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如系之柳絮定當歸來
書名: 云家的奇葩幺女作者名: 芥末小辣椒本章字數: 2359字更新時間: 2018-05-13 16:34:51
這幾日來的巨大變故,她內心的過意不去,以及自認為是身邊最親近的人,竟然要下令殺了自己的全家,墨歌悔不當初她就不應該耍機靈小聰明逃婚去南風館,造成了現金不可挽回的局面。
韓夜宸戲挑似的眉眼更添邪魅的氣質,看著面前的兩人,嘴角揚起弧度,笑聲說道“云墨歌你們會提前吃解藥,難道我們就不會長個心眼,做好防范措施嗎!”
墨歌的心一凜,轉身定睛看去,果真如此。煙霧之中只有慌亂不堪的百姓,那些他派遣來駐足于此的士兵,一個個站如松柏,面對變故紋絲不動。哼,她還是太嫩了,斗不過身后兩只老謀深算的狐貍。
人證一群直挺挺地站在面前,而物證她還沒打開,索性也不忸怩了,藥包一扔,走到韓夜宸的面前。
“你贏了韓夜宸,救人計劃是我出的,藥包點子的是我想的,連藥也是我配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與他人無憂!”反正她全身上下加起來就小命一條還能值個銀兩,就算他待會說出把她買到青樓去,她也絕不皺一下眉頭,說一個“不”字。
但現況好像距離她想的有點偏,“白濯,帶她回去好生看管著,不要再出現今天這個樣子!”
“行,你就放心吧!”
……
這……這就完了,這就放心地走了……既不打我也不罵我,更加不賣我,墨歌原本捋勻的思緒頃刻間亂成一團,就連刀也砍不斷。
墨歌瞪著小眼睛,苦苦哀求白濯能放自己一馬讓她一路好走,可他們倆是同出一氣,白濯一句話的時間都不留給她,撈著她的雙臂,拖著走。
生死之際,顏面連個蔥都比不過,墨歌使出平生里最嗲的賣萌。
“誒呀,我的好大哥你就放你人間人愛,花見花開的好妹妹一條生路吧。”
……
咦,好像他們古代人都不吃這一套!
軟的不行,真理總可以吧。“行了,我的絮柳也不知道在哪,再怎么說我也要把她找回來啊!”
這倒是一件正事,白濯立即吩咐了下去“搜遍全城找出絮柳,帶回韓府!”
“諾”
不是吧,連個自身參與的機會都不給的啊。
此番被連拉帶拽,順便拖著,墨歌艱辛無比地站在韓府寬大的門前,她真的是一百個不愿意進去的心啊。
門口守門的士兵和背后的白濯皆盯著自己的腳步,好像慢邁出去一步,世界就會末日一樣。
墨歌睨了眼四周的街頭,也不知道云牧弦救下的三人怎么樣了,還有剩余的幾百口人,抬頭瞧那高陽,已然午時,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
墨歌沉思片刻還是邁進了韓府的大門,門在她的身后緩緩合上,白濯轉身離去的之際,望見了一雙眼,充斥著與這世俗不符的清澈,還有對自由的向往。
厚重的紅木門在兩個各懷心思的注視下關上了,眼看著就要有婢女要給自己帶路,墨歌婉言謝絕,自己榜著兩條腿溜達回去。
另一支隊伍,絮柳云牧弦已將三人安全帶至城西的破廟中,只是將云縱按坐在木板上時,莫名被他用鎖鏈打了一巴掌,鎖鏈生銹又粗壯,輕而易舉地就在云牧弦黝黑的臉龐上添一道傷痕。絮柳大驚上前攔在他的身前“老爺要怪你就怪我吧,主意是我出的,人也是我煽動來了。”云牧弦候在一旁不支聲。
“弦兒啊,你向來都是家中子女中最明事理的,也是最讓我引以為傲的孩子啊,今日你帶我們逃了,那你大將軍的位子,你云牧弦私帶逃犯的罪名就扣下來了呀!”
云牧弦生而無畏,天不怕地不怕,自是不會在意這些名利錢財的“大將軍的美譽縱然能給家族爭光,但若是父親你沒了,我這滿身的榮譽給誰看,您就是這家的主心骨,試問一支沒了龍骨的扁舟還能行多遠!”
云牧弦動手給他解開手銬,手腕處的兩道淤青映入眼瞼。“父親我在西寧國給你們安排好了住所還有仆人你帶著云笙云蕭先過去!”
“還有一個人……”云縱有些難以齒口“把墨歌丫頭也給捎上吧,你找個空當時間去問問她的意見,她要是愿意就把她也接上同去西寧,要是不去……就隨她吧。”
方才他跪在行刑臺上,意外對上墨歌稚氣未脫的眼睛,一眨一眨地和她母親的美眸一樣靈動,像是夜晚里花園中的螢火蟲,星星點點似朦朧又不能讓人忽略她。
那個女人,他終究是沒留住那顆心,對她一生有愧!墨歌能來刑場救他,他已是萬分心然,像是全身背負的枷鎖被她拿去了一些,如釋重負的感覺。
“今后你要多護著她點,你們一定要互相扶持對方,還有……”長時間的快跑對養尊處優的人是一種磨難,云縱喘著粗氣,從囚衣里拿出個小巧的鐵木盒子,費心塞進他的手中。
粗聲吩咐道“這個盒子你務必要親手交到墨歌的手中,還要告訴她,若是有危險讓她去南海去找一個叫萬蠱門的地方,能保她一時周全。”說完,云縱拉著兩被嚇哭的女兒蹣跚著步子離去……
絮柳紅著眼小聲啜泣著上前去拉云牧弦起來,“主人快起來吧,你的傷口必須趕緊處理否則會留疤的。”
云牧弦猛然回頭,定睛看著垂淚的絮柳,小心地問“如今云家大勢已去,在刑場時你是有機會走的,你為何還不走,要幫我父子二人。”
對于絮柳他向來都是無足輕重的,年幼時替母親出去張羅綢緞才在街上看到她的第一眼,那時他被戲班子的班主吆喝著表演雜技,翻跟頭沒翻過來,被班主用柳條抽辱罵她。她嚇得竟躲到他的背后哀求他把她買走,或許是她眼中的無助驚恐,還是年少的無知。他將買綢緞五十金付給了班主,隨后提著她回了家。
之后免不了一頓家法的,他被罰跪在祠堂中反省,她就悄悄地溜了進來,給他送飯陪他跪了一夜,可是后來她卻發燒病倒了。
四年的光陰歲月他們相伴而行,互相扶持。騎馬,讀書,皆在一處,就連他習武,絮柳也要在一旁為他擦汗。兩人對對方的心思早已是昭然若揭,后來他要出征抵御外敵了。臥室內,絮柳為他穿盔甲,帶纓帽,捋平云鬢。
在他耳邊低語幾聲“將軍,如系之柳絮,定當歸來!”
他在軍中的階品可謂是節節高升,就連打仗也是步步穩贏,從無敗仗。很想著班師回朝后就娶了她,可他收到了家中的書信說她已經身染惡疾,去了。
對她的念想就此淡去了……
卻不曾能在云墨歌的身邊看見她,驚喜之余忘了怎么跟她說第一句話。這段日子都太匆忙了,還沒好好看看她。
絮柳雖在抽泣著但也強忍著抽泣勁對他莞爾一笑,伏在他的耳畔低語“將軍,如系之絮柳,定當歸來。”
如果你那容納了豪情壯志的心里還有一根柳絮的位置,那就回來吧,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