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歌冷不防地撩開簾子細走出來,頂著大紅蓋頭大伙只能看見模糊的人影,樣貌瞧著沒影。
待她站定話語卻是不改之前的冷漠:“墨歌本是在鄉野長大不懂禮數教養的野丫頭,進城前還專門問了喜婆城中狀況如何,民風淳樸,百姓安居樂業?呵,今日所見也不過如此!你們需記著無論且否我都是尚書之女韓府的人,是不是妖星作祟,狐貍精轉世都與你們無干系!”嬌弱卻又充斥著威脅地話語剛落,她又諷笑補了句。“喜婆,我瞧著旁邊的茶館擺著些凳子,你且取來與抬轎子的轎夫歇著我就站在這,反正已經在外出轎門了,我也偏是個不信神佛自討不吉利的女子,想被我這個妖星禍害的,就來挑這大紅蓋頭吧!”
喜婆看個愣呆竟有女子如此的不在乎自個的名聲敢自稱“妖星”以斥四周的百姓,許是她先前的謠言已深入百姓的腦海中,大家竟真如她所言往兩邊退去,轎子前瞬間多出了條道,云墨歌嗤笑一聲又回了大紅轎子里。
轎夫目瞪口呆地杵著,喜婆回神急忙作聲提醒,放下轎門口的紅綢。一個個這才反應過來,踮著步子急匆匆地向前趕,眾人避開群眾一頭霧水的雙眼。
隨后的路程都未曾出過什么慌亂,只是拐角處沖出來一頭毛色上好的駿馬,驚了隊伍一會兒后倒也是順風順水地到了王府大門。
不過左看看右看看門口一片蕭條之景,看了令人甚是心寒。兩頭石獅子坐鎮的寬大門府,今日可是王爺娶妃子啊?
檐角上,門栓處光禿禿一片,換做旁人絲毫看不出這戶人家今日有喜事。
府前看門的家丁湊了過來,很是淡然地吩咐“新娘子來啦!”對著再側的絮柳說道。“新娘子的庭院在墨竹軒,稍后會有小廝在前方領路,跟著他就行了!”囑咐完,轉身離去。
步子還未邁開,寬大的衣袖被一雙小手緊緊攥?。骸澳歉覇栠@位小哥,王爺晚些日子能來看夫人嗎?”家丁皺著眉似是很厭惡這般舉動,撣去了小手沉聲道:“看吧!”處之泰然地站回了府前。
“什么嘛,一個看門的也對我們呼呼喝喝的!”絮柳鼓著腮幫子退回轎子旁,柔聲喚道:“小姐,王府到了,我們該下轎了?!?
……無人回話
“小姐,王府到了?!?
……絮柳以為路程遙遠墨雨長途跋涉太辛苦,睡著了耐著性子又問了句,可依舊是寂靜無聲回答了她。
就連四個轎夫也納悶的湊了過來。
領頭的發話:“柳姑娘,你家小姐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莫要胡言亂語,管好你的大嘴巴……我進轎去叫小姐!”嘴巴動著,身體也在動著,一把掀開簾子。下一幕在場的人都猛的后退一步——轎子里空曠無人!
“新娘子呢,轎子怎么沒人了?”
“怎么里面還有一袋石頭?”
“你們都別吵了,我家小姐呢?”
不著片刻,丑女大喜之日威風擊退眾人卻又逃婚的丑聞傳遍了整個宣城,她的親爹聽到風聲后,竟當眾悶了口老血,仰天長嘆:“逆女,這個不孝女,看她回來我怎么收拾她,咳咳咳……”派出一隊家兵全城搜尋。
看古今來青樓是男子的溫柔鄉,宣城最南端的南風館,乃是一眾女子的風流快活的好去處。
一樓進門處是大堂,掛著無數張牌子上面繪著小倌的房號,來者可自行抽取也可讓掌事的老鴇介紹,完事后下樓用房號算賬。
二樓便是各位小倌的生活賺錢的樓層,頂樓更是不得了,只有那些出的起大錢的富貴人家才能包下,紙迷金醉,白酒千斤,珍饈美味都不為過,糜爛至極!
說巧不巧,一位頭戴面紗的小巧姑娘溜了進來,側眼睨著面前眾多的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