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章

逐個擊破(上)

出租車在愛麗絲咖啡廳接明秋的時候，二樓的窗角邊一塊窗簾輕輕掠開，有一個男人坐在二樓的窗邊注視著不遠處的明秋，那人嘴角露出得意的笑，此時的明秋或許絲毫沒有察覺。

二十分鐘過去了，出租車順利“完成任務”趕到了莊城渡口。

“你叫什么名字？”明秋問道。

“張廉華！”

“我叫明秋！”

說完伸出手朝張廉華握手，張廉華的額頭冒著虛汗，手里的汗已經打濕明秋的手。

“你不要太緊張，現在你給我好好看住他，他有什么閃失，你就麻煩了?！?

出租車司機冒著冷汗連連點頭......

明秋撥通了洪圖名的電話，“你多久能趕到莊城渡口？”

“至少兩個小時！”

“我給你一個半小時！”

洪圖名在電話另一頭干練的回答道:是！

隨后電話掛斷，洪圖名在想，看來明秋那邊的事有些棘手，所以心里也有一絲著急。

明秋的著急不是沒有道理，因為那張紙條上落款的“加油”正是二十多年前致使他父親殉職的“情景再現”。雖然那件案子已經結案，三名兇手當場被擊斃，在明秋內心卻一直堅信事情沒有那么簡單;想到這些，愛麗絲咖啡廳的那個女侍者再次引起他的重視，包括整個咖啡廳都有極為怪異的地方。

元凱畢竟平時養尊處優慣了，不是很抗打，挨了明秋那幾下有些虛弱，戴著手銬和斜靠在車窗上，明秋看了一眼他，“放心”的去找文叔...

莊城屬于偉新市的一個邊縣，海拔較高，三面環山，陸地上氣候干燥和旱澇兩極分化嚴重，由于這里獨特的地理環境，所以莊城不是很發達，縣里的一半財政收入只能依靠一個極小的內陸湖泊，莊城渡口位于莊城的最西邊，平時哪里是莊城人最多的地方，不過現在是冬天，從事漁業的大部分人都休船了。

冬季的白晝時間較短，明秋在愛麗絲咖啡廳折騰了不少時間后，來到莊城渡口已經漸入黑夜;各種腥臭味彌漫夜空，隨處可見的停在岸邊各種大小漁船，一些殘破的漁網隨意丟棄在旁。

明秋拿出那張紙條，紙條背后果然和當年的設計一模一樣，文字背面就是簡易地圖，地圖上有一個“紅叉”，那個紅叉正是文叔被關押的地方。

激動，緊張，恐懼，痛苦，悲憤...一系列負面狀態充斥著他，平時處變不驚的明秋此時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情緒，臉上漸漸浮現了焦慮，他大致看了渡口的地形，在簡單對照“紙條上的地圖”，他朝一條小路前行去往儲存凍庫，因為“紅叉”就標注在哪里。

明秋做了一個深呼吸，朝前方走去...

明秋看了看時間，從那個盒子送到咖啡廳再到他打開盒子看見紙條中途大概半個小時左右，然后從愛麗絲咖啡廳到莊城渡口差不多一個小時，也就是說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營救文叔。

糟糕！

明秋快速反應過來，如果盒子是從莊城送到咖啡廳呢？那時間上......要是盒子提前就放在愛麗絲咖啡廳或者送盒子的人就在偉新，這樣的話......

明秋分析了兩種可能，迅速做出了決定;他再次撥通洪圖名的電話...

