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萬確，奴婢親眼所見。華年綁著一個石頭，要將它沉到水里，女婢拿樹棍勾出來的。”

“你將它秘密交給竇嬤嬤，讓嬤嬤瞅著，等殿下一下朝，就遞給殿下。還有，今日好生留意王側妃。”

“是，奴婢這就去。”

早飯過后，趙夫人就帶著紅蕊去了霞光閣。

過了約摸半個時辰，王韶也獨自往霞光閣去了。吳夫人整整衣裳，慢慢地踱出水香榭，在霞光閣門口側面等著王韶。

果真，半盞茶的功夫，王韶滿面春風地出了霞光閣，一見吳夫人在那杵著，嚇了一跳。快步走來，一個耳光打了過去，吳氏一閃，耳中隱約聽得“咻”的一聲，心下了然，絕不能放王韶回自己的院子了。

吳氏也露出委屈的樣子，屈了屈膝說：“不知側妃為何動怒，竟要責打妾身。”

“我一個側妃，教訓你一個夫人，有何不可？告訴你，你嚇著我了，不行嗎？”

“側妃少罪，妾身在這里等著，是要遞給側妃殿下的鈞令。殿下要側妃去內書房。”

“既然這樣，就先饒了你。”說完，王韶便轉身向內書房去了。吳氏便小心跟在后面。

近來無事，鄭之囿下朝頗早。

今天鄭之囿剛回東宮，在外院將馬鞭扔給竇弘，便聽見竇嬤嬤的聲音：“殿下下朝了，老奴有件稀罕物，請殿下看看。”

鄭之囿便叫竇嬤嬤進了外書房，竇嬤嬤將那半截竹笛遞給鄭之囿。鄭之囿來回看看，便說：“這不是王側妃的東西嗎？嬤嬤如何得到？”

竇嬤嬤只是笑著。

鄭之囿想了想，便說：“我們回內院吧！”

鄭之囿大步走著，剛想去朝暉堂，又覺得不妥，便說：“去內書房。”

內書房中，鄭之囿將這笛子放在桌上，念叨：“她將這笛子切斷做什么？嫌它太長了吧，可是那一半呢？”

鄭之囿剛想著，白笙前來告稟，說是云側妃今日要親自下廚做白松糕，請鄭之囿做好心理準備。鄭之囿也露出不屑的神色。

白笙瞧見了那竹笛，好生詫異。鄭之囿見狀，便出言詢問。白笙說：“這不是殿下當年賜給王側妃的笛子嗎？還是一支龍頸笛呢。不過是誰將它切斷了？”

鄭之囿沉思著說：“應該是王韶自己弄斷的。”

白笙略想想，便說不可能，又將十月初一那晚撿耳墜子的事說了，剛說完，他就突然想到：“殿下，難道她那時在撒謊？”

門口傳來王側妃請見的聲音。白笙過去開門。

王側妃和吳夫人見禮，王韶低著頭說：“不知殿下叫妾身來，所謂何事？”

見吳氏在她身后抬頭看著自己，握了握自己的右手手腕，又拿眼睛瞟了瞟桌上的那截竹笛。鄭之囿心里便估摸出十之八九，于是拿起桌上的半截笛子問王韶：“王側妃看看，這是什么？”

王韶抬頭一看，吃了一驚，便趕緊想著說辭：“這個是殿下所賜龍頸笛。”

“為何斷掉了？”

“那日妾身，妾身，下人忤逆，妾身惱怒，一時失察，隨手拿這笛子責打下人，不小心打斷了。請殿下恕罪。”

“既是打斷了，為什么要將它沉入水中？為何不拿給白笙？他會找人為側妃修好的。”

“妾身一時害怕，又睹物傷心，才出此下策，讓下人將它沉入花園的水中。”

“既是這樣，可那一半，本宮在它附近為何找尋不見？”

“下人應當是將它沉到別處去了。”

面對這番胡言亂語，鄭之囿剛想動怒，門口傳來云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