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高人初現
- 魏梁風云錄
- V小陵o0
- 2758字
- 2018-02-22 01:34:59
建康,就是后世的南京。自三國時代開始,孫吳、東晉、南宋、南齊、南梁、以及之后南陳朝的六代京師之地。是中國在六朝時期的經濟、文化、政治、軍事中心,也是世界上第一個人口超過百萬的城市,是當時世界上最大的城市。
宋頭頭,呂苦桃一行人,在距離城外不遠的一處涼亭前停了下來。只見宋頭頭帶著身后的屬下,齊刷刷單膝跪地,恭敬的說道:“景休叩見主公。”原來宋頭頭的名字叫宋景休。
此時長亭中坐著一位中年男子,手持書卷,神色淡然,眼皮都不抬一下,輕輕說道:“景休,你比預期晚了三日哩。”
宋景休沉聲應道:“不巧遇上長江江水潮漲,過江渡擺暫停了三日。”
中年男子依舊未抬眼皮,用手翻了一頁書卷,說道:“若按你平時的習慣,都會提前歸來,怎么今次會這么不巧?”
宋景休心跳加速,感覺心臟仿佛都要跳出來一般,“屬下路過泰山的時候,順路辦了一點私事,未成想竟耽誤了行程。請主公賜罪!”
中年男子抬眼看了宋景休一眼,然后說道:“情報何在?”
宋景休右手伸入懷內,掏出一個小折子,雙手恭敬的奉上。
只見中年男子身形未動,左手輕輕一探,竟隔空把小折子擒了過來。
楊忠眼前看的一呆,沒想到這世間還有這么神乎其神的武功。便在心中好奇這位中年男子到底是何妨神圣。
中年男子一邊看折子,一邊說道:“景休,延誤軍機,該當何罪?”
宋景休突然之間感覺口干舌燥,嗓子眼兒像冒了煙一般,略帶一絲顫聲的道:“按罪當斬!”
中年男子默默的看著折子,并未作聲。一時間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住了一般,四野寂靜,針落可聞。
就在宋景休猶豫是否要拔刀自盡的時候,中年男子開腔了,“景休,你跟著我多久了?”
宋景休恭聲道:“整八年了。”
“恩,這八年來,你立過不少功勞,今趟情報收集的也很好,大體可以功過相抵。這回,是你第一次犯錯,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是,多謝主公。”宋景休緊張的吞了一口唾沫,知道自己的小命是保住了。
“他們兩個是誰?”中年男子輕輕問道。
宋景休嘿嘿一笑:“這個丫頭是屬下準備新納的小妾,后面那個小子是在路上對屬下不敬,讓屬下擒來,準備仍到軍中當苦役的。”
這時楊忠不知道哪里來的膽子,大聲道:“我不要當苦役,要當也至少當個軍人。”
宋景休回頭怒喝:“混賬,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
“哼!”楊忠滿臉不忿,高聲道:“官才任能,輕重允宜,大任已備,則不抑大材使居小位。小材已極其分,則不以積久而合處過材之位。”
宋景休聽不懂楊忠在說什么,只知道這小子在主公面前撒野,不僅僅落了自己的面子,更有可能招致主公對自己的不滿。于是他曲指成爪,欲轉身抓來楊忠痛扁一頓。
可是亭中的中年男子反到聽的有趣:“唔?你有何才?”
宋景休一聽主公竟然跟這小子對話了,本來起身回抓的身形突然一頓,硬生生的收了回來,又重新跪了回去,不敢再動。
楊忠心中暗道:“機會來了!”
便趕忙對自己吹噓一番:“在下文韜武略,無一不精,任憑閣下指教!”
“哈哈哈哈!”看著被五花大綁的楊忠一臉牛氣哄哄的神情,亭中的中年男子突然開懷大笑,“既然你這般了得,何以現在如此灰頭土臉?不過聽你言語,似乎讀過幾年書,你出身何處?”
