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正想著,一條短信就進來了:我是趙哲陽,你手機號好像加不了微信哦。
趙哲陽?
蘇墨了然,剛才也是這個號碼打進來的電話,她微信設置的是不允許通過手機號搜索到她的微信。
看來韓再川是把趙哲陽的微信給了她,但只把她的手機號給了趙哲陽……
自從韓再川出差之后,蘇墨心里一直沒有做好準備,如何去面對家里的那件事,每次想起來內心深處都是本能地抗拒。索性,她也沒加趙哲陽的微信。
不過,不能一直拿逃避當飯吃。
略作思忖,她才回復趙哲陽:謝謝你掛念我的事情,我整理一下自己的問題,稍晚些發你。
短信很快就回來了:隨叫隨到。川子的人就是我的人,不用和我客氣。
呵呵……
這個人正經不過2分鐘。
而后繼續開庭,原被告雙方同一和解,雙方均退一步,達成和解協議,事情算是圓滿告一段落,只待法院下達最終結果。
給被人留一份余地,便是給自己留一份退路。
這句話是小時候,蘇樹年告訴小蘇墨的,那個時候的小娃娃不懂得,不懂得這句話的深奧,也不懂得自己深處幸福的三口之家是多么來之不易。
可是蘇樹年,你有給我們娘三留一步余地嗎?
也正是如此,如今的你才沒了退路,不是么?
午飯過后,寢室四人決定趁熱打鐵,把庭審報告寫出來。四人理好思路,分好活兒,有人陪著,干勁兒十足。
手邊不遠處,手機震動起來。蘇墨一看,又是趙哲陽。
她不明白了,不是說好等她發消息給他嗎?
“喂?”
“小墨兒,你方便來川子這里一趟嗎?云朵好像被我氣到了,現在不吃不喝的,我有點兒著急。”
小墨兒?
他們很熟嗎?
還把云朵氣到了,如今不吃不喝?
這個男人的腦袋到底是拿什么做的,可以把一只貓氣的不吃不喝?
她現在特別好奇韓再川這么多年是怎么在他的陰影下長大的?
和這種嘴上不把門的男生獨處,蘇墨想想都后怕。她悄悄和簡歌商量了一下,于是兩個人乘車趕往韓再川家。
進了門,給簡歌和趙哲陽做了簡單介紹,蘇墨直奔陽臺上云朵的小窩。
白色的小貓兒正蔫蔫地趴在窩里,瞇著眼,胸口處有氣無力地起伏著。
她趕緊蹲到貓窩跟前,輕揉地撫摸著云朵的小腦袋瓜,還是肉乎乎的。
她心疼道:“云朵,姐姐來看你啦,有姐姐在,你不會再被怪叔叔欺負啦。”
“怪叔叔?”
某人在后面不滿地抗議著,然而并沒有人鳥他。
簡歌也走過來,將貓糧和溫水端到跟前。
云朵許是認出了蘇墨,慢慢地放下防備,先是小心翼翼地蹭了蹭她的手指,而后貓臉開始來回摩挲著她的手心,小胡子一扎一扎的,有點癢。
蘇墨改為將小肥喵抱在懷里,輕柔安撫。
過了好一會兒,云朵才緩緩地吃了一點兒貓糧,又再度回了自己的小貓窩。
簡歌也是愛貓的,一直在跟前守著。
蘇墨則來到客廳,雙手環胸,對著坐在沙發刷手機的某個家伙質問:“你對云朵做了什么?”
“就是練練倒立,蕩蕩……秋千。”趙哲陽的聲音越說越小,但仍是嬉皮笑臉,毫無悔改之意。
蘇墨胸口越發氣悶,不過她還是耐著性子:“我很好奇你今年多大了。”
“29。怎么,你看上我了?”他繼續嬉笑。
眼看兩個人沒在一個頻道上,蘇墨沒再說話,轉身要回去照顧云朵。
結果趙哲陽喊住她,用簡歌聽不到的聲音問:“換腎的事情,你想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