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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 草熏風(fēng)暖搖征轡
  • 鐘山含清氣
  • 1359字
  • 2018-03-03 19:02:44

房間里靜悄悄的,一切物品整整齊齊,鼻尖縈繞著檀木的香氣,鄭之固到處走著,看著,輕撫著,似乎要從這些物件上推測凌霄的日常。桌上一張粉色的紙箋在麻紙中露出一角,鄭之固好奇地抽出來。

他倏地屏住了呼吸,眼神里滿是驚恐?疑惑?喜悅?

不知襄思催白髪,

共結(jié)絲絳伴天涯,

一粒紅豆心壤里,

明年春天發(fā)不發(fā)?

詩文的旁邊還工整地畫了一叢攀援的凌霄花。而且這紙箋的下邊兩個(gè)角落都有些泛白,一看就知道是有人經(jīng)常捏著此處端詳。

鄭之固的心仿佛是被一只大手給攫住了,跳動(dòng)得遲鈍而又緊張。他沒有征兆地愉悅了,將這粉紅色的紙箋在自己的唇上輕輕地觸了觸。聽見門外傳來子方和子圓的聲音,他慌亂地將這詩箋揣入袖中。

子方和子圓見凌霄的房門開著,以為她們回來了,進(jìn)來卻見襄王殿下立在那里,兩人趕忙請安。襄王問二人太子妃在何處,子圓答在正殿,說完便去正殿通傳。子方請襄王殿下稍等,回到自己的房間收拾行裝。

等了一陣,鄭之固的心還是亂糟糟的,想著在這里見到凌霄定會(huì)尷尬,于是也掩了房門,朝正殿去了。

凌霄聽了子圓的話,同郁嬤嬤便往回走,繞過正殿院子外面的墻角,兩人就碰頭了。見了凌霄,鄭之固的臉色很不自然,但是還是發(fā)自肺腑地感謝凌霄:“母后病著的這些日子,感謝長嫂不遺余力,如今母后安好,小王無以為報(bào),若長嫂有用得到的地方,小王愿鞍前馬后?!闭f著便單膝跪下。

凌霄嚇了一跳,趕緊扶住鄭之固,鄭之固見她挨得近了,神情有些恍惚。凌霄心里好笑,說:“襄王說的哪里話,咱們本就是一家子,你的母后不也是我的母后嗎?襄王為了皇后,衣不解帶,凌霄只能做做這些,聊表心意,這點(diǎn)功勞比起襄王,真是螢火之于皓月呀!皇后已然大好,這些事襄王以后莫要再提,一切都是凌霄應(yīng)當(dāng)做的,襄王不用記掛在心里?!?

不知怎么,聽了這話,襄王心里總覺得眼前的女人好像在暗示他些什么,感覺每一句話都好生曖昧。兩人又好生客氣了一番,就此告別。

路上,凌霄對郁嬤嬤說:“襄王殿下也是個(gè)實(shí)在的,咱們做這等小事,居然讓他如此不安,我看他的臉色不自在,覺得受不起這恩惠似的。”郁嬤嬤也說:“襄王殿下確是個(gè)好孩子,太后身邊長大的孩子,錯(cuò)不了的。”

“襄王殿下是太后養(yǎng)大的?”

“也不是自小就在太后那,開蒙之后,太后怕襄王的親娘溺愛,就養(yǎng)在身邊了,當(dāng)然了皇后那時(shí)還不是皇后。”

凌霄心里覺得太后的襟懷不輸男子,她要做的事情,一定有她的理由。

凌霄遠(yuǎn)遠(yuǎn)地見了自己的房間門窗都大開著,門扇、窗扇隨風(fēng)開合,心里一驚,趕緊小跑了過去。

屋外的地上有些散落的紙張,隨著漸緊的西風(fēng)貼著地面向東滑去,呼地一陣風(fēng)來,有些紙張像風(fēng)箏似的越過樹梢,眼睜睜地不見了。

屋內(nèi)也是紙張凌亂,郁嬤嬤趕緊關(guān)了窗,收拾散落的麻紙,子圓在屋外揀拾紙張,凌霄嘆氣:“幸虧一早將經(jīng)書送走了,不然的話,唉,我都不敢想了?!弊訄A將屋外能撿到的紙都撿回來了,將門關(guān)好,放到桌上。

凌霄忽然想起來了,快步走到桌前,將紙張逐一翻看,那一張沒有了,再也找不回來了吧。凌霄的心中的慶幸一掃而光。

東宮外書房里,白笙將疊好的麻紙呈給鄭之囿。鄭之囿看了又看,看了又看,看了又看。將它四周裁掉,不露痕跡地壓在墨硯下。

姜道長見太子面色凝重,便開口調(diào)侃白笙:“老白啊老白,你罪孽深重啊,小心時(shí)辰未到?!焙笠痪淠枪逝摰恼Z氣正戳中了白笙的痛處,白笙也反唇相譏:“假道士啊假道士,雜家也咒你與我一般,終身不得情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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