在三國兩晉南北朝時期,門閥制度與當時的政治、經濟和文化,都有著密切的關系。因此當時的人最看中的就是出身,出身不好的人,再有能力也不會有什么出頭的機會。
楊忠心中暗笑:“我本來不是什么高調的人,從不主動炫耀家族背景。但是你都問到這了,我再不說,那就真的是對不起自己了。”
楊忠一臉驕傲,朗聲道:“在下姓楊,單名忠字。弘農華陰人,家族十三世祖楊震,官居東漢太尉,祖父楊烈,為北魏龍驤將軍。家父楊禎,為北魏建遠將軍。”
說完之后,楊忠緊盯著亭中中年男子的表情。看他情緒有沒有什么變化。
只見亭中中年男子的眉頭輕皺,楊忠心道:“不是吧,看你也應該算是個有點見識的人物。不會跟宋景休這種粗人一樣聽不懂吧?”
“唔?沒想到竟然是名門出身,將軍之后!”中年男子自言自語道。
楊忠心中狂喜,“總算遇到個識貨的,看來自己不用去當苦役了!”
“不過,卻是北魏的將軍!”中年男子盯著楊忠說道。
楊忠本來掩飾不住內心狂喜的表情突然僵住,一句“北魏的將軍”讓他心頭巨震。
天啊,自己真是糊涂了,現在他在南梁啊!南梁跟北魏可是敵對國,十幾年前鐘離之戰,兩國軍隊不知道死了多少人,這個人又是軍人出身,若是他家族里有誰死于北魏之手,自己今天想留個全尸恐怕都難了!
一想到此處,楊忠冷汗直流,暗道:“這回完蛋了,剛才不如閉嘴,老老實實去當苦役,或許還能有機會溜掉!現在恐怕想去當苦役,沒準都不行了。”
楊忠低下頭來,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這時中年男子對宋景休道:“你們且先回去,把這個小子松綁,留下來由我來處理。”
宋景休一聽主公下了命令,不敢多言。解開了楊忠的束縛,帶著手下起身告辭而去。
此時只剩下亭中的中年男子跟楊忠兩人。
中年男子饒有興趣的看著楊忠,說道:“如今北魏大亂,你既為將軍之后,何以卻孤身在外,又如何失手被擒?”
楊忠不知道這個中年人到底想如何處置自己,唯有耿直的答道:“因為我心中苦悶,便去游覽泰山,而家父不喜歡我舞刀弄槍,故從小就不允許任何人傳授我武藝,只逼我讀書。因此沒有任何對戰經驗,所以不敵那個莽夫。”
“那剛才為何吹噓自己文韜武略,無一不精?”
楊忠不服氣道:“我從小熟讀兵書,而且雖然沒有人教我武藝,但我自學了一套神功,本可不懼他人,奈何這種神功卻沒有任何的招式,所以對戰之時無法發揮實力!”
中年人好奇的問道:“什么神功?能否展示一二?”
楊忠一聽,立即氣沉丹田,催動魔心神功,真氣遍走經脈,然后匯勁于掌,用力拍下,“彭”的一聲,楊忠腳下的一塊石磚被他拍的粉碎。
楊忠打完之后也略感滿意,剛想開口問問對方自己的功力如何。
哪知道突然之間,涼亭之內傳來一股殺氣。
“你怎么會用魔神功?說,是何人所教?你來我南梁有何企圖?”只見亭中的中年男子目光攝人心魄,仿佛要把楊忠活活吃了一般。
楊忠心頭充滿恐懼,自打出生以來,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氣勢,不由得口齒不清,“沒,沒,沒人教我,我,我是,偶然之間,從我祖父的藏書閣中,發現,然后,自己練的。”
“你真的只是自己修煉的?”聽中年男子的口氣,根本不相信楊忠是自己修煉的。
“是,是真的,否則我怎么會不知道如何運用,讓那個莽夫給生擒了。”
“不論你今天如何解釋,我都會結束掉你的小命!”中年男子冷酷的道。
楊忠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不講道理的人,僅僅看了一下自己的武功,而且還是不知道怎么運用的武功,就要殺了自己。一時間,腦子也不大靈光,胡亂說到:“別,別沖動,你肯定是看錯了。我練習的武功不叫魔神功,是叫魔心神功,多個心字,多個字。”
可是這中年男子根本不聽楊忠說什么,身形突起,抬手一掌就照著楊忠胸口而來。
楊忠此時仿佛被一座大山壓住一般,整個身體都不聽自己的使喚,完全被這中年男子的氣勢所鎮住,眼睜睜的看著一個手掌拍中自己的胸口,卻無法做出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