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兩外女生都有些意外，趙云和倒是沒覺得意外，畢竟謝懷年是一心要為國效力，而如今南北軍方勢力割據，上洋軍閥的勢力被政府大幅度剝奪，梁統帥之前又與青幫頭目黃、杜等人有往來，京師軍必定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梁婉卻是心底一涼，如若謝懷年加入京師軍，他們日后必定為敵人，兵戈相向，她是有私心的，不過也不會強求。

趙云和與謝懷年兩人并未在德國停留過多的時間，短暫停留在柏林后又前往莫斯科學習，七八月間便奉命回國，而謝憶周則繼續留在東方大學學習，為此梁婉還經常坐火車去看望他。

兩人回國的路途相當不順，他們在海參崴耽誤了一個多月，因為沒有船去上海，謝懷年又不愿多支付費用，只得冒冒風險了。

“我們從東北越境回國”這是由謝懷年提議的，他認為此程必定很冒險，不過也能省上一大筆旅費。

趙云和雖然性子灑脫，有時會略微散漫，不過真要遇到緊急之事，他只求安穩周全。

“不行，此番太過冒險，我們必須乘船回國”

謝懷年性子沉穩，倒也不急躁，“如今，蘇聯與英國尚無邦交，如今來往于海參崴和上海之間的游輪幾乎沒有，這樣要等到何時”

趙云和緊蹙眉宇，這倒也是事實，最近一趟游輪也得是九月中旬了。

就在這時，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了。

男人換下了原本的黑色衣裝，外著深藍色西裝，內搭一件深紫色馬甲與一套雪白的襯衫，領帶也打得像模像樣，比起以往，倒是更有紳士的風范。

“廖先生”謝懷年禮貌性地喊了聲，經過上次的談話，已然知曉男人的身份與此行的目的，謝懷年對廖許凱多了幾分尊敬，少了幾分疏離。

“謝小先生，你們這是..”廖許凱早已看出了兩人的窘迫，卻不拆穿。

“這里沒有船去上海了”謝懷年回答的很干脆。

“懷年，這位先生是..”趙云和并不認識廖許凱，也不知他的真實身份，因上次去尋謝憶周，僅僅與對方打了照面。

廖許凱用眼神制止了謝懷年，隨后自我介紹說：“趙先生，我們曾經在法國見過一面，還記得嗎？”

趙云和點點頭，他確實也記得上次那偶然一見。

廖許凱緩緩將手伸進衣兜，在里面摸索了半天，隨后掏出了幾張銀票，遞給了兩人，“你們拿著這些錢，趕緊回國吧”聲音鏗鏘有力，不容推脫。

可惜，謝懷年向來不愿接受他人的好意，毅然拒絕了。

廖許凱倒也不強求，畢竟謝懷年的性子他也是略聞一二，不過，他這個人不奢回饋，為逐有緣。

“廖先生，這錢就不必了，我們會自己想辦法”話落，謝懷年將廖許凱拿銀票的手擋了回去，隨之就朝出口走去，任趙云和怎么叫都不曾回頭。

“先生，抱歉，懷年的性子有些倔”

廖許凱釋懷的笑了笑，如若方才還抱有一絲猶豫，那么此時此刻，想讓謝懷年加入京師軍的決心變得更加堅定。

“謝懷年，日后必定會成為一位極其出色的領袖。”這是廖許凱臨走前，留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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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洋

梁婉比謝懷年晚了將近一年才回到上洋，她與謝憶周并不在同一國家學習，她卻時常寄去信件，無形間，梁婉早已將謝憶周當作了自己的親弟弟。

在德國的那一段時日，她甚是想念自己的家，尤其是夜深人靜，無人可與她交談之時。

她輕輕扣了下門，有人就把門打開了，第一眼剛看到她時，柳媽頓時有些訝然，她很早就為梁家工作，也算是青墅的老人了，也算是看著梁婉長大的。

梁婉的母親早逝，身為乳母的柳媽在不知不覺間已然勝任了母親的角色。梁婉遠赴德國留學，可把她擔心壞了，從小到大，女孩還從未離家這么遠，尤其國外還經常戰亂不止。

不過當下，驟然重逢，又見瞧見梁婉安全歸家，柳媽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了，有些激動地沖門內喊：“老爺！老爺！小姐…”還沒等她說完，梁婉就急忙制止了她，神色有些慌亂，她還沒準備見她的..父親呢。

“柳媽，你猜我在德國見到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