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嗎？”方非凡的面容已經從冷漠到微怒。

“我……如果你接受我，哪怕只是短暫的一段時光，我也覺得足夠了，我不奢望一個人擁有你，更不奢望能擁有你一輩子……”艾雪瘋狂地訴說著，可是方非凡的表情卻讓她越來越害怕，當她訴說完所有愛意方非凡依舊無動于衷的時候，她只能采取最后的攻略，“但倘若非凡你真的要拒絕我，我同樣有辦法讓你失去你最在乎的人。”

“你現在是在威脅我是嗎？”方非凡似笑非笑地樣子尤其瘆人，現在的年輕人的確是越來越不知道天高地厚，在他面前提威脅二字的人，從來沒有善終的。

艾雪直接解開了自己身上的襯衫扣子，指著自己凌亂的衣衫說道：“我的衣服上已經有你的指紋，而今晚你送我回家的事情，童語她是知道的，倘若你拒絕我，我會告訴童語，你強/暴了我。”

方非凡好整以暇地聽著艾雪說完話，陰鷙的眸子在黑夜里依舊閃著深邃的光，他緩緩開口：“原本，我并不打算把這件事做的太絕，但既然你都這么不要臉了，我也沒有必要再給你面子。”

“你本可以憑借著和童語的關系在我這里得到一定的資源，這對你未來的發展前景而言，可謂是一步登天。但你偏偏要覬覦不屬于你的東西，用愛這個字眼來粉飾你自己的野心和欲望，未免也太可笑了。你接近童語的目的本就不單純，一次又一次得寸進尺，你莫名的自信倒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作為你對童語的幫助，我只奉勸你一句話，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方非凡的報復來得極快，一周內的時間，艾雪被學校退學，被父母帶回了老家，而在這一周的時間，艾雪無數次企圖聯系童語，給她看看那可笑的指紋驗證，最終也沒能見到童語。

在那之后，艾雪還嘗試過給她青睞的幾所服裝設計公司和工作室投過簡歷，結果都是石沉大海。倒是有幾所她隨意投的小公司發來了面試邀請，可是那些小公司又怎么會入得了艾雪的眼，兜兜轉轉兜兜，她最后從事了和之前專業無關的新聞。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時至今日，艾雪依舊沒有參明白這句話的意思，若是參明白了，她又怎么會放著眼前這好好的日子不過，再一次去企圖招惹童語，招惹方非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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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和館長的飯局，回家的路上，童語直接發了一長串數字給方非凡，那是她的銀行賬戶。

“這是什么意思？”

“問方先生借錢。”

“借多少？”

“三十五萬。”

“自己都沒有積蓄的嗎？”方非凡嘴上還在調侃，但是已經動了動手指開始匯款。

“每個月除了生活費，剩下的錢我不是都已經匯給你了嘛，算起來也不知道我還欠你多少錢，這次的三十五萬就和之前的加在一起吧。哎……欠你的真是越來越多，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還的完。”

童語說話的同時，手機上傳來短信提示音，是收款到賬的聲音。方非凡從公文包里掏出一個錢包，里面有不少的卡，他準確無誤地找到童語給他的那張卡：“你匯的錢全部都在這張卡里面，我只是暫時代為保管，等著你想通了還給你。”

方非凡說著把那張卡直接丟給了童語。童語拿起那張卡，握在手里好一會兒，從方非凡手里拿過他的錢包重新裝了進去。

“我這輩子都不會想通的，你也不要再說什么我從來都不欠你的，欠就是欠，我會還的。”

“好吧。”方非凡輕輕嘆氣，將童語攬進自己的懷里，柔聲道，“都隨你。不過這三十萬就不要算進去了，我想買你的畫，以我們的名義一起捐款。”

童語窩在方非凡的懷抱里，感覺到他的心跳，伸手抱住了他的一只胳膊。

“非凡，你記錄過你總共參與過多少次捐款，捐款的額度之類的，你有統計過嗎？”

“這些我的財務會做記錄，具體的數字沒有刻意留意過。”

“在我的印象里，你捐款的次數實在太多，是什么驅使你想要做慈善？”

“太多因素，于公于私都有，不過，我如果浪漫一些說是為了感謝命運讓我遇見你，你會信嗎？”

童語笑出了聲，仰頭看看方非凡，蹭了蹭他的下巴，柔聲道：“那我就裝作自己是傻白甜女主，姑且相信你的話。”

方非凡眼底洋溢著寵溺的笑容，輕輕撫摸著童語。

“有件事我想要拜托你。”

“你說。”

“以后不要只是捐款好嗎？我希望你能派個人去細細核查一下善款都去了哪里，如果有可能的話，最后能落實到具體的對象。”

“你是擔心這其中會有人動手腳嗎？”

“這是我擔心的一部分，不過我更擔心的是你一次又次捐出的錢，到最后會變成一次又一次的浪費。”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方非凡當然嘗試過站在受益人身上想問題，但他畢竟不是受益人本身又如何能真正做到換位思考呢。

“……就拿我舉例吧，那時候全村只有一個名額，我拿到了這僅有的名額，可是照樣也走上過彎路，不是所有人都會像我那么蠢會把自己逼上絕路，也不是所有人都會像我那么幸運能夠遇見你這樣的人……總而言之我只是擔心，你的捐款給人希望的同時，卻無法給人一個真的充滿希望的未來……我不知道我的意思你能不能明白……”

“我懂你的意思，你希望慈善不只是簡單的捐出和受益這樣一個簡單的過程，你希望看到的是受益之后，在經歷了教育之后，他們會尋到更好的職位，真正改變自己的命運是嗎？”

童語點了點頭。

“你是理想主義者，想法固然好，可是沒有人能保證付出就一定有結果。有的父母花了大量的金錢培養自己的小孩，卻也會出現事與愿違的情況。像我一樣選擇捐款的人，即便能在某一領域獲得成功，但不代表我們就有能力給到那些人一個絕對好的未來。你要明白的是，別人的幫助永遠是有限的，未來，只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

希望可以是別人給予的，但生活永遠是自己選擇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