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穆的幽風襲來給滿是蜘蛛網的大門和看似破了一半的牌匾增添了分危機感,墨歌茶綠的肩紗也在瑟瑟發抖。微風輕柔,撩開墨歌厚重的斜發,下方藏著的眼睛有些退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沒心沒肺癲狂狀態的大笑,打她站到這門前就沒停過。一次比一次架勢大,音波還很強。
風作勢,浪蕩的狂笑!
墨歌犯了難,原本心中擬好了上百種能折磨她的辦法,現在去意占滿了內心。
“呃……要不我等到這個女的平息一點我再來!”腦海里絮柳手臂的慘狀浮現眼前,“哼,不行。欺負了我的人就算是殘疾人我也照上家伙!”
一鼓作氣仗著此刻膨脹的想法,猛力推開能咯吱咯吱作響的木門,一股濃重的霉味撲面而來,灰塵緊隨其后?!翱瓤瓤取钡谝徽練鈩?,墨歌完敗。
定睛一看,屋子里的陳設連盆架和桌椅都沒有,東南處一個木床罷了,蠟燭的燭液滴在地上這才定住了屋內昏暗搖擺不定的光線。
縱然如此也需要墨歌一番仔細端詳,“嘿嘿嘿……”詭異到骨子里的嘲諷聲一字不落地硬鉆到墨歌耳朵里。
“哈哈哈……”又是沖垮人心的一陣笑。
媽媽呀,什么樣的人才能發出去這種笑聲?。?
聯想到了以前在電視上看過那種神志不清,亂打亂撞的精神病人!
“那個,呃……有人在嗎?”墨歌捏著嗓音出聲。
“哼人,你不就是人嗎?”突然間的定語噎住了墨歌。
侍衛說她不是瘋了嗎,怎會咬文嚼字如此清晰?
“你就是那個傷絮柳的瘋子?”即使心中疑惑群生,但也沒忘記此行之目的。
“傷她,一個會耍心機的賤婢也配我動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消失不見。
“喂,我不許你這么說她,她是我的朋友?!蹦枇⒗頎庌q,“那怎么說,你也只是個在后廚幫忙的婢子!”對付這種人,無需估計什么前因后果。
“荒唐,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回話!”銳利的女聲沖撞著墨歌耳膜的底線。
誒……嘿嘿嘿,她不是穿越到了古代嗎,那就用那些老掉牙的句子吧!
“咳咳咳,我是誰你不用知道,你也沒資格知道?,F在,你需記住的事有幾件。一就是你傷了我的朋友,此事我自是會來討個公道的。二你裝瘋賣傻忽悠那些家丁以為你是真傻,這筆賬我該不該告訴他們啊!”小嘴一張一合,說話滴水不漏。
“她說她的傷是我弄的?”
什么東西,拜托我說了一大段話你的注意點怎么歪到東非大峽谷了。
“是啊,家丁找遍了王府都沒見著什么刺客的痕跡,也只有你瘋瘋癲癲地在后廚胡亂放火。憑這個行為,足以斷定你是先傷的人后去的膳房縱火?!?
縮在墻角的女子動了陰冷無味的眸子,惡狠狠地看向門沿處的女子:“愚蠢,可笑至極?!?
“哎,你這個人,說話放尊重點。”
“從來沒有人敢在本座面前如此放肆過,你是第一人!”
什么意思,她是瘋到極致,玩起了角色扮演嗎,在扮雷厲風行,殺伐果斷的女霸王。不行不行,此地不宜久留,我得趕緊走!
內心盤算著脫身的理由,轉身說道:“那女王殿下,您就慢慢治理天下吧,我就不打擾了,拜拜!”提起裙子把腿就跑,堅決不往后多看一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熟悉的笑聲再次傳來,墨歌已喘著小肚子跑出了老遠,慶幸自己溜得快。
說巧不巧,幾位滿頭大汗神情焦灼的侍女一看是她口一閉,毫不費力抬起她弱小的身軀向著韓夜宸的寢殿前進。
“你們要干什么呀!”天啊,這里的侍女都是吃長大的呀,手勁真大。
掙扎,吵鬧,依舊無濟于事!身下送人的侍女只知執行任務四個字。
直至路邊經過的奴婢都在向她行禮,她才發覺事情的不對勁,路上的男侍從也多了起來。
看來,我現在越來越靠近韓夜宸了!
果不其然,不說片刻她就被送到了陌生的住所,還有兩位婢女在前面引路。于是,碩大寬敞足以做成小湖的浴池出現在眼神,四周的臺柱上擺著價值千金的夜明珠。
呵,別人家夜明珠是用來收藏把玩的,他倒是有錢竟用來照明了!
浴池周邊的層層帷幔被放了下來,她自是被拽到了池中在眾人的簇擁下褪去了身上的輕便女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