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么人？”

外室門的一聲驚喊把云輕夢四人嚇得一驚，里面的人瞬間反應過來。

“什么人？”

隨即而來的是內室雜亂的腳步聲，內室的人一涌而出，四人大致瞄了一眼里面出來的人。

“方才怎么就沒發現，里面有那么多人啊。”

云皓陽無語的說著，聲音不大，正好在場的人都聽到了。

看著來的七八人，還有內室出來的十來人，還是被太天真了，忘了留意來人了。

“你們是什么人？”

斗篷男顯然在這兒地位很不低，這種時候還能發聲。

云輕夢轉念一想，也是，拳頭才是硬道理，這里的也就斗篷男最高了。

“看不出來嗎？找茬的人啊。”云皓陽繼續挑釁發聲。

寒月身份不明，不好出聲，再說了寒月也不是個能言善辯的人。

而云輕夢和沐靈雖然用藥變了聲線，但到底是女生，這種時候說話辨識度反而更高，所以就只能由云皓陽出聲了。倒是不怕被認出來，因為騰蛇，云輕夢也不打算放過這群人。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遮遮掩掩的，讓我來看看你長什么模樣，敢來這里找茬。”

斗篷男說罷，所有人一涌而上，把四人緊緊包圍住。

“我打蛇頭，速戰速決。”云輕夢沒有用玉笛，反手抽出腰間的軟劍。

方才聽到小孩，云輕夢心鈴大作，擔心有什么事要發生，所以直接迎上斗篷男，最快結束這場戰斗。

“留活口。”

沐靈也揮動折扇，這些個兒小嘍啰想來不重要，武功高一些的留個活口就好了，沒了束縛，反倒是混戰的人沒了牽絆解決得快。

“這些年，你……還好嗎？”

柳依依看向眼前溫潤如玉的男子，對他的這番話竟不知道如何作答。

好嗎？確實還不錯。不好嗎？談不上。可是午夜夢回之時噩夢縈繞。恨過嗎？可是這能恨誰呢。

終歸還是不忍心讓這男子染上愧欠，愧，與他何干；欠，誰欠誰的。“尚可，表哥瘦了些。”

“是清瘦了些許，表妹倒是愈發明艷動人了。”赫連城坐在飛花酒樓，想不到尋了這么多年的人一直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混得似乎還不錯。“像極了舅舅的相貌，可性情倒是想舅母多些。”

柳依依被提及父母，心底淡淡黯然。不愿眼前的男子發現，于是便笑了一下。“自然，傳承得好。”

說罷，似笑非笑的看著赫連城。“表哥看似像姑姑，實則外甥多似舅。和父親一般，嗯，足智多謀。”

赫連城被柳依依這么一說，原先兩人本該一起緬懷先人的，現在倒是笑了出來。

足智多謀。幼時兩人乃表兄妹，常有往來，只是旁人不清楚皇后和柳大人的什么的一種關系，只以為是兩個小孩關系親厚。時常闖禍，那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整起人來讓倆人吃了不少苦頭，暗地里都說他包子外表芝麻餡。

笑完了之后倒是真的安靜下來了，多年未見，自幼的兄妹反倒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悠悠的有些想起親人，兩個人思念卻翻倍了。

“表哥日后作何打算？”

柳依依也許是受不了這樣的氛圍，不愿意這般安靜下來，省得思念愈發濃烈。

“打算投靠表妹，不知道無花公子可否歡迎？”

赫連城笑得絕代風華，柳依依故作打量。“離我們要求的差了些，不過沒關系，到底是家眷，我可以幫你走后門。”

“走后門？”赫連城有些不明白柳依依口中的話。

“這是夢……咱們的無花公子說的，”柳依依險些得意忘形的把云輕夢供了出來，“便是所謂的暗箱操作。”

“原來如此。”赫連城了然的點了點頭，果真如他的性格。

“天，”沐靈驚呼一聲，自從把二十來人解決之后，把斗篷男尋了個繩子綁了起來，扔在內室，幾人便開始一個個搜尋房間。

即便剛開始有了點心理準備，可也沒想到會這般慘烈。

饒是見慣生死的寒月和云皓陽都不由得心驚，更何況是從沒真正上過戰場的云輕夢和沐靈了。

滿滿的血池，血腥味迎面撲來，僅僅是站于門口的四人幾乎被這濃郁的血腥熏得頭腦發昏。血腥味混合著濃郁的藥味，絕對不知道一個值得嘗試的體驗。

血池一旁是還沒來得及處置的小孩的尸體，有些已經發臭了，由于留置的時間不長，尸臭并不明顯，出去云輕夢，其余三人并沒有察覺這其中的味道。

云輕夢第一時間掃視了疊加在一起的尸體，見到新舊幾日的似乎都有，心下一沉。

“他們，”沐靈有些不忍，“他們這是要干嘛啊，血，藥？都是些什么？”

“藥血浴。”寒月沉聲道，即便是自己都難以接受這種畫面，但是看沐靈和云輕夢，雖有不適但卻也堅持下來了，心底里也是有些訝異的。

“什么是藥血浴？”云皓陽有些疑惑，沐靈的眼底也顯露出一絲疑惑。

“藥血浴是借助人血加上毒物和藥浴牽制作用，把人放進去慢火加熱，在外表劃出傷口幫助吸收，因毒物和藥物一開始便放在人血中熬制，所以被人體吸收副作用會減少。”云輕夢一手醫術行天下，但到底也是醫毒不分家，對于不少古老的毒物都有所了解。這也多虧的藥王谷在這一方面的藏書足夠深厚，否則就算云輕夢想了解也沒辦法。只是，云輕夢深深地看了一眼寒月，沒想到還有這個人也知道藥血浴。

沐靈皺了皺眉，要是世上有這種事，就算是傷天害理做的人應該也不會少才是啊。“這世上竟有這種事？有什么好處？”

“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云輕夢淡淡的笑了一下，微勾的嘴角全是毫不遮掩的諷刺。抬腳走向一旁的藥架上，想看出這個藥血浴的主要功效在哪一方面。

“這世界都是福禍相依的。藥血浴成功好處是很多，但是目前而來，就沒有成功的。”

云輕夢有些頭緒的拎起眼前的一株藥草，又去摸摸其他的藥草，然后逐一住觀察不一樣的毒物。隨后轉過身，看著血池有些猶豫。緩緩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但是顯然空氣中彌漫著各種味道的氣味并不好聞，絲毫也不能讓云輕夢的心情得以平復。

冷靜些許，做好心理建設之后，云輕夢從懷里掏出一樣東西，做了一件在場之人都跌破眼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