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戲不游戲，接吻不接吻，這些其實沒那么重要了，你這段時間的態度其實已經很明確了。”

柯勝凡眼神里的落寞一目了然，慕舒爾強迫自己去忽略這一些，故作輕松地說道：“既然你都明白……那我們，和平分手？”

“你這是在詢問我的意思嗎？”柯勝凡自嘲笑著，“如果你真的想聽我的回答，我自然是不愿意和你分手的。”

“……”慕舒爾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大衣上還帶著柯勝凡的體溫，但12月的上海冬夜的冷，并不是一件薄衫加一件大衣便可以抵御的，慕舒爾轉過身透過落地穿看向屋內，屋內的眾人隨即移開了自己的視線，裝作在看其他東西。

“舒爾……我覺得你真的挺自私的，你不能確定自己對文德的感情，就拿我來做實驗。所以說到底，我不過就是你在文德走后，用來賭氣的選擇，是嗎？”柯勝凡一直看著慕舒爾，恨不得透過她那雙親切的眸子，看透她內心深處的想法。

“我自私？”慕舒爾依然保持著微笑，“你難道不自私嗎？你當初離開市場部的時候，留下一個完成不到一半的項目，說辭職就辭職，是，你是瀟灑，可最后那么大一個爛攤子又是誰來處理的？你從來都清楚我不善于拒絕人，蚊子一走你就來告白，你這難道不叫趁虛而入嗎？”

“我為自己爭取更好的機會，為自己爭取喜歡的人，這難道有錯嗎？”

“那我此刻拒絕你，原因也很簡單，我們相處過了，你不是我喜歡的人。”慕舒爾不想再拐彎抹角。

“所以說到底，你是因為文德，所以要和我分手，是嗎？”

“你不要再扯到文德，我和你分手，原因就是因為我不喜歡你。”

“是，我不是你喜歡的人，那你喜歡的人是誰？”柯勝凡步步緊逼，他想要知道答案，即便他已經很清楚答案了，但還是想要聽慕舒爾親口承認，她喜歡的人是誰。

屋內的文德一直注視著屋外的兩人，他雖然聽不到什么，可是僅僅是看到慕舒爾站在柯勝凡面前，文德心里便五味陳雜。

見慕舒爾沒有回答，柯勝凡繼續道：“你連喜歡一個人都不能承認嗎？很多事情你或許不知道，文德為什么會去美國學習dota，國內那么多王者榮耀的戰隊，為什么沒有戰隊要文德？答案很簡單，因為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舒爾，我的確是一個自私的人，不論是喜歡一個人，還是想要擁有某樣東西，在這些事上，我都是自私的。今天，你為了文德和我分手，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從今天起，只要榮耀這個圈子里，有我柯勝凡在，就不會有文德的任何機會。”

“你沒有這個權利決定電競圈。”

“你可以試試看，我有沒有這個能力。”柯勝凡靠近慕舒爾，伸手摸了摸她微微冰涼的柔軟臉頰，“當然，我阻止不了文德自己組戰隊，但是只要是他在的戰隊，我就會讓這個戰隊嘗到，永遠的失敗是什么樣的滋味。”

“那如果……我也在這個戰隊呢？”慕舒爾排掉柯勝凡的手，眼神中式不服輸的那股狠勁。

柯勝凡笑了笑，眼神里既有溫柔又帶著輕蔑：“我自然是舍不得對你下手，但是說實話，以你們的實力，用不著我親自出手。”

“我當然清楚我玩游戲的實力，我指的是，我會做這支戰隊的經理。”慕舒爾以更為凌厲的眼神與柯勝凡對視，“從我步入職場到現在，沒有哪個產品在我手上是不能成為季度銷售冠軍的，也沒有哪片市場是我開拓不了的。我的游戲實力的確遠不如你們這樣的職業玩家，但是分析你們，卻是我最為擅長的事情。”

“你要為了他，放棄你現在的工作？”柯勝凡驚訝地看著慕舒爾，“你向來自信，你的能力市場部的人有目共睹，但是戰隊不是商品，銷售冠軍和戰隊冠軍，兩者是截然不同的。”

“但你不要忘了，最初是誰幫你打通關系進到電競圈的。”

一陣風吹過，寒意襲來，柯勝凡穿的并不多，又把外套給了慕舒爾，身子在冷風里微微顫栗。

“天冷了，回去吧。”慕舒爾說完脫下了外套，重新披在柯勝凡身上，“最后我必須強調一點，我和你分手，或許和文德是有關系，但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為我不愛你。”

“你喜歡成熟的男人，這幾年，我一直都在盡力改變自己，無論是比賽上還是生活上，我自詡遠比文德成熟，究竟是我的理解錯了，還是你看男人的眼光變了？”

“所有的標準都不是一成不變的，每個人都在變，你的確改變了很多……現在的你是無數人的偶像。可是……”慕舒爾搖了搖頭，“對我來說，你變的卻是越來越陌生。這段時間，我一直都想著如何以最好的分手方式來保護我們之間的友誼，可是一直到剛剛你出現，我都沒有想出好的辦法。直到此刻，我才真正想明白，不是我想不出好的辦法，而是我并沒有我自己以為的那么在乎這段感情了。”

“我變得陌生了？”柯勝凡笑出聲來，“你的意思是誰，以后連朋友都不是了嗎？我們之間的關系，已經讓你沒有絲毫的留念了？倘若哪一天，我變得足夠符合你的理想了，也依然沒有可能了嗎？”

慕舒爾看著面前的柯勝凡，他在成為電競冠軍后，外形經過包裝后，比起從前的確更加充滿魅力了，可是卻也不再是從前的柯勝凡了。

慕舒爾覺得幾絲傷感，有幾絲惱怒，幾絲內疚，她沒想到柯勝凡會為了她，而去設計文德，更沒有想到今晚柯勝凡會說出那樣一番威脅文德的話。她能理解柯勝凡在看到她和文德接吻后的惱怒，但是她不能理解的是，為什么柯勝凡明明知道她不喜歡他，卻還是想要維持這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