小憩，現在是什么情況？我好像做了個夢，夢里祁然在跟我道別？”

沒錯，那個聲音到現在還很清晰的回蕩在她的腦海里。

小憩解釋，“這世界上已經沒有妍霏的氣息了，看樣子祁然也是真心悔過，沒臉面當面和你道別，只能在夢里道別，離開了吧。”

“離開了？”佩玉茫然，“他去了哪里？”

“世界之大，他自然是去妖該去的地方，我們管不著的。”

也是……

然后，佩玉放眼瞧了瞧對面的病床，潔白干凈的被子鋪得整整齊齊，中間有微微鼓起的地方，不明顯，但卻剛巧被她看見。

小憩突然來了句，“boss大人正在沉睡，他就在你對面。”

它說話總是這么大喘氣的，她驚訝得差點連下巴都掉了下來。

她快步走了過去，站定。

佩玉大大咧咧的掀開被子，卻發現白洛文整個身子都處在被子之下，蓋得嚴嚴實實的，好像一個死人一樣。

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忽而想起之前在街上的那個懷抱，很靜。

就像現在，她幾乎聽不見他的呼吸聲以及……心跳聲。

鬼使神差的，她將手指慢慢放在了他的胸口，一秒，兩秒。

直到第三秒，佩玉的臉色已經徹底的變了，連忙向后退了好幾步，跌坐在了地面上。

他居然沒有心跳？！

佩玉像是發現了大新聞一樣，“小憩！你跟我說實話，boss大人不是人嗎？”

小憩無語，“我什么時候說過boss是人了，你以為他是什么？”

佩玉張口結舌，“那，那我以為他不是人，可能是別的厲害的物種，只是鬼，鬼，這么迷信的說法……”她一時難以接受。

小憩表示心很累，剛想開口，床上原本一片死寂的人已經站在了床邊。

一身白衣襯衫依舊清秀溫潤，只是看著她的眼眸里卻多了一絲黯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