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空氣中肆意飄散的糖醋排骨香味喚醒的,她坐在椅子上打著哈欠伸手準備動手,剛接觸到排骨,就對上應光的眼神,嘿嘿一笑自覺把手收回來,又打了個哈欠。應光把筷子遞給她,揉揉她的頭頂:“很累嗎?”
迫不及待夾了塊排骨一邊啃一邊點頭。
“慢點,沒人跟你搶。”他笑著自己夾著面前的娃娃菜。
“咦,應明了?”突然意識到應明不在。
見她嘴里的排骨啃得差不多,夾了一塊給她,回答:“跟晨琛一起去玩了吧。”
“去哪兒玩?應明才剛剛來這里人生地不熟的,鐘晨琛那小子自己都照顧不好,要是應明......”話還沒說話,應光夾了一塊肉放進她嘴里,勢要堵住她的嘴。什么嘛,自己親弟弟咋這么放心了,都不帶擔心的。
“應明成年了,我跟他一樣大的時候還不是一個人來這里,一個人去學校,有什么好擔心的。”他說。
何星想想好像也是,她來這里的時候離成年還差一個月了,她都能順利找到蘇大,順利報道。應明看起來腦子比她好使不少,瞎操心什么東西也不知道。
于是收起杞人憂天的心,心安理得吃飯。
吃完飯后,應光好像是很體恤何星出差累了,愣是沒讓她收拾碗筷。她盤腿坐在沙發,靜靜看著忙里忙外的大帥哥,這畫面真是巨和諧巨美好。不過問題是難道她出一趟差他給轉性了?明明以前很多時候都是他吃完飯,跟個二大爺似的喊著“何星,洗碗”今天咋無怨無悔任勞任怨了?有貓膩,思考了一會兒想不出所以然,所以決定采取最簡單直接的方法,去問他。
走到廚房他正套著圍裙,拿著抹布在擦桌子,哎,多么居家的好男人啊。感覺到何星的存在,他回頭淡淡看一眼,轉頭繼續擦桌子。
切切切,裝酷很帥嗎?好吧是挺帥的。
“你想我沒?”見他如此悶騷,何星決定逗逗他。
果然,應光手上動作一滯,然后搖頭。何星瞬間瞪大眼睛,瞪著他感覺自己的背火辣辣的,忍住沒回頭欣賞她此刻的表情。何星輕哼一聲,瞪得眼睛都酸了,眼疾手快抓住他彎下腰的時機,一跳爬上他很寬很有安全感的背,緊緊勒住他的脖子。
“何星,你要死啊!”
脖子被她勒得快喘不過氣,聲音搞得都有些沙啞。哦,手一松:“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應光被她弄笑了,笑了一下拖著她繼續收拾桌子,何星則靠雙腿緊緊夾著他的腰保持穩定。頭緊挨著他的耳朵,騰出一只手捏著他的臉,質問:“小子,你到底有沒有想我?嗯?坦誠從寬,抗拒從嚴!”
應光手上沾著水沒有拍掉她的手,現在倒是配合點頭:“想想想。”
“多想?”
“嗯。你看到沒,這么想。”他指著渾濁的洗碗水,笑瞇瞇回答。
何星望去,嘟著嘴捏他的手力氣重了一分。瞇著眼睛威脅:“我在給你一次機會。”
“嗯。有多想啊,你多想我,我就多想你。”
咦,小伙子挺會說話的嘛。
“那你為什么不讓我洗碗?”何星再一次質問。
得了,不讓你洗碗你還扛上了是吧。
應光輕咳一聲,已經整理得差不多,洗洗手:“下來,我脫圍裙。”
哦哦哦,好好好。
很聽話的下來,看著他好看的手指把圍裙給脫下來掛在墻壁上。然后扭頭看何星,笑得那叫一個迷人,簡直讓人神魂顛倒,欲罷不能啊。于是她也跟著笑,應光笑得更加燦爛迷人了,然后按住她的后腦勺親了下去。
很快他不親了,何星睜開眼睛看他,發現他正在打量自己,何星奇怪:“你看什么?”
他抿嘴笑,然后湊近:“你出差這幾天是不是吃了很多木瓜?”
鬼才信你!
哼哼了兩聲轉身準備離開,可是還沒來得及邁出一步,他又親了上去,一邊親一邊很溫柔的說:“你不是問我為什么不讓你洗碗嘛,因為你得省點力氣。”
“應光你個流氓!”
正在放空時,電話響了,拿起來也沒看來電顯示,有氣無力:“喂。”
“星姐,你怎么了?生病了?”
