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斜陽高高掛起耀眼十足,但也是高低起伏,最終都會落入連綿的山巒中,光芒褪去。
墨歌悶在被子中好一會兒才收拾完心情,鉆出個腦袋來。真是煩悶之極,為什么回到這所有的人都在勸她回到韓夜宸的身邊,明明她什么都沒有做,他們從未站在自己立場為她考慮過。
天知道,韓夜宸上一秒還能和和氣氣坐在那陪她吃飯,下一秒指不定脾氣漲了,一碗米飯蓋在她的臉上。總之讓她談一次認(rèn)真的戀愛讓她毫無顧忌地愛一場,必須是建立在兩人平等且尊重對方的情況,她才會有一丟丟考慮的念頭。
半晌,墨歌從醫(yī)藥箱的暗格中挑出自己最喜歡把玩的玩意,是一個放了藥材的香包,還是她嘔心瀝血了好幾日才趕制成功的,來十指都被扎破了呢。放在枕頭下聞著能安神養(yǎng)氣,敷在淤青的地方還能消腫化膿。
誒,可惜了!連池他也是那種眼睛里進(jìn)不得半點(diǎn)沙子的人,可敬亦可退!
湊近聞了會當(dāng)真有了困意趴在被子上小憩會兒,迷蒙中她仿佛聽到了門外人壓低音量的對話。
“你當(dāng)真明日要帶小師妹去赴宴?”是霍禹的聲音。
“哼,我?guī)业耐絻喝ジ八H邀的宴,有何不可。”袁清風(fēng)的話語總是有一種讓人不可侵犯的神力,現(xiàn)下他為自己說話亦是如此,無論是兩年他要收自己為徒時的言辭詞還是今日的重見,墨歌斗衷心地祝他此生幸福。
“師父你有所不知啊,那西寧太子一入了宣城就命人大肆發(fā)放師妹的畫像,并聲稱這是他未來的太子妃,懸賞五萬兩黃金。可……您也是知道的,先前東豫王張貼師妹的畫像還在城門口貼著,沒撕呢!”霍禹說“況且方才有兩個江湖人士拿著師妹的畫像不由分說就要闖進(jìn)來,我還是用迷針才把他們趕出去的。”
袁清風(fēng)蹙眉不展,“能護(hù)她多久,就護(hù)她多久!”
墨歌瞬間躍起站在地上,哼這兩個大男人是真的把她當(dāng)做可有可無的貨物了,還競價,又不是拍賣會!
唇瓣微笑弧度,推開房門一個躍身跳了出去。
清靜殿中,星綸正匯報著墨歌的近況,隨便在觀察主子的臉色何時劇變,那樣他可以先一步逃離。
“王,太子連池還在跟你競價,墨歌姑娘的身價已經(jīng)到了十萬兩銀子了,您看我們要不要——”
“跟,多少都跟!”探探連池的虛實(shí)是好,能逼出墨歌的不請自來更好。
星綸思前想后還是說出了口,“皇后娘娘給你挑了四個伺候沐浴的舞姬,現(xiàn)都在玉池候著呢,您要不——”他實(shí)在是不敢說下去了,上次喝醉留宿馮貴妃那,他就差點(diǎn)弄死自己,這次他有自知之明。
“正好,本王也乏了,去泡泡溫泉,也不錯!”韓夜宸也是怪異,平日里不喜水的人今日興致頗高,信步向玉池那走去,星綸不敢怠慢,也緊跟其后。
煙霧繚繞的池邊四位衣衫半解,體態(tài)豐腴的美嬌人倚在那等著王的降臨,邊上的女子最是灑脫,外衫都脫得一干二凈,只余下一件貼身的小衫與遮腿的小褲。
紫衣女子出言譏諷,“誒呦,景煙妹妹去哪了,怎么還來了生瓜蛋子,還不懂這行的規(guī)矩!”佯裝頭暈撐著頭。
粉衣女子也不甘示弱“她病了,自是由旁人代替她,況且說到規(guī)矩,你手中的藥粉都快被捂化了,待會還怎么興風(fēng)作浪啊!”
“你——”她剛要發(fā)火!
“皇上駕到——”
四人起身站成一排,依次行禮。韓夜宸進(jìn)來粗看了眼他們的模樣隨即亂指了一個來為他寬衣。
恰巧指到了囂張跋扈的紫衣女子,她自是一番淺笑,剛要上前,膝蓋莫名一酸跪了下來。與她斗嘴的粉衣人故作心疼的模樣“哎呀姐姐你怎么了,腿疼不疼啊?”
她看的真真的,那哪是心疼的目光啊,分明是緊迫逼人的雙眼有這迷霧給她作保誰也看不清啊。
韓夜宸等的厭了,指著粉衣吩咐“既然她傷了那就你吧!”
“諾”細(xì)手借力一松表面上放開了她實(shí)則是暗地使勁推她一把。
“那就由奴婢來服侍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