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山宗。
殿堂、山谷及樓閣間,硝煙四起,殺聲震天,正在經(jīng)歷著一場場搏殺。
曾經(jīng)占據(jù)墨山宗的黑甲武士,像是潮水般,正被殺退、誅滅。
方伽、顧武等一名名墨山弟子,許多熟悉的身影,重新奪取著宗門的控制權(quán)。
長老殿外。
張青虎雙手籠袖,看著面前負(fù)隅頑抗的荊無命等人,嘴角微揚(yáng)一抹譏誚、輕蔑的冷笑。
“荊無命,老子回來了。這長老殿,及曾經(jīng)的債,該還回來了。”
眸中閃現(xiàn)寒光,張青虎腳步踏出,向荊無命走去。
……
與此同時(shí)。
炎襄城,陸家。
一場廝殺,又或是清洗,也正在進(jìn)行。
“你們欺人太甚,竟想亡我陸家……”
陸家家主發(fā)絲散亂,滿身是血,身體顫栗著站立,指著眼前涌來的人群,怒喝道。
“你們陸家,難道不該亡嗎?”
漠然聲音中,一道身影從人群中踏步而出,看向陸家家主,冷冷說道。
手持鐵槍,一身青袍,正是王驚云。
手中鐵槍一指,王驚云冷然說道:“你們陸家,仗著陸云的背景,這些年來,不知做了多少傷天害理之事,也不知染了多少無辜者的鮮血。如今,這一筆筆血賬,也該是到了償還之時(shí),也該是你們,還炎襄城一個(gè)公道、正義的時(shí)候了。”
“自此之后,炎襄城,再無陸家。”
王驚云的話語,宣告了陸家在炎襄城的終結(jié)。
……
隨著熱血王宴落幕,秦驕勢力垮臺,一場場清洗,已然展開。
王城局面已然控制。
秦驕余黨悉數(shù)被肅清。
墨山宗重又奪回。
炎襄城陸家宣告覆滅。
王家自青陽鎮(zhèn)走出,取代陸家,成為炎襄城第一家族,同時(shí),在老槐、白雀兩城,也是開枝散葉,代表墨山宗,行使三城掌管之權(quán)。
……
玉霞山古遺址。
殿堂之中。
“陸云,一切都已結(jié)束,你的野心,也該破滅了。束手就擒吧,已經(jīng)沒有必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了。”
洛虛水的聲音,漠然響起。
吳剛、王溪、張青虎,陳峨眉、柳香敏……一道道身影,陸續(xù)而來,出現(xiàn)在殿堂中,一道道視線,也是齊齊聚集在前方一人之上。
殿堂外的通道上,原瑯琊宗宗主,烈陽宗長老,及當(dāng)初投靠秦驕之人,俱已伏誅,被當(dāng)場清洗。
秦驕的余黨,已只剩一人。
陸云。
“呵。”
坐在檀木大椅上,陸云嘴角微扯了扯,視線淡漠掃過眾人,冷哼道:“束手就擒?你們以為,你們已經(jīng)贏了?想要?dú)⑽遥瑳]那么容易,誰想要?dú)⑽遥驳媒o我陪葬!”
說話間,陸云猛地一扯衣袍,只見他身體肌膚上,竟已是刻滿了各種符文,詭秘恐怖,散發(fā)出一股狂躁氣息。
“爆體符!”
看到這符文,吳剛、洛虛水等人都是臉色為之一變。
爆體符文,是一種禁忌符文,也是很多被窮兇極惡之人,被逼上絕境,而拓刻在身體之上,意圖同歸于盡的符文。一旦引爆符文,將會產(chǎn)生狂暴的破壞力,不但刻符者本身將隨之隕落,更會波及別人,造成巨大的殺傷。
拓刻爆體符的陸云,赫然將自己變成了一個(gè)人體自爆器。
以他的境界修為,一旦引發(fā)爆體符,別說靠近他的人,整座殿堂,只怕都將崩塌,毀于一旦。
殿堂里的人,也都將被波及。
大勢已去,陸云卻還想用這種方式,垂死掙扎。
“說到底,你還是怕死而已。”
就在這時(shí),一道聲音響起。
一名少年,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站在前方,視線淡然地看向陸云。
“王昊!”
看到這名少年,陸云猛地咬牙,眼眸都變得赤紅,眸中,充滿了恨意,若是眼神能殺人,恨不得用眼神,將眼前之人撕裂成碎片。
他,本已是云瑯宗宗主,掌控四宗,一旦等秦驕登上王位,他的地位,也將更上一層。
然而,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已破碎。
從高高在上的四宗之主,淪落到現(xiàn)在,只能用爆體符,來垂死掙扎。
這一切,全都是因?yàn)檠矍爸耍?
陸云心中恨,若是早知如此,當(dāng)初,在墨山宗終選考核之時(shí),又或者在之后,就該動(dòng)用所有手段,不惜一切代價(jià),殺了王昊!將這人,扼殺在萌芽之中,永絕后患!
但一切,都已經(jīng)晚了。
“你不是想要垂死掙扎嗎?”看著陸云,王昊淡淡說道:“那么,我就給你一個(gè)垂死掙扎的機(jī)會。”
“哼,你能給我什么機(jī)會?”陸云眼眸微凝,冷聲道。
王昊說道:“在你心里,對于我,想必也是殺之而后快,既然如此,我就與你一戰(zhàn)。如果你贏了,又或者,能殺了我,我保證,至少在今天,在這玉霞山之中,沒人再向你出手,讓你全身而退,離開這里。”
“什么!?”
王昊此言一出,不僅是陸云,就連洛虛水等人,都懷疑自己聽錯(cuò)了,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這太不合情理了!
雖然,通過一場場戰(zhàn)斗,乃至熱血王宴,王昊早已證明了他的天賦、資質(zhì),然而,他畢竟還年輕,目前的境界修為,也只是馭游境五重而已,而陸云,已是丹藏境四重的強(qiáng)者,境界修為差距太大,兩人正面交戰(zhàn),怎么看,王昊都沒有獲勝的機(jī)會。
“你說什么?”陸云微凝的眼眸中,閃現(xiàn)一抹懷疑的神色,說道:“你該不會是想阻止我引發(fā)爆體符,而故意拖延時(shí)間,蒙蔽我吧?”
王昊腳步緩緩踏出,說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已經(jīng)給你機(jī)會了,你想不想要,是你自己的事。”
陸云眼眸微閃,冷聲道:“怎么戰(zhàn)?”
王昊說道:“自然是你我兩人,一對一,生死一戰(zhàn)。”
“就現(xiàn)在?”
陸云懷疑道。
“就現(xiàn)在。”
“就在這里。”
王昊回應(yīng)道。
陸云神情中,有了一絲猶豫、意動(dòng)。
不管王昊這個(gè)提議中,有著什么意圖,但對他來說,總比引發(fā)爆體符,同歸于盡來得好。
盯著王昊,他又是問道:“你怎么保證,如果我贏了,甚至殺了你,其他人,還會遵守約定,放我離去,讓我離開玉霞山?”
“我說能讓你離開,你就能離開。”
“你,戰(zhàn),還是不戰(zhàn)?”
王昊指向陸云,淡然說道。