這聲音,連忙看來電顯示,嘴角抽了抽,完了準沒好事。
“曹含晗您老人家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何星沒有客氣,她這個表妹,她到這里好幾個月了,就開始幾天打電話詢問了一下,之后就了無音訊,她才不信她只是打電話來寒暄。
曹含晗可能是在吃東西,聽到這話好像是被嗆到了猛咳好幾聲:“星姐,我失業了。”語氣悲哀啊。
何星挑眉:“我給你機會為自己狡辯。”
然后,隔著電話線曹含晗狡辯,不,陳述得那叫一個慘啊,那叫一個可憐啊,那叫一個痛心疾首啊。
整理一下起因經過結果大概是這樣的:曹含晗被她的地中海上司性騷擾了,曹女俠秉承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禮讓三分,人再犯我斬草除根的江湖理念,于是她把人地中海上司命根子踢了個半身不遂終生不舉。
也是為民除害,但是代價就是沒了工作丟了飯碗。現在天天在家蹭吃蹭喝,好死賴活。就這樣過了半個月,她忍不住出去找工作,大概都聽說了她的英雄事跡,對她禮讓三分,客氣有佳但是沒公司收她。氣的她差點沒去醫院找那位悲催的地中海上司算賬。
“星姐,你說我好歹是個牛逼哄哄的知名名校畢業的,咋在這個三線小城市就找不到好工作了,氣死人了。”曹含晗義憤填膺,然后傳來她咬薯片的脆聲。
她這倒是實話,曹含晗這妮子有個好爹,這個好吧不是有錢的那個好。而是她爹這個人喜歡放養,從小到大沒有逼過曹含晗做任何事,曹含晗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所有人都說他這樣的教育方式不行,結果人曹含晗多爭氣啊,在自己老爹的無限放養下拿了市里的高考理科狀元,遠遠甩人第二名二十多分。
一時間多風光啊,各大名校來電各種各樣的誘惑接踵而來,有點選擇困難癥的她以抓鬮這種最不負責的方式選擇自己的學校。當然也是知名名校她覺得都沒差。畢業之后吧,因為思念她爹她媽毅然決然回了家,結果現在在那邊找不到工作,也是天妒英才啊。
“那你現在準備怎么辦?不會一直待在家里混吃等死吧。”
“我倒想啊,可是我要是在在家混吃等死,你小姨非得拿著菜刀砍我幾條街。”
她絲毫沒有夸大其詞,曹含晗的暴脾氣深的何星小姨真傳。
“星姐,我決定了過幾天我就去找你,我要跟你一起浪跡天涯,隨風逐流。”
“得了吧,姐姐這里不歡迎您老人家。”果斷拒絕,她要是來了,今后的日子她就別想安寧了。
“星姐,我都這個樣子了。”傳來的語氣帶著哭腔,帶著加重的嗲里嗲氣,聽得何星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她深深倒吸了口涼氣,她能想象到要是她不同意的后果,那大概就是從此時此刻起曹含晗的電話微信會不斷,反正她話費多,反正WiFi不要錢。
于是她妥協了,人開心的掛了電話。真沒禮貌,雖然是你姐,但是好歹說聲謝謝和拜拜再掛嘛。
再也睡不下去了,換了套衣服抱著電腦給曹含晗找工作,還得想想晚上怎么跟應光說。曹含晗雖然知道她跟應光以前那點破事,但是她現在跟應光在一起了這事兒,她還真不敢讓曹含晗知道,要是讓她知道保守估計兩個小時內無數個電話會打過來,可能小區樓下跳廣場舞的某位某位阿姨也會打來熱心電話。
結果打開電腦沒幾分鐘電話又響了,無奈翻了個大白眼接起就開始說:“您放心,我現在已經在幫您找了,您老人家學歷這么高,這么優秀,還怕沒公司敢要啊。”
她說完,曹含晗沒說話。她也沒心情管她為什么不說話,靜靜滑動電腦。
“何星。”
一個激靈手機從手上脫落,反應過來立馬去撿,她想著不看來電顯示這個習慣還是得改掉。
傻呵呵一笑:“應光同學,你到公司了嗎?你早飯了沒?”
對面沉默一秒,隱隱約約好像聽到了打趣的聲音。內容是這樣的“應組長,和女朋友打電話了?”然后應光淡淡回了個“嗯”之后便是一陣笑聲。
“到了也吃了,剛才你以為我是誰?”他回答她的問題,然后該來的還是來了。
她哈哈笑了兩聲說:“電話里說不清楚,你好好工作,回來我在跟你說,放心今天我親自下廚。”
他應該是嘴角抽了抽,很無奈說:“我叫應明給你買早餐了,放在桌上記得吃。”
咦,望去桌上果然放著她愛吃的小吃,心間一暖:“哎,看在你如此體貼的份上,賞你一個飛吻。”然后砸吧對著手機親了口。
“手機很臟的。”
切,沒情趣。
快速吃完早餐就抱著電腦,把剛剛收到的曹含晗發來的簡歷投到了網上。之后就端著摻了水的大杯冰可樂,坐到陽臺沙發,靜靜享受難得的早上和煦的陽光。
到了中午的時候,應光再次打來電話囑咐她吃午飯。何星則非常兒童化的反駁:“我又不是小孩子,我知道吃午飯的。”
“哦,是嘛,吃什么?泡面還是外賣?”他非常不緊不慢問。
一時間何星還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因為她就有吃泡面的打算。掛了電話的五分鐘后,她都還沒從陽臺走到廚房,有人就來敲門了,打開門鐘晨琛和應明笑著說帶她出去吃飯。有那么一瞬間何星覺著自己就好像跟大齡兒童似的,真悲催。
“何星姐,你準備什么時候跟我哥結婚啊,我媽老著急了。”
咳咳咳,嘴里的飯噴了出來,鐘晨琛一臉看戲模樣笑著。何星覺得,應明帥則帥矣,智商也高,但是這情商,呃.......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就好像開始他一口一個嫂子喊得何星心慌,最后私下里跟他講了好幾次要喊,何星姐,他好不容易才改過來。
她好想一笑而過啊,可是應明小朋友眼神不要太期待。于是乎她笑笑:“這個得看你哥,你說我總不能拉著你哥說我要嫁給他吧,我要臉的。”
因為是你老弟,所以推給你自己解決,何星想著。
應明聽了覺得有道理點點頭,隨之露出他白凈的牙齒,嗯,看來又是一個即將在大學禍害少女的男孩子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