“你現在到哪了？你趕快去偉新的愛麗絲咖啡廳！”

“怎么回事？”

“去，控制住哪里，哪里有疑犯，疑犯可能是一個女人！”

“好...我立刻過去，你那邊小心！”

電話掛斷，明秋收起了大步走，直接改用小跑方式朝標注的“紅叉”逼近。

跑了幾分鐘后，明秋離“紅叉”點越來越近，他停住了腳步，因為面前的三間大屋擋住了他的去路;明秋再次拿出“地圖”，大概就是這里了！

三間大屋靠在一起，左邊的一間對比其他兩間大屋不是很大，但是有兩層這么高;中間的那間最大，靠右邊的那間也是兩層，不過二樓是一個小閣樓。

“地圖”上標注的“紅叉”和明秋的路線呈一個“T字母形”，明秋借著昏暗的燈光看見最中間那間大屋大門是虛掩著的，他小心的推開門，輕輕的走進了那間大屋。

房間里沒有照明工具，明秋拿出手機靠燈光“探路”。

一進門是一個寬闊的大廳，大廳最中間有好幾個操作臺，操作臺與操作臺之間的縫隙夾放了一排排刀具，明秋正方是一排瓷磚砌的水池，那種好久沒有打理的水池散發了一些腥臭味兒和污水味;明秋在乎每一個角落和細節，他緩緩走到水池面前...

咳~咳~

實在很臭，明秋用右手捂住了口鼻;與其說是冬季休工倒不如看成這里已經是荒廢了，他用手機的光朝水面照去，半彎著腰仔細盯著水下有沒有什么可以的物品。

燈光太弱，污水太混，明秋無法看清水下，他打望四周找到一根一米長左右的鐵鉤;他從左邊一直劃到右邊。

還好沒有什么，他自己安慰道。

明秋放下鐵鉤朝左邊走去，是一道小鐵門，明秋小心翼翼推開鐵門，門軸還是發出了刺耳悶沉的響聲。

呼呼~啪~啪~

走廊前方的膠簾布前后搖晃，撞擊在一起發出聲響，因為明秋進來時大門沒有關，這道小鐵門也沒有關上，房間空敞就通風了，不過明秋沒有理會。

那道小鐵門旁邊有兩個逼仄的小房間分別在左右兩邊，各有一道小木門，明秋把手機朝左邊門上一照，“男更衣室”，他又轉身照向右邊“女更衣室”。

還是小心翼翼的推開了“女更衣室”的小木門，更衣室除了那道小木門沒有其他通風口，所以打開門的那瞬間又是一股惡臭朝明秋撲來;更衣室里除了一些從事水產業工作的工作服也沒有其他奇怪的東西。

明秋輕輕走出女更衣室，這次他順手關了門。

他又推開男更衣室，比剛才幸運，男更衣室氣味不是太大，因為有一個窗戶，窗戶可以看到外面，男更衣室和女更衣室也沒有太大出入，都是一些工作服。

明秋關上門，朝那道膠簾布走去。

簾布背后又是一個大廳，也擺放了幾個操作臺，和剛進來的大廳有些不一樣，這里沒有水池，腥臭味也沒有那樣濃。

還有一道門！

明秋拿著手機走過去，門是鎖住的;上面寫著“庫”后面那個“字牌”不見了;還好只是一把小明鎖，明秋從操作臺上拿起一把厚重的“砍刀”...

明秋用力劈向那把小明鎖，

砰~砰~

兩絲火花迸發起來，隨后鎖掉落在地上，明秋就地放下了“砍刀”，打開了門。

看來這是一間庫房，這里依然有淡淡的腥味，還夾雜著鐵器生銹的氣味;里面較為雜亂，十幾把奇形怪狀的鐵叉立在墻角邊，麻繩，鐵鏈...分別纏在一團丟在一個大木箱里，靠另外一個墻角有一個大木柜子，里面都是螺絲，螺母，扳手...這樣的五金工具和零件...

進門靠右手邊方向有一小張辦公桌，上面有個“名牌”“庫管”，明秋站在桌子前，他正準備打開抽屜，房間外傳來東西摔碎的聲響，明秋一個箭步跑到窗前，仔細查看四周，一個極小的黑影從左邊那間大屋閃過，明秋迅速跑出庫房，穿過簾布，跑出大門，關掉手機，掏出手槍，十幾秒鐘的時間他已經到了左邊大屋的門口，大門是鎖住的，他端著槍朝墻邊游走，有一扇窗戶是開著的，他翻進了那扇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