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梟與韓夜承對坐在餐桌兩頭，都是一副笑里藏刀的模樣，試圖用自己的氣場壓過對方。

又是良久的沉默。

手機連著嗡了幾聲，顧梟才收回目光，丟下一句：“沒空和你浪費時間。”后，揚長而去。

韓夜承輕笑一聲，沖著顧梟的背影朗聲道：“這么一看，小允的倔脾氣倒是和你一模一樣。”

顧梟肩膀一顫，頓了一下后拉開包廂大門頭也不回地離去。

黃毛推開門溜了進來，又探頭出去張望了一陣，確定顧梟已經走遠了才敢走到韓夜承身邊，低頭問道：“老大，Z國那邊我們要收手嗎？”

韓夜承冷呵一聲，臉上沒有了半點笑容，眼神中的光芒被陰狠的寒光取代：“繼續。”

以為光破產就可以結束了?呵，沈南娟，我和你這么多年的帳可還沒有算完呢。

翌日，斯挪堡。

蘇允化好妝濃妝，準備美(jing)美(song)地出門，結果走到半路上就被身穿武僧服裝的穆鶴岐攔住了。

“誒，你又來?”蘇允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一字一頓道，“我，顧暖，讓開。”

語氣就像是在說：我，女媧，打錢。

穆鶴岐插著腰不動地，果斷地搖了搖頭。

“我給你買漢堡回來。”蘇允一副趕著去上班的母親哄小孩的語氣。

意外的是，穆鶴岐還是搖了搖頭。

難道嫌不夠?

蘇允只好伸出兩根手指：“買兩個?”

穆鶴岐猶豫了一下，還是搖搖頭。

“一口價，十個。”蘇允沒了耐心，再不答應就別怪她拳腳無情了。

穆鶴岐捶胸頓足地掙扎了很久，就在蘇允覺得有希望了的時候，穆鶴岐還是閉著眼狠狠地搖了搖頭。

這下蘇允算是看明白了：“我哥他不讓我出去?”

穆鶴岐點點頭，終于開口道：“猜對了。”

“行，我找我哥去。”蘇允剛轉過身準備回去，就看見顧梟正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看到顧梟來了，穆鶴岐長長舒了一口氣。終于解放了，還以為今天又要被蘇允揍一頓泄憤。此時穆鶴岐如蒙大赦，趕緊一個跟頭翻出了墻，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顧梟走到蘇允身邊，手指拂去蘇允頭上不小心沾染的花瓣：“小暖，你要去哪兒?”

“我也不知道。”蘇允剛剛還一副要算賬的樣子，但是看見顧梟和煦的臉，便一點脾氣都發不出來了。

“要去見他?”顧梟挑眉。

“嗯。”蘇允沒有隱瞞，點了點頭。

顧梟沒有攔住蘇允，只是低聲問道：“那你知道沈南娟死了嗎？”沈南娟昨夜跳樓自殺，死相極其慘烈。

蘇允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置信：“他怎么可能……”

“而且嚴格來說，你在當時也背棄了他。”顧梟將手搭在蘇允肩膀上，循循善誘道，“他現在已經是一個復仇工具，我阻止你去見他，只是因為我不想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他不會這么做，他和我說過話的，就和以前一樣。”蘇允顯然內心陷入極度的恐慌中，但嘴上還是不肯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